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何堇宸捂住栀乔嘴巴的手不由得放松,“老秦有洁癖,他肯定……”
“呕!”喝醉酒的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秦靖川黑眸晦暗,像是黑不见底的深渊,只裹满浓重的寒意。
“老……老板……”连王勇的声音都变了调,“车上有备用衣物,我扶着时小姐,您先去换一下吧?”
王勇伸手,秦靖川却蓦地一拉,时宜朝他怀内倒去。
眼见脸颊就要触碰到那一滩污秽。
栀乔破口大骂:“秦靖川你恶不恶心啊!小时宜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非要弄脏她的脸!”
“砰!”肉体撞击。
时宜的额头却没有碰到胸口,一只线条流畅的小臂亘在两人中间。
秦靖川微微侧眸,另一只手拉住时宜的后颈,时宜在他手里,像是小鸡仔一样,被提着踮了脚。
“小王八蛋。”
时宜被提着,不舒服地拍他的胳膊。
脑袋垂下来:“秦靖川,你好烦,你为什么一直在我心里乱跑,为什么忘不掉……”
“你好讨厌。”
明明都是骂人的话,此刻在他耳中却好似天籁。
“再说一次。”秦靖川放她下来,扶着她的胳膊,诱哄道,“说了,我就放你走。”
时宜顺势趴在他的胳膊上,已经听不进他说了什么。
栀乔好不容易摆脱何堇宸,冲过来:“你不是都找了新欢了,还缠着我们小宜干什么?”
“新欢?”秦靖川反问。
栀乔手一指,站在一边的林欢欢连忙摆手:“我我我不是……”
“误会我找新欢,故意跑过来喝酒?”秦靖川用的虽然是疑问句,却几乎是笃定的语气。
栀乔梗了梗,恶狠狠骂:“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和你的衣服一样,都令人恶……唔唔!”
“别说了。”何堇宸捂住她的嘴,“老秦,她最近生理期,脾气爆,你别跟她计较,你先去换个衣服,我帮你看着她们。”
秦靖川早受不了一身污秽,等他去车内换了一件衬衣回来,时宜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熟了。
“人我带走,你的人,你看好。”
秦靖川把时宜打横抱起。
栀乔被何堇宸绊住,没法阻拦。
夜风吹过,怀里的时宜嘟囔着在他怀里拱了拱。
似是烹起一团烈火,烧的秦靖川心头难受。
来到车边,林欢欢正靠在车门上,捂着肚子,额头大滴汗水不断往下坠。
看见他,挣扎着站起来,让到一边。
秦靖川紧紧抱着怀里的小醉鬼,只淡淡扫了一眼,并未多做停留,直接把时宜塞进车里。
林欢欢呼吸一窒,双眸放大。
嘴上说着狠话的男人,贴心地用手挡着车门,动作轻柔的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从她的角度,还能看见他扯了安全带给时宜系上,甚至怕安全带摩擦时宜的肌肤,特意把一件外套塞进安全带和她之间。
宠溺至极。
林欢欢攥紧手,感觉这个任务并不好完成。
眼见秦靖川要迈进车中,她连忙上前一步,小小声:“秦总。”
秦靖川脚步顿了下,语调淡漠:“有事?”
林欢欢低垂着头装可怜:“秦总,我胃疼,但是我身上没有钱了,能不能借我点钱?两百块就可以。”
秦靖川看了眼车内。
时宜在温暖的车里,已经靠着椅背睡熟。
关上车门,秦靖川目光幽深:“不要耍小聪明,你不是她,也无法代替她,跟踪她不会有任何效果。”
“啊?”
林欢欢脸上的表情一瞬间非常精彩。
有震惊,有无措,有尴尬……
她精彩纷呈地演绎了一个被戳破自尊心的小女孩,脸颊通红:“我……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秦靖川声音冰寒。
林欢欢指着不远处,一处低低矮矮的居民房:“我家就住在那里,我想到家门口的烧烤摊问问要不要兼职,不信您可以问老板,我给您打电话之前,一直在询问暑假工,当时那位小姐还没有过来。”
她满脸窘迫:“我知道我做那份工作不光彩,也没办法谈尊严,但秦总,这种黑锅我真的背不起。”
秦靖川黑眸蓦地深邃。
似乎想到了很久之前,时宜刚刚嫁给他,他怀疑时宜是为了钱。
当时,时宜就和林欢欢一样的窘迫。
他脸上的冷意消散了些。
林欢欢松了口气,这是她和雇主精心设计的剧本,果然能打动秦靖川的同情心。
她找准时机,揉着眼睛,转头跑走。
肩膀蓦地被人拍住。
林欢欢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悄悄拉开一角领口。
无辜却诱惑,绝对能勾引到所有男人。
她回头:“秦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王勇在她脸上逡巡一圈,粗声粗气:“这十万块,你先拿着,这是老板给你的感谢费,感谢你今天通风报信。”
林欢欢僵硬了一瞬,伸手接过:“谢谢秦总。”
转过身,她就发短信给雇主,告知任务失败。
看今晚这个架势,之后再不会有她这个替身的容身之所!
……
沧苑。
秦靖川把时宜放在床上,喊张婶帮她换衣服。
呕吐物大半在他丢掉的衬衫上,她身上却也沾了些。
秦靖川紧皱眉头:“帮她洗个澡。”
“小夫人怎么喝成这样了?”张婶连忙上前,帮着脱衣服。
脆弱皙白的脖颈被拆出,露出淡粉色的锁骨。
秦靖川喉咙瞬间紧起,头皮发麻。
他转头:“我先出去。”
手腕,却突然被抓住。
原本昏睡一般的时宜顺着手腕一寸寸上移。
张婶识趣地退出去:“我去帮小夫人熬点醒酒汤。”
没有了中间的障碍,时宜更加畅通无阻。
“别走宝贝,一块睡嘛!”时宜像只蛇一样攀附上来,小臂和藤蔓似的,缠绕住秦靖川的脖颈。
瞬间,秦靖川目赤欲裂。
宝贝?
她把他认成哪个男人了?
戴维,还是沈淮序?
又或者……她其他的男朋友!
他试图拉开她的手臂,声音冰冷凌厉,没有半分温度:“去洗澡。”
“一块洗嘛!”时宜醉眼朦胧,双脚却勾住他的大腿,考拉一样挂住,不满地嘟囔,“可是以前都是我帮你洗的呀!你虽然长……”
“啊,飞起来了?”
蓦地腾空,时宜嘟囔的声音变了调。
秦靖川垂眸,黑眸中的掌控欲达到顶峰,嗓音哑的如同在砂砾中滚过:“如你所愿。”
他恶劣地捏她腰间的软肉,呼吸故意打在她耳廓,引起她阵阵战栗。
“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