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看着这个略显发福,脑袋大脖子粗的老大,心里起了莫名的羡慕,在农村长大,高考考进省会,毕业后一路凭自己打拼到现在有房有车有公司,事业小成,爱情家庭美满双丰收,娶了大学四年的初恋女友,生了两个胖大小子。
还记得当年大二的某个周末晚上。老大从老家回来带了两瓶自己家泡的杨梅酒和自己家卤的猪头肉,要请游子和陆凡在学校对面游子经常刷盘的大排档喝酒。游子点了一个鸡蛋砂锅,一盘水煮的花生毛豆,外加一盘老板送的黄瓜段。
杨梅酒的颜色呈黑红,倒入杯中能闻到一股酒精和淡淡杨梅的混合味道,入口辣中带甜,喝着感觉没多大劲,当时三人那是敞开肚子的喝,慢慢酒劲上来了,眼睛轻飘飘的,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这时老大两眼盯着暗红的杨梅酒说;“我要追周丹,你们要帮帮我,我没有追女孩的经验。”
此时游子没说话,两眼直愣愣的盯着一盘只剩猪鼻子的猪头肉,估计他没吃过,想下嘴又不敢下嘴。
陆凡当时应该是宿舍几个对这方面最有发言权的了,经验比较老道那种,对追女孩有实战经验。大学两年谈了3个女朋友,目前还时不时思想出轨。他老成持重语味深长地说:“你可想好了老大,我不太建议,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追上了还好,追不上一个班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显得我们低人一等多不好,你说是不是?”
游子这时估计是下定决心要尝尝猪鼻子的味道,快速的夹起放嘴里,一边吧唧嘴咀嚼着猪鼻子,一边说:“真有嚼劲。”
“我不管我要追,她是我的女神,我日日想夜夜想,我就是喜欢她,我要把她娶回家当媳妇。”老大这时抬起头一脸坚毅的神情,仿佛现在就算让他吃屎只要能和周丹好上 ,他也愿意。
游子正咀嚼猪鼻子的嘴仿佛也被这铿锵有力的声音吓到,咀嚼小很多,咀嚼频率慢了很多。
“我老感觉周丹你镇不住她,她给人的感觉就是特精明一姑娘,你看人家平时在班上穿的就显得略成熟,又是小高跟鞋又是小西装小短裙,烫的小破浪头,不化妆不出门型的,你别看她平时感觉跟谁都说的来,那都是平时能帮助她的,你看她在食堂排过队吗?看她打过水吗?看她自己在校园溜达过吗?你可考虑好。”陆凡老成持重说。
“考虑好了,以前总想着配不上她,但是现在我不管了,两年了,在这个禽兽遍地的校园,我怕再不行动会后悔。”
“真是血性汉子,我挺你老大,你说的对,不能天天在那闷骚装处男,装着装着真成处男那就可悲了,处男也不像古董越老越值钱,所以我们要像通宵去网吧一样,去提前占一个位置。你说怎么办吧,小弟我随时听你调遣。”游子这时也被感染了,喷了老大一脸嚼碎的猪鼻子渣渣义愤填膺的说。
陆凡想了想说:“游子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制定计划,要一步一步欲擒故纵的来,要把你的劣式完美的隐藏起来。对于这种女孩不能操之过急,你就先对她好,别人一天打一壶水,你打两壶,别人替她排队打饭,你一天三顿买了送过去。想起什么能送的就送,不用花费太多,只要暖心就行,但是一定不要先表白,先表白就输了。毕竟是女人吗,还是水做的,只要你的热度情高到极致,到时候一定能沸腾这壶水的,等沸腾了这壶水。让她感觉离开你一天就感觉不太舒服不自在时再表白。但是这种战略最坏的结果是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忙活半天被当成备胎。”
“我的劣式是什么?”老大疑惑的问。
“有点略土,不过这个不是问题,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以后兄弟们帮你捯饬。”陆凡说
“好,以后你帮我捯饬捯饬,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成功便成仁,明天我就开工。”老大异常坚定的说。
在今后的日子中,老大在宿舍的时间少了,每日辗转在自习室、食堂、水房。在女生宿舍门前的时间多了,没事就往周丹身边凑。在校园中时常会看到两人的身影,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人并非情侣。周末期间老大时常拉着陆凡游子上街去买衣服,誓要改变以往的土不拉几的形象,每天起床就拿吹风机吹他那两三根毛。
爱情真有神奇的力量,有时它仿佛是一剂良药能让你精神气爽,有时它仿佛是毒品能让你欲罢不能,也能让你痛不欲生。古今中外,多少英雄好汉都难过美人关,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老大的改变有时让陆凡感觉好笑,但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样,每当看到漂亮姑娘,下体仿佛一条老狗,一个口哨就能让其翘首摇尾。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老大此时阶段性成功阻击了周丹的异性朋友。但是陆凡能感觉到老大的苦闷,时常看到老大一脸忧郁的对着窗户抽闷烟,着实骚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是情为何物,直叫人吞云吐雾。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何况陆凡也是个半吊子老师,没多大能耐的,因有自己的“孽缘”要处理,时间一长也无暇顾及老大的战略实施到何种地步了。
直到大学毕业后半年,老大逐个和宿舍成员打电话,说要结婚了对方是周丹,陆凡才恍然想起,老大成功了,我去,真是个闷骚型人才不吭不响的就把山头拿下了。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唤,让人不服不行。
此时桌上白酒瓶、啤酒瓶瓶瓶精光,烤羊肉也凉了,缩成一团团焦黑色。一桌桌的人离场,留下一摊摊的狼藉。真是几许痴人聚一堂,掷股赌酒齐酣畅。诸君频频共举杯,醉眼怎堪弄影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