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余笙挂断电话,江知渺这次没有刚才那么犹豫了,她跟陆闻舟是夫妻,不管到什么时候,真诚的沟通都是十分有必要的。
既然之前是她误会了,那么现在,她主动的打个电话去道歉,也是情理之中。
在婚姻经营的过程中,并不是非要分出个谁耐性最好。
为了陆闻舟,她愿意做那个先低头的人。
江知渺这么想着,拨通了陆闻舟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在江知渺以为是不是无人接听的时候,那边的人接通了电话。
“喂。”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江知渺清了清嗓子,开口。
“你在忙着吗?”
“不忙。”那边回道。
她问一句,陆闻舟回一句,这样的态度,多少是有几分冷漠了。
江知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合适,她抿着唇,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
她不说话,那边的陆闻舟也沉默着。
好久,江知渺再次开口,声线有些低,“我听初微说了,爸爸摔了的事情。”
“嗯,摔得不严重,没事,不用担心。”
江知渺踌躇下开口,“抱歉,我不知道。”
“不用说抱歉。”
“那天早上,我应该听你把话说完的。”
电话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陆闻舟的声音,江知渺也不知道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只能是顺着往下说。
“我那天晚上子在医院里忙得抽不开身,当我忙完以后看到的就是你跟陆向榆一起离开医院的照片,我的心在那一刻,再也没有办法保持平静,所以第二天早上才会对你那么冷漠。”
“我知道。”陆闻舟的声音传来,他不在她的面前,就是这样三个字江知渺没有办法窥探他的情绪。
“关于爸爸这件事情,的确是我误会,也是我没耐心,我道歉。”
“嗯?然后呢?”陆闻舟终于多了别的话语,“那别的事情呢?”
他既然开口了,江知渺自然是不扭捏,“但是,关于阿榆对柔柔说的那些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我还是要查的,我也依然对你毫不犹豫的偏袒持有不一样的已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又怎么知道,现在的阿榆,还是你认知里那个无辜的阿榆呢。”
陆闻舟低低的笑声从电话那边传来,江知渺不理解,他此刻的笑,是什么意思?
“陆太太。”许久,电话听筒里男人嗓音醇厚。
“嗯?”
“开门。”
“啊?”
“有些话在电话里,我觉得说不清楚。”
江知渺反应了半响,明白了陆闻舟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拿着电话,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起来,“你在我门口?”
“不在。”
“我不信。”
“不信干嘛还问?”
江知渺心跳加速,其实,就是这几句话她已经确定了。
但在打开门看到陆闻舟站在她房门口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住了。
男人身材挺拔,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手机,一手插兜,完美的五官正是她无比熟悉的比例。
她惊诧之余,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是感动,也是难以置信。
“真的是你。”
陆闻舟勾唇,“怎么了,不想要我来吗?”
“我不想你现在会走吗?”
“机票太贵,需要报销。”
“陆氏集团总裁,也没有钱买机票吗?”江知渺微微仰着头,疑惑地问。
陆闻舟这次没接话了,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江知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正想开口的时候,男人迈步走进她的房间,大手一伸,关上房门的同时将她拉入怀里。
“陆太太。”
“嗯?”
“想我没有?”
“没有。”
“真的?”
“真的,”
“不信。”
他们似乎又重复了刚才的对话,江知渺正在回想刚才她说不信陆闻舟是怎么回应的时候,男人突然扣住她的脑袋,下一秒,面前的俊脸放大,唇上被薄唇覆盖。
这一吻,来的突然,陆闻舟紧紧扣着她的脑袋,丝毫没有要缓下的意思,他攻势霸道,在她的地盘攻城略地。
江知渺无力反抗,她往后退一步,陆闻舟就往前跟上。
一吻结束,她呼吸乱的不像话,靠在陆闻舟的怀里,轻轻地喘着气。
陆闻舟在这个时候开口,“所以,陆太太消气了吗?”
江知渺靠在他怀里不说话。
消气了吗?
其实在知道陆政安摔倒一事之后,她的心里就没有那么气了。
再然后看到他像是变魔法一般出现在她面前,所有的不悦在那一刻好像都消失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来新加坡?”
“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
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这一句话,江知渺之前也从陆闻舟的口中听到过,还是如上次一样,这句话总是能够引起她巨大的内心波动。
“可是,我来之前,你不是生气摔门走了吗?”
“我再生气,你也在这里。”陆闻舟抓着她的手落在他心脏处,江知渺呆呆地看着他。
陆闻舟叹了一口气,当时摔门出去的那一刻,他是真的生气,一个是生气她不声不响撤了他的人还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说,那样没有耐心的她,让他想到了在盛言川面前温柔的她,再想到盛言川对她那显而易见的爱意,他一时间无法控制自己ID情绪,话里也没什么分寸。
后来,她打了他一巴掌,他生平,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巴掌,那一刻,他所有的负面情绪上来,摔门离开,一刻不多待。
人在冲动之下做出的很多行为总是会让人事后无数次的回顾,反思,而针对他这件事,跟他一起反思的还有简遇。
当时简遇事怎么说的呢?
“婚姻不是一场对赌,你们是夫妻,不是争谁占理多一些,爱情从来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你拿你自己跟许柔比,不成立的比较,至于那盛言川,江知渺都是你户口本上的人,怀着你孩子了,你还害怕一个连爱意都不敢表明的盛言川吗?”
简遇平时话多,但那一刻简遇的话无疑让他如梦初醒。
是啊,他是男人,为什么不能对江知渺多一些耐心,多一些迁就,多一些包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