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想法蹿入脑海,章启身子忍不住后倾,他对女人还有一定的洁癖,人妖的话可是断断不敢碰的。
“小姐莫不是有什么生理缺陷吧?”就是这么一瞬,改了称呼。
“姐是货真价实的健康女人。”
女人看章启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也想歪了,这些聊天内容她已经不记得跟多少男人聊过了,可是每聊一次她的心痛就会加剧一分,可是还是忍不住去发泄。
“哼,还以为你是什么勇气过人的男人,没想到跟那些男人都一个货色。”
像那些男人一样,不是以为她是人妖,就以为她有艾滋病。
那些男人?
章启此刻终于明白,原来眼前这个女人说了这么多,失恋伤心难过是假,寂寞空虚冷才是真,原来也是一只披着七情六欲的羊皮的浪荡女子。
但凡是个有正常思维的人都不难猜出这个女人私生活应该是很丰富吧。
“我自然和那些男人不一样。”
原来这个女人是来刺激他的,哼,好一个浪荡女人。
章启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很是灵活地扑到女人面前,光是看这一熟练动作就知道这“浪子”绝对不是白叫的。
女人垂眸望着男人的鼻尖,两人之间的距离竟是如此暧昧,眼前这男人,于她来说确实是陌生男人,一瞬间心中变的兵荒马乱。
章启挑眉,唇角勾起起一丝邪魅,刚才不是还跟嚣张么,现在又给他摆上一副情窦初开的表情,今天若是不对她做些什么,倒是可惜了她这逼真的演技。
章启粗鲁的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唇齿撬开,火舌利索的钻了进去,猝不及防。
章启从来没有对女人这样过,女人彻底触碰到了他的怒气机关,她不是想要吗?他给她!
阵地不知道何时转到了洁白的大床上,男人不断地向女人的玉颈上烙印上自己的印记,极尽疯狂。
随着女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章启的世界彻底坍塌了。
“你是处女?”
回应他的只是女人的咬唇强忍,望着女人似乎要把床单抓破的无助的手,关节竟然白的看上去像是没有丝毫虚度,脸也是那么无力,若不是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止不住,他甚至怀疑身下的是一个死人。
他刚才对她是那么粗鲁,丝毫没有考虑她还是个……可是一切都晚了。
即便是因为种种无奈去酒店陪睡的小姐,也应该是之前把珍贵的第一次给了自己最爱的人吧,今夜注定不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他男朋友说她不能满足她,原来是她洁身自爱,在意那些伦常礼节。
她说那些男人不敢碰她,原来真的也没碰过她。
她说她很爱她男朋友,原来真的爱到离开他就如此自甘堕落。
章启为他刚才的失控行为深深自责着,他之前碰过的所有女人,也没几个是真的处女,接下来像是把自己一生的温柔都用尽,尽量弥补自己的过失。
一场带着些许凄凉的旖旎过后,男人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女人从浴室出来。
章启双肘撑着膝盖十指交叉放在嘴边若有所思,他没有要她更多,否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浴室传来清脆的开门声,章启拉直身子等待跟女人说声抱歉,可是从浴室出来的却好似另一个女人。
女人,额不,应该说是女孩。
又或者,现在成了女人。
女人方才的大波浪卷发变的长直,妆容也被洗去,完全一副清水出芙蓉的少女状态,一身暗栗色制服,右肩单跨着双肩包,章启把注意力放在了女人挂在左胸的胸牌——A大。
“你是学生?”
章启额头紧锁,薄唇吐出这几个字后一直没有合上,这样的身份,已经让他觉得自己禽兽不如了。
女人垂眸扫了一眼胸前的胸牌,抬头眉间带着几分淡然。
“对啊。”
“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一个再长几岁就可以做人家叔叔的人,如果知道她的身份他断然不会碰她,他现在和文修杰又有什么区别。
“你没问我啊大叔。”
女子不仅把章启叫老了几岁还把自己叫小了几岁,这样风趣的语气,倒是像忘了自己刚才如同折磨般的经历。
章启被眼前这丫头堵的说不出话来,无论怎么算,终归是他对不起人家。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个学生,还是个处女。
“哦,你是说刚才那事啊,不用介意大叔,我往酒里下药了。”
难怪他那么失控。
女人语气随意,大大咧咧地像是陈述一道数学题的正确答案。
这还是刚才那个失恋失魂落魄的性感女人吗?她如此坦然,到底是毫无在意?还是在掩饰?
若是前者,章启倒是可以放松了,可为什么心中还有点失落呢?
见眼前这个怪大叔好似一直盯着自己不动,又好像瞳孔没有焦距,女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我走了,大叔。”
“我送你!”章启急忙阻拦,随即又好似在找借口,“这么晚了,你一个女生,不安全。”
女人忍不住露出八颗整齐的牙齿,眼前这个怪大叔,竟然扭捏的像个大姑娘。
“不用,我叫人来接我。”
女人潇洒离开,与章启擦肩时,突然又顿住,眼眸斜视章启的袖口。
“对了大叔,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就当今夜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吧,后会无期。”
一声清脆的门响,章启也从醉梦中醒来。竟然天已经亮了,章启嘴角又勾起了睡梦前一样的微笑,是自嘲。
——爱就好好在一起,不爱就分开。
那是事发后的第二天,他看小蓝在上面唱的放情忘我,不禁也陷入了自己的万千思缕中,他痛快跟旁修明说了这句话,他痛骂文昊琰,其实更恨这样的自己。
他好像,不想与她后会无期。
好像,又没有勇气去找她。
一向高傲又有万千美女追随的他好像瞬间有点介意自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他这是怎么了?
章启头痛地搓了搓脸,起身,拉开窗帘,天已经放晴。
或许,他应该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