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陶老爹也在啊!”医生敲了敲房门,打断了正在进行的“睫毛弯弯”,陶老爹收回了动作,移到沙发上故作无事地坐下。
“你来做什么?”陶朵蓝用力地瞪着这个大庸医,给宁裕治了那么久,结果宁裕的伤口也没有,身体还是那么虚!
“陶小姐,我来查房啊,顺便帮宁先生扎针!”医生打了个寒战,这个陶朵蓝简直是个小霸王,人见人怕,鬼见鬼愁。
“扎针,扎什么针,你没看宁裕的手臂上布满了针眼,看着多可怜!而且,打来打去,一点用都没有,宁裕的伤口还不是会流血,庸医!”最后两个字故意放大给医生听。
“蓝,”宁裕拉了拉陶朵蓝的袖子,“我没事了,你不要生气。”
“我才没和你生气呢,我是气这个庸医!”音重重地落在最后的两个字上。
“陶小姐,这……”医生被训了个面红耳赤,辩驳都无话,因为他的嘴绝对快不过陶朵蓝。
“医生啊,我家老幺的手没事吧!”镇定了情绪之后,陶老爹又跳了起来,“那伤口是怎么弄的?”
接到陶朵蓝警告的目光,医生满身都是汗,他发誓,等他走出了这扇门,他一定要申请调职!“陶小姐的手只是一点皮肉伤,没事的,我已经为她包扎过了……”
“哦。”陶老爹放心了,可是有另一个人跳了出来——
“原来是你这个庸医,我只是一点皮肉伤,你竟然把我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庸医,我饶不了你!”医生的算盘打错了,他没有办法从这扇门走出去,因为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跑得飞快,后边追着暴跳如雷的陶朵蓝,诈唬着要和他单挑,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敢和陶三小姐单挑啊!所以,一把老骨头,还得逃命!
病房里,陶老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仇视床上的野男人,而宁裕也如坐针毡地被陶老爹像雷达一样的目光细细扫描着。
半个小时之后——
陶朵蓝像只小火箭一样冲进病房,“宁裕,你这个坏蛋,你昨晚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好了要配合医生治疗的,为什么不让医生给你扎针?”
“蓝……蓝……”宁裕抱住冲过来的陶朵蓝,紧紧地,“蓝,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宁裕……”陶朵蓝回抱宁裕颤抖的身体,她的心柔软得像是云朵般,“我怎么会不回来呢?我的心都已经丢在这儿了,人怎么可能走得开嘛!”
“可是……可是……你去了好久。”一直到陶老爹离开,一直过了好久,蓝都没有出现,他不想这样黏人,不想这样忐忑难安,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控制。
“宁裕,我不会离开,只是大姐来医院了,她的预产期就在这两天,大姐夫不放心,一定要让她住进医院,我去看看大姐,和她聊了几句。我还惦念着你没吃中午饭呢,就准备回来了,结果听到医生说你一点都不听话,我快气死了!”陶朵蓝狠狠地用指头捣着宁裕的胸膛,“坏蛋,就会让我担心!”
“蓝……蓝……对不起……我……”宁裕想抱紧陶朵蓝,陶朵蓝又不让他得逞。
“既然对不起我,以后就要好好听话,听到没有?”
“好,我听话。”
“这才乖!”俯身赏了乖宝宝一个颊吻,“我去把大姐夫给大姐煲的墨鱼汤给你偷过来一点,你乖乖的,我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回来!”像是拍小狗一样拍拍宁裕的头顶,陶朵蓝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宁裕的眼神一直追随着陶朵蓝,这时医生进来扎针,他好想跟着蓝出去,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又不敢再次拒绝医生惹陶朵蓝生气。只能心神难安地等待着陶朵蓝回来,陶朵蓝离开的那几分钟,他的眼睛都没有眨,一直盯着房门,祈祷着陶朵蓝快回来。
陶朵蓝小心捧着盛满了鱼汤的碗,用身子撞开了门,立即有一个身躯冲了过来,“蓝,蓝,你回来了?”宁裕一手高高将输液瓶提起,站在门边守着。
“宁裕,你去给我躺好,不要惹我生气哦!”陶朵蓝尽管语气凶恶,却还是轻轻地把碗放下,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宁裕连忙把输液瓶挂好到输液架上,动作迅速的回答床上躺好,只是大眼睛还忽闪忽闪地紧盯着陶朵蓝。
“喂——你到底想怎样嘛!我都说了,我只去五分钟,这不,马上就回来了,你不好好在床上休息,提着个输液瓶到处跑什么,小心我生气哦!”嘴里说着责备的话,陶朵蓝还是把鱼汤端过来,拿起汤匙试了试温度,盛了满满一勺放到宁裕唇边,“赶快喝啦,身体恢复了,就可以一直跟着我了!”
“哦。”听到身体好了就可以一直跟着陶朵蓝,宁裕的眸子被点亮了,大口地喝下鱼汤。
“乖乖喝完,一口都不能剩,这可是我备受二姐夫嘲弄才抢回来的!”陶朵蓝一口一口地喂宁裕把汤喝下,“一会儿老爹就来送饭了,你要再吃一点,这个老爹也是,年纪不小了,就好好在家里歇着呗,还偏要来回跑,牛肉面馆也扔着不管,估计那些客人就要把天翻过来了!”
宁裕瞪着大眼睛听陶朵蓝说话,嘴巴不停地接受陶朵蓝不断送过来的汤,即使他觉得这些汤有些腻。但是,为了能这样一直看着蓝,为了可以一直一直在蓝身边,他愿意都喝下去,一点渣都不剩。
虽然陶老爹对宁裕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已经不再野男人臭小子地叫了,估计陶老爹已经接受了现实,不甘心看着他的宝贝老幺一口口地喂宁裕吃饭,把精心烹煮的饭菜留下就去陪即将临盆的大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