她忽然问说:“你之前在哪,我怎么没找到你。”
卫亭仁面色如常,甚至挑动了一下眉毛:“我也一直在找你。”
薇奥拉狐疑的看着他,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说辞,但是对方既然有意隐瞒,她也就不再多问。
只是到了这里,两人是时候分开了。
下面的路要靠薇奥拉自己走下去,卫亭仁倒也信守诺言,离开之时,他将一把代表惊羽的弓交给她。
薇奥拉接过,查看标识,确认是惊羽的城主令不错,收到储物袋中。
卫亭仁看着薇奥拉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动,直到她的背影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视线中,他的眼中闪过暗光,身子一动,消失在此处。
经过漫长而孤独的路程,薇奥拉终于来到了逐月城。
站在逐月的城门口,看着高大气派的城门,只觉恍如隔世。
那段记忆很近又很远,在通过城门口时,她注意到了这里的人流,十分庞杂。
看着人来人往,她只能说不愧是魔域中势力最为强大的城池。
而这座城池,她几乎不需要费什么力便能将城主令拿到手。
薇奥拉打算直接找到澹台越,兑换当初的那个条件,这样能省了她不少的力气。
顺便也能完成当初答应云初月的事情。
来到城主府,发现这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处处都挂着红色的布,墙上门上都贴着红色的喜字,府中内外站了不少人,到处都很是喜庆的样子。
薇奥拉楞在那里,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这是,要结亲?
谁要结婚?
这一问题很快便有了答案,穿着一身红色喜服,气势雄厚的澹台越出现在府中央。
是澹台越的大婚。
一身红色喜服衬得他俊美如俦,周围的人喜气洋洋朝他贺喜,也不见他露出任何喜意。
他面色冷淡,对周围的道喜全部礼貌回应。
薇奥拉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是极有眼色之人。
见到澹台越的这样的表现,便明白这些只怕不是澹台越自愿的,只是不知道他的道侣是谁。
想到之前云初月交代给她的话,没有犹豫,朝着府中走过去。
因着她没有帖子,被守卫的人拦在门外。
薇奥拉掏出一块令牌,将那令牌亮在守卫之人的眼前。
上面清清楚楚刻着云衍两字,旁边管家发现这边的异状,快步走来。
见到她手上的令牌,问:“不知阁下是?”
薇奥拉:“云衍使者特来参加澹台少主双休大典。”
那管家很快反应过来,邀着薇奥拉进入院子。
她没有第一时间到澹台越身边,见他身边人散的差不多了,才走过去说:“恭喜澹台城主了。”
澹台越认出了她,道了声:“楚城主怎会来此。”
薇奥拉:“自然是来恭贺澹台少主的。”
话音刚落,见澹台越点点头,说:“请便。”
说完就要走。
薇奥拉连忙出声拦住他:“且慢,我还有一事未说。”
在他的目光下,薇奥拉笑眯眯的提出想要兑换那个条件,澹台越微微皱眉:“现在?”
“是。”
“你想要什么?”
“城主令。”薇奥拉想也不想的说。
“你要用那个条件换逐月的城主令?”澹台越脸上露出无法理解的神情。
他以为楚槐会将这个条件用在外面,没想到她会直接用在秘境之中。
思忖了一会,便同意了她的请求。
拿到逐月的城主令后,薇奥拉走进了一些,说:“澹台城主,云城主托我给你带句话。”
云城主明显指的是云初月。
“她说,她在等您。”澹台越听完,愣在了原地。
薇奥拉才不管他在想什么,她只负责把话带到,澹台越怎么想跟他也没关系。
目前的情形她也大概猜到了一些,无非就是一些痴男怨女身不由己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在两个元婴修士之间还能发生这种事情。
“她还好吗?”澹台越眼神哀伤,哑着嗓子问她。
薇奥拉想了想当时的情况,诚实的摇了摇头。
也不再管澹台越之后会怎么做。
出了城门后,薇奥拉很是纠结的站在逐月和望归两条道中间。
只剩最后一个地方未去了,她很是纠结。
因为这里面的人。
里面那个自称她师兄的人。
算算,就算她不进去,凭她手中现在的城主令的数量已经让自己落于不败之地了。
实在没必要去冒这一趟的险。
虽然也不一定是冒险,凭着之前的相处。
薇奥拉确定这个师兄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她不太想面对这个师兄。
要是去到发现他手上的城主令已经给苏白了该怎么办,她这么问自己。
半天都想不出怎么办。
没事,给了苏白也没关系,她还是能赢。
而且师兄也肯定没想到她也需要这东西。薇奥拉这么说服自己。
在原地踌躇的时间,她拿出之前的得到的城主令,弓,伞,木牌,将这些东西与自己手里的城主令融合起来。
看着崭新的鞭子,薇奥拉下定了决心。
去。
轻车熟路的对付完魔兽,顺利来到望归城。
望归城的位置非常好,周围没有黑雾,没有荒山,没有可怕的树妖。
城墙,城门都透着崭新,城中的人脸上都带着雀跃的笑容。
很明显,这座城被治理的非常好。
这不禁让薇奥拉对他的印象又好上许多。
觉得当初自己将钥匙交给他的做法是正确的,想着待会就算他将城主令给了苏白,自己都不会太多生气。
在城中一连等了七天,都没有打听到城主的消息。
提到城主,城中之人全部缄口不言,一副不愿意透露的样子。
他们的反应让薇奥拉好奇极了,这群人的反应明显是在防备她,像是怕她知道他的下落。
真是奇怪,无论她走到哪里,提到城主一段时间后,对方的眼神就会发生变化。
终于在第八天时,她才发现了原因。
在城中贩卖消息的各家商铺之中,居然都挂有她的画像。
上面还写着:云衍城主,楚槐。怪不得那些人的目光闪烁,原来是因为这样。
看这画的痕迹,应当是已经挂不久了。
薇奥拉仔细确认,确定只有她的画像被挂在正厅以作警示后,一时间怒火攻心。
忍着脾气换了副模样,回到那处,开始打听画像之事。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这画像已经挂了七年了。
当初,城主闭关之前,特意留下了这幅画像,留下一句:“此人出现,务必看护好。”
原来,这些人不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城主,只是为了拖延自己的时间,好等他们的城主从闭关中出来。
好啊,这是料定她一定会来吗?
那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来到一处洞府面前,在门口留下一道传音符后便离开了。
一位有着天人之姿的青年像是感受到什么,从他的洞府中醒来,看到老者的传音符后,消失在洞府之中。
薇奥拉知悉那些情况后,便想离开此处。
她伪装成另一个人出现在另一处,而那些看守她的人还停在客栈门口,尽心尽力的看守着房中的傀儡。
是的,她要离开,不要那个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城主令了。
她刚走到城门口,就迎面碰上了赶来的陆梵止。
两人刚一擦肩,陆梵止就立即认出了她,伸手将人拦下。
薇奥拉自然也看到了。
眼前这个风姿卓越,有着天人之姿的青年拦在她的身前,这让薇奥拉恍惚了一下,依稀间,她的脑海中又闪过许多关于这个青年的画面。
记得自己死在了他的面前。
脑海中的画面是一个女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男人手上拿着一柄剑,就像现在一样站在她身前。
虽然女人看不清脸,但她确定,这是自己。
薇奥拉脸上的血色褪去,不禁想,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还是将来会发生的。
这么想着,连陆梵止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心都没有发现。
在陆梵止眼中,她的脸色哗的雪白下来,瞳孔缩小,整个人犹如受到了惊吓一般。
他走上前,想牵她的手。
薇奥拉躲过,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结果脑海中又涌进如潮水般的记忆,多到让她的灵识受到了冲击,一下晕了过去。
她的身体向后倒去,陆梵止一伸手,将她人带入自己的怀中,眼中流露出担心的意味。
抱着人迅速朝他的洞府去。
五天后,薇奥拉从睡梦中醒来,头痛欲裂,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很陌生,这里是哪里。
还没等她起身,就从外面走进来一人,走到的她的旁边,似在确认她的状态。
她看着眼前的人,茫然的问:“你是谁?”
陆梵止脸色一变,立马抬起的手腕,将自己的灵力的探入她的身体之中。
还未进去,便被一股强横的力量弹了回来。
薇奥拉一连后退了好多,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她又不记得了。
陆梵止脑中闪过许多念头,但是他承认,他心中有一闪而过的窃喜。
后退了两步,给她留足的空间,看着她轻声说:“我是你师兄。”
声音轻柔,像是怕吓到她一样。
薇奥拉看见眼前青年越发柔和的态度的面容,逐渐放松下来,但还是充满防备,狐疑的问:“是吗?”
陆梵止点头的幅度非常大,“是,你是我师妹,你是楚槐。”
这一次,是他的机会,他一定要把人带回去。
在他的精心照料之下,薇奥拉逐渐恢复到了他记忆中的那般。
他给她穿初见时那种鹅黄色衣裙,束着古灵精怪的发髻,薇奥拉从最开始的防备到后面的信任。
陆梵止反复确认过,她如今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照顾的越发细心。
给她穿衣,梳发,给她选法器。
将她手上的鞭子换成他精心挑选的绫段,还时不时将自己精心设计过的记忆传送到她的脑海之中。
“师兄,你可以教我练剑吗?”
“当然。”陆梵止站在她身后,一招一式的教她练剑。
半分都看不出他之前高高在上的模样。
府中的众人看了也是称奇,没想到这女修来了之后,自家城主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也幸好这一关外界的人无法探到,不然傅南之得气死。
陆梵止陪着楚槐在这个地方带了三年,他日日夜夜的呆在楚槐身边寸步不离。
这一天,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要结束了。
他站在楚槐身边,温柔的摸着她的头,楚槐十分依恋的蹭了蹭,眼睛眯起来笑了笑。
陆梵止低声说:“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
穿着鹅黄色衣裙的楚槐点头。
折磨众人许久的终极考验终于结束了,那十三个人出来后,站在广场上等待着宣布结果。
傅南之来到广场上,用视线搜寻自家的小丫头,见她笑眼弯弯,精神甚好的样子,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楚槐仰着头看着面前出现的身穿紫金色衣服的男人,脑中闪过师兄说的话。
冲着他挑了挑眉,然后咧嘴笑。
傅南之见她这副样子,心里骂了一句:死丫头。
但是也像是被她的笑感染,嘴角露出浅笑。
一旁等待的小葵看见自家少主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泪眼朦胧。
少主,她的少主哟,可算是回来了。
下面的人焦急的等待着结果,傅南之却留了一部分话。
他先是夸赞了一番这些少年们,再说了一些场面话,在下面丫头的笑眯眯的目光下,止了话头。
这丫头怎么回事,怎么一直笑个没完没了。
是有什么不对吗?傅南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最后暂停了公布,说要重新举行封赏大会郑重宣布结果,先让他们回去休息。
为了避嫌,楚槐也跟着诸位选手住在同一个院子中。
院中,苏白走到楚槐的面前,温婉地说:“这回可就恭喜师妹了。”
楚槐笑意盈盈的回了句:“谢谢师姐。”
她这副样子让苏白接下来的话都不好再说出口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晚上苏白跟陆梵止旁敲侧击的提起楚槐的事情,都被他挡了回去,还交代了一些别的事情。
这段小插曲过后,楚槐站在他们中间,新奇的望着这里的众人,她留意到这些人中间有几人的神色不正常,似有暗流涌动。
等到公布结果这一天,出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