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江！”
时宜斩钉截铁下了定论。
戴维没弄懂：“不是让你跟秦靖川求婚吗？你为什么没有怀疑他？这对来江有什么好处吗？”
“看上去没有。”时宜把玩着手机，“但对秦靖川，却完全是弊端，如果他想要跟我和好，必然不会用这种激进的手段，这样的方式只会激怒我，他不会做。”
“那他如果只是想侮辱你呢？”戴维问。
“他有无数种更好的方式，为什么要在网络直播，直播出来，他也没什么面子。”
只要能够判断出来是敌是友，时宜就知道怎么做比较好。
来江目前看来，对她没有恶意，甚至像要追求她一样，做一些拆散她跟秦靖川的事情，但总体来说，时宜并不相信一个危险的男人会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
尤其是，来江之前处处透露着古怪。
她给秦靖川打电话，表明她要求婚的态度。
秦靖川约她面谈。
时宜拒绝了。
“在求婚之前，我不会跟你见面，他们想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我怕被人发现，怀疑我们联合。”
秦靖川轻轻笑道：“栀乔在何堇宸眼皮子底下失踪，你竟然不怀疑我，这不像你。”
“我并不是没有怀疑你。”时宜坦白，“昨晚接到消息后，我一度怀疑你昨天是在拖延我的时间，要带走栀乔，一个个惩罚我身边的人。”
“怎么改变主意了？”秦靖川不依不饶问。
“问这个有意思吗？”时宜很无奈，“绑匪的电话显示并不是你，所以我给你打这个电话，邀请你和我一块做戏，够清楚吗？”
秦靖川的声音晦暗莫测，带着难言的嘶哑：“我要听你亲口说。”
“我说了。”时宜急不可耐，“你能配合我吗？”
“不能。”秦靖川断然拒绝，透过电流，音调依旧让人通体发寒。
时宜脊背紧绷，面容白的像纸。
在打电话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秦靖川会拒绝她，好像在心底深处，就认为秦靖川会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现在被拒绝了，心底才开始隐隐有了失望和隐痛。
“乔乔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秦靖川，只有你能帮忙了。”时宜咬唇，想尽办法说服他，“等乔乔回来后，你想跟我算账再说，可以吗？”
“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直接来公司求婚，时宜，你为什么打这个电话？”秦靖川声音带着蛊惑，拥有看透人心的魔力。
“告诉我，为什么。”
苍白的唇瓣渐渐渗出血珠，时宜呼吸不畅，心更是发虚。
“我，我就是感觉，你会帮忙。”时宜实话实说，任何谎话在秦靖川面前都无所遁形，她不可能拿乔乔的性命去赌，她只能说服他，必须说服他，“我没想那么多，接到绑匪电话后，我就拨通了你的电话。”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信任我。”秦靖川总结。
时宜抿抿唇。
信任吗？
她不知道。
“对，我信任你。”
电话的另一段，闷顿的笑意像是恶魔的低吟：“你又凭什么认为，你想回头，我就会帮你？”
“啊？”时宜没有料想到他的突然发难。
明明昨天晚上，他才告诉她，他想她。
这才不过几个小时，他就完全改变了主意。
“时宜，你太自大了，我没有帮你的理由。”秦靖川冷血无情，“我同意对付来家，原因正是你说过的，我不允许他们在我的场子上放肆，可这一次呢？栀乔对你很重要，对我来说，只是何堇宸的前女友，我为什么要配合你？”
时宜哑口无言。
她确实太过狂妄自大，她怎么就认为，秦靖川在被她连番羞辱后，还能毫无芥蒂？
“对不起，打扰你了。”时宜攥紧电话，想要挂断。
秦靖川的声音却又打断她的动作：“帮忙，也不是不行。”
“什么？”时宜只觉得脑袋一片浆糊，对秦靖川的喜怒无常完全弄不清楚。
“你能付出什么代价？”秦靖川终于露出了恶魔的爪牙。
但是时宜，已经不愿意顺着他的思维去走了：“我是一个孕妇，秦靖川，我肚子中还有孩子，你想的事情我都没办法做到，就算是做你的情人，也完成不了情人的义务。”
她想了下，斟酌措辞：“要不，我给你写个欠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起码等我孩子生下来，对吗？”
“你擅长说谎。”秦靖川的语调毫无起伏，像是完全不为所动。
时宜头疼的揉着眉心，已经准备在必要的时刻只能亲自去找来江谈判。
来江善待她，总是另有所图，她可以努力办到。
“好。我答应。”秦靖川却突然开口，“之后几天，我都会在公司，你随时准备好就过来。”
“可是直播，会对你的声誉有影响，我跟你商量一下，我们……”时宜没想到他会答应，心口莫名划过一丝暖流。
直播求婚的声誉，也是她要控制的，时间太短她还没有想出来万全之策。
“没有人敢置喙我的决定。”秦靖川挂断电话。
时宜看着黑屏的手机，良久无声。
她和戴维小乐三个人商量了一阵，时宜给秦靖川发过去一条短信。
她求婚，秦靖川拒绝，之后的事情，按照她的计划来，应该不会出事。
……
次日。
时宜带着戴维冲到了秦氏大楼。
戴维已经给直播预热过，反正江城的公子哥名媛大多数已经进入直播间，弹幕不断飘过。
——不是吧？真求婚啊！真勇啊！
——前妻做成时宜这样，也是没谁了，我为秦总默哀。
——不如为时宜默哀，秦总是随便被人摆弄的吗？我看她死定了。
——下注下注，赌秦总会勃然大怒把他们赶出去，还是打一顿赶出去，或者直接把人带去公海！
戴维看着一片默哀的弹幕。
瘪瘪嘴：“小时宜哦！秦靖川为人真差，谁都知道他的狗脾气！”
时宜手捧鲜花，冲镜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眉目之间，满满都是情意。
“没关系，我不怕，不管他怎么样，我都希望说出对他的爱意，我从暗恋他很多很多年，有幸和他的婚姻却没有珍惜，现在，我要弥补我的过错，大声的问他，还愿不愿意再娶我！”
“秦总来了！”
一阵喧哗后，英挺的男人踱步而来。
他似笑非笑，戏谑开口：“求婚？多说点，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