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川心尖战栗,眼底汹涌的光芒翻滚。
他按住那只手:“你准备用什么来换?”
时宜扬起脸,眼底一抹碎钻:“这要看秦先生想要什么了,是服务,还是……”
她拉长尾音,眼睫微眨,一片风情。
秦靖川压抑眼底掠夺的光芒:“这么心疼顾辰?”
“我就这一个弟弟。”时宜靠在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两人胸脯紧贴,咫尺之遥。
偏偏,她的语气目光都无比清澈:“我父母临终前让我照顾好弟弟,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找回来,我不想失去他。”
她早就在他的折磨下训练了非凡的演技。
欲哭不哭的示弱,最能挠中他的心尖:“秦靖川,我想让你帮帮我,可以吗?”
秦靖川嗓音暗哑:“我帮了你,你会乖?”
“当然。”时宜撒谎毫无心理负担。
秦靖川按着她细软的腰肢,向上微微抬起。
时宜被迫努力点着脚尖,唇瓣几乎触碰他的鼻尖,她惊慌失措地搂的更紧,眼角涌出一滴惊慌的泪:“你不想管我吗?”
“想。”秦靖川薄唇张合,内心话倾泻而出,他嗓音暗哑的厉害,“你愿意求我,我很高兴。”
时宜顿了下,注视着他的眼镜,声音悠悠:“我也想的,可你从来都不答应我的要求,我怎么敢?”
秦靖川被她那双无比受伤的眼镜盯着,一时竟然无言。
明知道她就是在演戏,他却依旧不舍得拒绝。
气氛凝滞了很久,秦靖川才捏捏她的耳垂:“那几块地,上过董事会。”
时宜在顾烟报出那几块地的具体的位置时,就了解其对秦氏集团的重要性。
在北市,秦氏要开三家大型商超,一家超大型游乐场,一所私立学校,从教育到娱乐,面面俱到。
这是秦氏侵略北城最重要的一个战略部署。
而且,这几块地,在之前的竞标中,秦氏已经买下。
时宜买不起。
或者说,时宜干一辈子都买不起。
她移开视线,轻轻抽了下鼻子,又恢复平静:“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
秦靖川放开她,掸了掸衬衫厮磨出来的褶皱:“我还有个会。”
时宜回头看他。
一瞬间的讶异落在他严重。
秦靖川把她按在椅子上:“留在这里,等我。”
时宜拉着他的衣袖,仰面看他:“没得商量吗?”
秦靖川闷笑:“你演得很好。”
时宜抿唇。
“可惜,你除了只有一个弟弟,还只有一个小乐,一个笑笑,一个栀乔,一个戴维,一个……”他故意沉默,笑意深邃,“这些人你任何一个都放不下,你不是唯感情论的人,骗不了我。”
时宜演的非常用力,被他拆穿,一股火气外冒:“你觉得我很了解你吗?”
“我不了解你。”秦靖川站直,扳正领带,神情喜怒不明,“我只知道,我不需要无条件附和你。”
时宜一顿,心说她从来都没敢这么想过,但嘴上,却依旧哀怨:“那算了,我就是被你拒绝的命运。”
秦靖川扬长而去,门被重重摔上。
隔着门,他吩咐秦靖川:“约见老顾总。”
他对她有没有爱,不需要用这种外物证明。
……
傍晚,秦靖川下班。
时宜跟他回到沧苑,她没有再提那几块地的事情,只是问了秦靖川:“我是必须一直留在这里,还是可以去别的地方?我也需要工作,还有孩子,好多天都没看见我了。”
秦靖川松了松领带:“你想离开?”
时宜捶打他坚硬的小臂,撒娇一样的力道:“你看你看,你总是这么怀疑我,我会伤心的。”
秦靖川偏头:“演的累吗?”
时宜笑意敛去:“我想要自由。”
“你可以直接说。”
时宜偷换概念:“我之前也直接说了,你也没有同意,你凭什么认为我被你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合理需求后还会毫无芥蒂的提出我的要求?”
秦靖川神色怔了一下,眸中的墨色很沉:“地产的事情,我不能帮你,但……”
“好了好了。”时宜摆手,“我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从来没指望的事情,又怎么会有失望?
她今天也就是试探一下,如果秦靖川真的脑袋发昏答应,她不光能得到弟弟的监护权,还能冲淡秦靖川在集团的影响力,一举两得。
得不到,也没吃亏。
“那我现在认真跟你说,我需要出去工作。”时宜换了一个演戏方式,和她平时一样,不刻意放软音调。
“晚上回来。”秦靖川坚持底线。
时宜脑子飞速转动,倚着沙发,挑眉:“我不光晚上回来,不需要我亲自到场时,我还能拿着电脑在你办公室远程办公,怎么样?”
秦靖川嘴角噙着浅笑:“什么条件?”
她的话,他一句都不信。
她有多想要逃离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不相信,仅仅一个重新开始,就能让她放弃以往的芥蒂。
“条件嘛……”时宜拉长了尾音,高高吊起秦靖川的胃口。
秦靖川一把抱住她,翻转倒在沙发上,居高临下:“想清楚了再说话,时宜,我的忍耐有限,有些事,不一定忍得住。”
时宜心跳加速,感觉到他肌肉的变化。
昨晚上她侥幸逃过一劫,秦靖川想做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她情不自禁往后靠了靠:“秦靖川,我不抗拒这个。”
又不是第一次。
五年前,有过一次又一次。
五年后回国后,她也依然逃不过秦靖川的魔掌。
她早已经不在乎这些,她真正想要的东西,能拿到手,这些都可以付出。
她耳根红透:“我的条件是……”
她趴在他耳边,呼出的气体像是一只只蚂蚁,汇聚成千军万马齐刷刷行进入秦靖川的心中。
鼓噪着他的血液,滚烫。
他僵硬在沙发中,小臂线条紧绷,强行撑着他不继续下落。
他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再有半点动作,就会离开这个梦境。
他的恐惧一发不可收拾。
怕随时会离开这美妙的幻想。
他刚刚听见她说:“秦靖川,我想要你主动,像我刚结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