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两手托着腮帮子,没理解:“就咱们实验室那帮科研员披星戴月的,还能有人去城西会所happy发现这件事吗?”
沈淮序抽过简历:“市场部的人去,事实上,在他来公司面试时,差点引起轰动。”
“他是城西现在最火的男模。”沈淮序皱眉,“那些富婆对他一掷千金,他还没有同意。”
“你是怕他不来吧?”时宜不明白有什么好纠结的,“我今晚去看看。”
“你不是要陪孩子吃饭?”沈淮序把简历放进抽屉里,“我找人去看。”
时宜伸手,沈淮序无奈地把简历交给她。
时宜翻看着,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是午夜场,孩子睡过之后我再过去。”
“秦靖川让你出门?”沈淮序砸吧嘴,“听说,最近车接车送,日日报道。”
时宜捶了他胳膊一下:“学长!”
沈淮序站起来,哈哈大笑:“好了,我不开玩笑了,我有一台手术,快到时间了,我过去。”
时宜一愣:“你重新开始做手术了?”
“对啊。”沈淮序整理东西,“装手坏掉装这么久,早就想光明正大的享受病人对我的拥戴了。小时宜,学长告诉你,人不能贪恋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趁早止损,省的被拖下泥潭,日日在痛苦中挣扎。”
时宜和他一块从办公室出门,调侃道:“那你的感触很深啊!”
“对啊!”沈淮序毫不避讳的承认,“每次看到你面对我双手的愧疚,我的心都跟钝刀子割肉一样疼,但是没办法,一个谎言下去,千万个谎言就要接踵而至。”
千万个谎言接踵而至。
将时宜牢牢淹没。
她甚至分不清,她对秦靖川说的话里面,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她已经,完全被谎言控制。
“不相信吗?”沈淮序喊她。
时宜摇头,笑道:“你的文采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学长不做医生的时候,完全可以去写书。”
“得了吧!”沈淮序按下电梯:“你就知道埋汰我,骆南书就交给你了,把他带回实验室,你就可以安心生产。”
“保证完成任务!”
……
当晚,时宜和孩子一块吃晚饭。
小乐和笑笑都很开心,笑笑喋喋不休说着幼儿园发生的事情,小乐也会插几句嘴。
“妈妈,今天我是和子铭一块回来的。”小乐告诉时宜,“子铭也回家住了,就在隔壁。”
“那你放学路上就有伴了。”时宜替儿子高兴,“妈妈会和秦靖川说,之后让子铭和你一起上学,可以吗?”
“可以。”小乐同意,“子铭是子铭,秦靖川是秦靖川,妈妈,你教过我的,不能迁怒。”
时宜很欣慰:“好的,妈妈一会就去。”
顾辰弱弱举手:“我也想去找姐夫。”
时宜没阻止,吃完饭,带着顾辰去了沧苑。
沧苑里面,灯光通明,秦靖川和秦子铭坐在餐桌上,一大一小,一模一样的严谨。
吃饭的动作,都像是从一个模板里面套出来的。
饭桌上没有声音,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没有。
更不可能有什么欢声笑语。
时宜心刺了一下。
按照精英教育的方式,秦子铭才是秦氏集团想要的继承人模样。
懂事,像个小大人。
可是时宜,却不太喜欢这样。
并不是针对孩子,只是针对教育方式,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没有生气的怪兽。
“姐夫!”顾辰飞奔过去。
秦靖川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时宜,微微点头,拉着顾辰坐在身边。
他细心为顾辰擦去额角的汗:“慢点说,吃饭了吗?”
“吃了。”顾辰扬起笑脸,“但是想跟姐夫一块吃。”
很快,时宜就知道顾辰想和秦靖川一块吃饭的理由。
秦靖川完全不同于对子铭的严肃,连吃鱼,都会帮顾辰挑刺。
顾辰叨叨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秦靖川也不打断他,甚至能在他跳跃的思维力,理出来一条逻辑线。
时宜不得不承认,秦靖川在理解顾辰这方面,无人能敌。
甚至那些心理医生,都不如秦靖川。
他能把顾辰变换的思维连成线,再不动声色把这种线性思维传给顾辰。
时宜甚至发现,在他们搬到这边的一段时间内,顾辰和人交流顺畅许多。
这都是秦靖川的功劳。
她心情复杂,坐在秦靖川的另一边:“秦靖川,明天让子铭和小乐一块去学校吧?”
秦靖川点头:“可以。”
时宜坐的位置,不免看到子铭。
她看到子铭对顾辰羡慕的眼神,却又掩藏的很好,捏着筷子,像是完全没有情感一样。
孩子在这,时宜不好说。
离开沧苑,时宜就给秦靖川发了条信息。
——希望你能像对顾辰一样对子铭,小朋友最需要家长的关怀。
秦靖川竟然意外的回复很快。
——所以,子铭需要一个妈妈。
时宜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
——需要我给你介绍吗?
短信没有再回复。
时宜也没在意。
九点多的时候,张婶过来说,顾辰今天不回来。
时宜就安排小乐和笑笑上床睡觉。
等给孩子们讲完故事,他们睡着,时宜收拾东西出门,已经接近十一点。
栀乔看她身上的衣服,嫌弃:“你这不行。”
栀乔点着她的额头:“把行头整上啊!就算做包养的富婆,你也要做最好看那个,要不小帅哥为啥选你呢?”
“你挺有心得体会啊!”时宜打趣,“最近新找的男朋友,听说才二十岁?清纯男大。”
栀乔忍不住笑,撩一把妩媚的红发:“年下弟弟,真野,要不是最近被疯狗缠着,我能夜夜不归宿。”
时宜一边换栀乔给她找出来的装备一边问:“何堇宸又找你了?”
栀乔撇嘴:“别提他,我们可是去嗨皮!”
时宜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乔乔,你知道现在是寒冬腊月吗?”
她身上的布料,非常省钱。
锁骨,腰窝,都露在外面。
和下面宽大的阔腿裤相衬,腰肢勾人的紧。
栀乔把大衣往她身上裹:“赶紧的,会所还能让你冻着?”
城西会所。
时宜头一次没往包间,大厅里,舞台上风格各异的男孩子跳着舞。
时宜一眼,就看到最角落那个。
他的目光,清澈却坚韧,令人诺不开眼。
骆南书……
时宜喃喃这个名字。
突然,她抬头:“我想起来他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