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秦靖川伸手按住她抽过血伤口的棉签。
时宜把棉签扔到一旁的医疗箱内:“你真的能让我成为顾辰的监护人?如果你可以,那我建议你不要用头发,你没办法证明头发是顾辰的,如果顾家说顾辰戴的是假发,你要怎么办?”
她主动提议:“直接抽血吧!”
“有这个必要吗?”秦靖川眉头皱起。
时宜非常积极:“当然有必要啊!这可是争夺监护人的权利!你要是不能帮我,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给你抽血?”
其实,她早已经在暗地里提起了一口气。
秦靖川多疑,聪明,自然就会相信他自己的判断。
她抗拒或者平静,只要之后秦靖川知晓顾辰戴假发的事情,依然会怀疑。
但只要她表现的比他还要焦急,他就只会认为她被蒙在鼓里,反而会更坚定戴假发不过是个意外。
她恨了他这么多年,早已经把他的脾气摸得清清楚楚。
“我亲手拔的。”秦靖川淡淡说出来。
时宜在心中欢呼。
面上却有点失望的样子,还故意刺激他:“小七,你的确不如你六个前辈会讨我欢心!”
秦靖川扣住她的下巴,轻轻的吻落在她眼角。
软软凉凉,极尽温柔。
他的嗓音带着蛊惑:“和我约会,我会让你开心。”
时宜轻轻闭眼,深吸几口气,强行克制自己没有推开他的触碰。
转瞬后,她勾住他的脖颈,点起脚尖。
在他耳边轻语:“等我得到监护权,秦总才算真的让我开心。”
她食指轻轻划过他另一边耳廓。
笑出声:“秦总的耳朵好烫。”
秦靖川眸光晦暗,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风起云涌。
他大力锢住她的细腰,转头吻她的唇。
中间,却被竖起一根食指。
时宜笑的风情万种:“不可以哦!”
她晃了晃如玉的指尖,秦靖川喉结微不可查滚动了下,耳根滚烫到爆炸。
“秦总,要等等哦!”
秦靖川眼中情绪交织,英俊的眼眸无比深情。
时宜用一根手指推他坚硬的胸膛。
秦靖川双手举起,乖乖后退一步。
姿态说不出的潇洒撩人,无与伦比的夺目。
时宜停在那,心好似跳动了下。
她很快忽略过去,伸手去撸秦靖川的发顶:“乖!”
秦靖川抓住他的手腕,声音低缓,似是在笑:“时总,乖巧,从来不是我的代名词。”
时宜当然知道。
他一贯危险又孤傲,冷漠的像是冬日的冰山。
可她偏偏,就要打碎他的骄傲。
她抓住他的领带:“秦总想让我怎么见识秦总的不乖巧?”
绝美的小脸上,分明演绎着最撩人的姿态,眸内却如一汪清泉,不含半分杂质。
秦靖川喉结滚了滚,目光似是被拔出丝。
他低头靠近时宜,和她之间,不过咫尺之遥。
“时总拭目以待。”
时宜脸颊不可避免泛起红。
她扔了领带:“那我就等着。”
秦靖川却揽住她细瘦的腰肢,不轻不重捏了捏,似是在掂量其中的分量。
时宜想推开他作乱的手,却被他的问句惊出一身冷汗。
他语调平静丢出一颗惊雷:“生了龙凤胎,怎么腰还这么细?”
时宜脊背倏而紧绷,惊出一身冷汗。
她脑子里转了几秒,闪过了无数种可能还有否认办法。
最终,唇瓣抖了抖,只剩下否认:“没生……”
缓了下,她才转了口风:“不错不错,就照着这个说,孩子是我的,知道吗?”
秦靖川哂笑了声:“是我们的。”
时宜心脏狠狠一揪,却扬眉笑:“入戏很深,非常好,对外也可以这么说,我允许了。”
秦靖川笑而不语,拉着时宜回了老宅。
老宅里面,佣人还和之前一样井然有序。
私人医生看到秦靖川,走过来问:“老爷子最近的记忆一直混乱,时常念叨川川,有时候却也会找温小姐,真的不能把温小姐接回来吗?”
“不用。”秦靖川斩钉截铁,带着时宜绕过私人医生,去了秦老爷子的书房。
在书房外,时宜就听见秦老爷子砸东西的声音。
她心中泛着苦涩。
老年痴呆的患者常常管不住自己的行为,有时候会出现打人、玩泥巴等失控的情况。
时宜不想让秦老爷子晚年如此不体面。
“小宜!小宜!”秦老爷子大声斥责,“你们把小宜弄哪了?”
时宜心被针扎成筛子,犹豫了下,她拉了拉秦靖川的胳膊:“要不,你还是把温雪曼接回来吧?”
起码温雪曼在的时候,秦老爷子的病情很稳定。
“不用。”秦靖川声音淡淡的,“我说过,我会让你开心。”
他在书房外,拿出来一件衬衫,衬衫上,画着密密麻麻的卡通人物,极其幼稚。
和矜贵英挺的秦靖川,十分违和。
时宜愣了下,秦靖川已经推门进去。
爷爷一看见他,顿时笑了:“川川!川川你放学了?”
“爷爷,我回来了。”秦靖川坐到秦老爷子身边,抓着他的衣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您别不要我。”
时宜目瞪口呆。
她根本想象不到秦靖川能说这样的话。
秦老爷子喜笑颜开,不断安抚秦靖川。
而秦靖川,就“被迫”说着恐慌依赖的话。
表情麻木,好似丢了灵魂。
心内骤然被烫了下,时宜好像感觉到,封锁着五年前那些不必要情感的冰山被融掉了一个角落。
她抿了抿唇,也帮着照顾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时而糊涂时而清醒,清醒的时间,也只认为他们还是一对夫妻,拉着他们的手让他们尽快生孩子。
一下午,秦老爷子依依不舍送秦靖川出门。
秦靖川若无其事脱下衬衫。
时宜跟在他身后,心不在焉。
秦靖川蓦地停下,时宜一时没注意,撞到了他的后背。
“在想什么?”秦靖川语气淡淡的。
时宜沉默。
秦靖川直接点中她心中的猜测:“你可能不知道,爷爷不依赖温雪曼,我有多高兴。”
秦靖川黑眸如深潭一般深不可测,“时宜,我答应过你的,从来没有忘记。”
他没回头,声音也染了几分紧张。
“相信我,我会照顾你,也会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