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累得不行,但又饿的受不了。
“先下去吃饭,吃完饭又回来补觉。”
江知渺也顾不得害羞了,任由陆闻舟帮她穿好衣服,在陆闻舟准备抱着她下去的时候,江知渺连忙拒绝。
她还要脸!
晚上陆闻舟带着江知渺去的是小镇上很出名的一家海鲜餐厅,两人坐在了靠窗的位置,餐厅里没人,江知渺疑惑,“他们家不是很火的餐厅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我清场了。”
清场了?
江知渺诧异,陆闻舟竟然包场了?
不过想想,这也是豪门圈子里常有的事情,更何况是陆闻舟。
“你们啊,还真是挥金如土。”跟她之前在国外的凄惨生活简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这样。”陆闻舟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江知渺这次直接懵住,反应了几秒,她后知后觉好像明白陆闻舟的意思了。
“你是因为我?”
“你不是说,很累吗?不想人多吵你。”
江知渺心里处升腾起暖意,那样温暖从心里到周身各处。
她定定地看着陆闻舟,男人却像没事人一样,低下头,“吃饭吧。”
江知渺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在跟陆闻舟结婚后一步步沦陷了。
这个男人,总是会不动声色撩动她的心弦。
而这一想法,在吃完饭接到梁群电话的时候,得到了更深的诠释。
梁群打电话来,没有说别的,只问她有没有时间,想要跟她见一面。
这是江知渺一直在等的一次见面,她又怎么会拒绝。
她跟梁群约在了梁群家对面的茶楼,陆闻舟陪着她一起。
到了茶楼,梁群已经在等着了,见他们来,梁群站起来。
“陆先生,江小姐。”
江知渺跟陆闻舟在梁群对面坐下。
“梁叔坐吧,别客气,我们就当叙旧。”
梁群坐下,看着她,“是啊,叙旧,当年出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小姐您,如今看到您身边有陆先生的陪伴,江院长跟院长夫人泉下有知,也放心了。”
江知渺知道,梁群说的是她父母。
她看着梁群,“梁叔当年跟我父母在一辆车上,我父母都离开唯独梁叔活了下来,梁叔有什么说的吗?”
“是啊,为什么唯独我活了下来,这么些年,我总是想,最该死的人是我啊,为什么唯独我活了下来呢。”梁群抱着头,好像陷入了某种很深的回忆。
江知渺跟陆闻舟对视后接着问,“为什么?”
“当初,我要是早点发现车子被人动了手脚,江院长跟院长夫人就不会出事了。”
江知渺听到这里,已经没有办法保持冷静了。
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所以,她父母真的不是死于车祸的意外,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所以,她一直以来的怀疑都是对的。
“梁叔,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当年,院长跟院长夫人要去参加一个学术论坛会,我开车。在往常开车之前我都会好好检查车子的,但是那天都怪我,就是因为我没有好好检查,所以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要是当时我在开车前再检查一遍,院长跟夫人就不会出事了,都怪我,可老天爷偏偏要捉弄我,为什么不让我在那场车祸里死了,这么多年,我午夜梦回都是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对不起院子,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小姐您啊。”
梁叔说到后面,语气激动,开始抱头痛哭。
江知渺紧紧地握着双手,指甲陷入肉里不自知。
这个时候,身侧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江知渺抬起头来,朝着一侧的陆闻舟看去。
男人目光温柔,似在无形之中给她力量。
江知渺明白陆闻舟的意思,他在以这样的动作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
“梁叔。”
江知渺再次开口,语气很轻。
“你知道动了车子的人是谁吗?”
梁群摇头,“在车祸发生之后我试图查过,可是都没有什么收获。”
“那你为什么选择离开北城?”江知渺总觉得,梁群离开北城来到这个小镇上,还有其他的原因。
从梁群的这些话里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是对当时车祸毫无触动,他甚至还查过当年的事情。
可是后来,他为什么突然停下离开了呢?
江知渺心里隐隐的有了个猜测,但还是需要跟梁群确认。
梁群看着江知渺,目光复杂,好长时间,他才慢慢的说道,“因为我收到了恐吓信。”
“恐吓信?”
“确切的来说,不只是恐吓信,那个时候,我妻子开了一个零食店,在我调查院长和夫人车祸的那段时间,我妻子的店铺频繁被一群人打、砸、抢。”
“那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我们报警了,但是报警之后只会迎来更加粗暴的对待。”
江知渺紧紧地抿着薄唇,听着梁群接着往下说。
“后来我逐渐意识到,店铺被砸可能跟我查车祸有关,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有人找上我,说让我离开北城,不然后果是我承担不起的。”
梁群说着,自责的抱着头,不停的跟江知渺道歉。
“对不起,江小姐,我当时也没别的办法,我想要继续查下去,可是那些人拿我家人来威胁我,我没有办法。离开北城的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在自责,但我没什么身份背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司机,我只想守护好我的家人。”
江知渺看着梁群,许久,她伸出手,拍了拍梁群的肩膀。
“我知道,梁叔你不用自责。”
知道梁群车祸后有调查过,江知渺就对他怨不起来了。
在当下那个时候,梁群有妻子,有家人,他做出那样的选择无可厚非,是人之常情。
“对不起,江小姐,这几天您来找我,我一再回避,也是因为我的家人,如果没有他们,我自然是二话不说的跟您一起调查当年的事情。”
“我明白。”
江知渺梳理着刚才梁群说的消息,很长时间后,她慢慢的开口,问出了症结所在,“刚才听梁叔说,车祸之前,您检查过一遍车子,那么后来为什么车子又出了问题呢?在被人动手脚的期间,梁叔您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