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别过脸,滚烫的眼泪从脸颊滑落,咬着牙:“对!”
秦靖川居高临下俯瞰她,怒火更胜:“我说过,你越想逃,我越不愿意放你走。”
时宜默不作声,也不去看他,无声抗争。
秦靖川胸口烧着的一团火越来越旺,伸手捏住时宜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那双眼睛中的敌意,像浇在心头的汽油。
火气“噌”地飞涨!
他低下头,惩罚似的狂躁侵入,在她樱红的唇瓣辗转。
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像一头癫狂的兽,仅仅凭借着本能抓住他手心里的猎物。
时宜没有章法地推拒着他。
骤然,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瞬间被烫到,时宜的脸色立马白的像纸,羞愤满满。
“秦靖川,你……唔!”吐出口,却只存在若有似无的嘤咛。
她被压在床板上,像是一条鱼,即将被开膛破肚扔出鱼籽。
时宜身体不可抑制地颤动,恐惧袭击了大脑。
她顾不得多想,狠狠一口咬下。
不过片刻,口腔内血腥气弥漫。
“嘶。”秦靖川动作顿住,双目赤红,舌尖疼痛袭来,掐着她下颌的手用了力,“属狗的是吗?”
时宜想往外躲,却被他高大的身躯挡的严严实实,眼见他再次覆上。
如崩腾的洪水,如爆发的火山。
唇瓣中的血腥气更浓,时宜能感觉到她下唇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不用看,她也知道他生气了。
她脊背僵直,被迫承受着他的怒意,却不肯放松,憋着劲和他较量。
他越进攻,她越僵硬。
火热的怒意慢慢被冰冷浇熄,秦靖川停下动作,抹去唇边的血渍。
他盯着时宜,时宜表情依旧冷淡敌视,被血染红的唇一张一合,像是剧毒的罂粟,她说:“够了吗?”
“不够。”秦靖川眸光阴鸷,“你是我的妻子。”
时宜气笑了:“所以呢?你觉得我不该躲着你,不该抗拒你,甚至不该跟你闹脾气?”
秦靖川沉默。
时宜更恼:“秦靖川,我是个人!是个会生气会愤怒的人!我不是你手里的芭比娃娃,更不只是你妻子这个角色,拜托你搞搞清楚,ok?”
秦靖川黑眸更深,侧身放开她,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
许久,他伸出手,想触碰被他亲出来的伤口。
时宜躲开他的手,不吭声。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秦靖川无声盯着她,心头的火从外转内,灼烧着他的心脏。
他轻咳一声,嗓音沙哑:“时宜,对……”
喉咙莫名被堵住,他停顿了一下,改口:“时宜,睡觉吧。”
对不起三个字,像是一个封印的魔咒。
他说不出,也无法表现。
“你睡吧。”时宜走下床,冷淡道,“你身上有温雪曼的味道,我感觉恶心。”
秦靖川皱着眉头看着她,喉咙里面卡了一根刺。
阴差阳错发生那样的事,谁都不想。
但事实上,他的确对不起时宜。
他抿抿唇:“你去哪?”
时宜凉薄的笑,言语里慢慢的嘲讽:“你放心,我会守好妻子的位置。我不出去,也不让爷爷担心,我睡沙发。”
“天冷。”秦靖川也站下来,衬衫的扣子被崩开两颗,露出突起的喉结和线条流畅的锁骨,他喉结上下滚动,“我睡沙发。”
时宜看着他,他依旧和以前一样清朗俊逸,她却是不同的心情了。
“把衣服穿好行吗?我不是温雪曼,欣赏不来你辣眼睛的身材。”
秦靖川沉眉,肌肉紧绷。
半晌,他默默扣上纽扣,连睡衣都没有换,躺在沙发上。
他,很生气。
……
次日。
时宜从床上醒来,秦靖川已经离开房间。
她抿了抿唇,对着镜子洗漱,发现眼下有两团青黑。
昨晚秦靖川就在沙发上,她几乎能听见他生闷气的粗喘,根本无法好好睡觉。
她揉揉太阳穴,离婚必须提上日程了。
不管是秦靖川还是温雪曼,对于她和孩子来说,都太过危险。
早点离开,早点安心。
她琢磨着怎么和秦靖川提离婚,走下楼。
秦老爷子招呼她:“小宜,快来吃饭。”
时宜坐到饭桌边,秦靖川在她碗里放了一个包子。
时宜愣了下,隔空用眼神质问:“干什么?”
秦靖川回看过来,又加了煎蛋给她:“多吃点。”
秦老爷子乐的合不拢嘴:“看见你们小两口这么恩爱,爷爷就算是现在死,也能瞑目了。”
时宜不想破坏爷爷的好心情,装作羞怯的样子,夹起煎蛋,慢吞吞吃着。
她起的本来就晚,吃的还慢,时针过了八点,秦靖川依旧品着咖啡看着报纸,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她忍不住问:“你上班不会迟到吗?”
秦靖川云淡风轻放下咖啡杯:“爷爷说,有事要和你商量。”
“爷爷,怎么了?”时宜问。
回答她的,却是秦靖川:“爷爷说,希望你今晚能和我一块去参加秦氏集团的高层宴会。”
时宜愣了下,她不想和秦靖川牵扯太多:“这种场合,我去不合适吧?”
秦老爷子敲拐杖:“有什么不合适?你不去,别人都不知道靖川有老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上凑!”
时宜在桌子底下拉秦靖川的衣袖,给他使眼色。
他不是最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吗?
三年前结婚后,他就跟她约法三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她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们的婚姻关系,更不能借着他们婚姻的名义行事。
她拉了半天,秦靖川都无动于衷,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开口。
“爷爷,我去不合适,秦靖川的妻子,不该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孤女。”
秦老爷子不高兴:“屁话!你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女,我看谁敢说你不好!”
秦靖川也皱紧眉头,不悦:“我们秦氏,不需要靠联姻维持。”
时宜在桌子下,用力踩秦靖川的脚。
懂不懂什么叫配合啊!
他又不愿意把她介绍给其他人,干什么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秦靖川面不改色任由她踩着,还淡淡问:“你晚上有事?”
时宜被他事不关己的态度气到,明明是他坚持隐婚。
她冷嗤,也不在爷爷面前再给他遮掩,反诘:“难道你愿意让我去?”
秦靖川看向她,语调波澜不惊:“我已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