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零。”私人医生把报告递过去。
秦靖川接过报告，一言不发，慢慢收了力道，亲子鉴定报告被揉皱，同时被揉皱的，还有他的一颗心。
他转头往外走，回了公司。
在公司里，遇见正外出的顾烟。
顾烟拦住他：“秦总，我去一趟SG，我想了想，还是需要把温雪曼用SG公司药物的事情告诉他们，现在时宜不在国内，我去告诉沈淮序。”
听到沈淮序的名字，秦靖川眼底浮现冷戾之色。
那个不惜伤害他自己来污蔑他的男人。
秦靖川语调阴沉：“随你。”
“那我去啦！”顾烟往外走，边走边嘟囔，“您要是有空帮我也分担一点工作，我这都忙飞了，如果不是顾辰的主治医生和沈淮序时宜的交情都不浅，我可能连觉都睡不了。”
主治医生？
秦靖川蓦地抬头，目光冷锐通透，恍若刺骨。
当年时宜多次利用曙光医院骗他没有怀孕。
这个医院从里到外，都已经被时宜掌控。
他们的医生，一句话都不能信任！
顾烟瞥见他的目光，心满意足按下电梯。
随着电梯下行，秦靖川冰冷的声音在走廊中穿行：“丁特助，去查，我要知道，顾辰当年回到顾家的所有内幕！”
……
SG公司江城分部。
顾烟走进董事长办公室，看到正埋头苦干的沈淮序，出言嘲讽：“大本营都烧起来了，你倒挺悠闲，不愧是偷税漏税那三瓜两枣的大气沈总！”
沈淮序抬头，单手摘掉眼睛，温润的双眸陡然凌厉：“著名的五年征战小能手拿下秦靖川了？”
顾烟勾唇：“我五年，你八年，时宜和秦靖川和好如初，一家四口和和美美，你记头功。”
“不可能。”沈淮序眸光阴鸷，双目猩红，“为了躲秦靖川，她已经去了国外。”
“秦靖川今天找顾辰抽血你知道吧？现在他应该在打听顾辰当年到我家的内幕，你猜猜，以秦靖川的脾气，知道小乐和笑笑是他的儿子，会怎么样？时宜要是知道秦靖川对孩子不会有威胁，又会怎么样？”
沈淮序攥紧手心，一言不发。
顾烟嗤道：“你我都知道，秦家那个不过是旁支的冒牌货，他的亲生父母都在，很好解释清楚，没了误会，时宜不会希望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吗？”
“不能让他知道！”沈淮序站起来。
顾烟轻蔑道：“他的调查能力，我不敢小觑。”
“你家的事，你不拦着？”沈淮序反问。
顾烟：“我要的不过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和他的钱，我对他可没什么太大的执念，他要是能帮我把顾辰扫地出门，我还能谢谢他。”
她循循善诱：“可你不一样，你要时宜的人，要她的心，再这么纠缠下去，她连人带心会属于谁呢？”
沈淮序动作一僵，旋即目光阴森。
这个答案只会有一个名字。
秦靖川！
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出现，绝对不会。
送走顾烟，沈淮序拨通了时宜的电话。
“怎么了学长？”时宜突然接到来电，有些懵。
沈淮序声音很沉：“秦靖川带着私人医生直接杀过去抽了顾辰的血，现在，亲子鉴定结果应该出来了。”
时宜瞬间像是被掐住喉咙。
难怪他之前问她在哪。
他是不是想要对小乐和笑笑……
时宜浑身的血液都冰冷起来：“我带着孩子躲起来，你们尽快过来，那只疯狗，发了疯能咬死人！”
“别急。”沈淮序满意她的态度，“顾辰强烈反抗，他们只能找顾辰的主治医生过去，主治医生用自己的血代替，他知道你们之间有仇，没敢让他们得逞。”
时宜听他讲完事情原委，稍稍松了口气，理智也恢复一些。
看着小乐担忧望过来的黝黑眼睛，时宜不由得想到秦子铭。
“是我太着急了。”她把小乐和笑笑交给萧津，往外走两步，揉着太阳穴，“秦靖川也不一定会对孩子出手，他之前扬言不要孩子，也有了秦子铭，并且养的还可以，我其实不需要这么恐慌。”
恐慌导致分寸大乱，在强敌秦靖川面前，如果不谨慎起来，根本无法与他交锋。
孩子不能一直生活在谎言中。
她如果想对抗秦靖川，首要的就是冷静谨慎。
“小乐和笑笑总会长大，他们不可能一辈子有两个妈妈做监护人，国内的法律并不允许。”
“你想让孩子认他？”沈淮序声音染上阴霾。
“没有。”时宜矢口否认，“他们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我绝不可能让秦靖川抢走他们。”
“一家四口。”沈淮序提醒。
时宜咬牙，心中泛起一阵膈应：“我不会做后妈，更不会做一个私生子的后妈，秦靖川既然能出轨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他在我这里，就永远只是前夫是仇人。”
“好，我知道了。”沈淮序柔和下来，分析问题，“关键是，秦靖川和小乐太像，秦子铭和小乐也如同亲兄弟，只要看到秦子铭和小乐面容的人，都会怀疑小乐的身份，何况是秦靖川。”
沈淮序提醒她：“他不对秦子铭下手，不代表他会捏着鼻子认下小乐和笑笑，你见过秦子铭的妈妈吗？”
时宜身体一僵。
去母留子。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五年前，温雪曼也曾经怀过身孕，当时，所有人都深信不疑这就是秦靖川的孩子，她甚至为此黯然神伤。
秦靖川是怎么说的？
他说可以打掉，打不掉孩子就让母亲抱走养，不能回到秦家。
又或者，去母留子，孩子成为秦家人，温雪曼不能再回国。
那个时候的温雪曼，还没有暴露真面目，是秦靖川心里的白月光。
他对白月光都这么狠辣，对她，只会变本加厉。
她的命和孩子的命，她都不想失去。
“我有一个办法。”时宜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冰冷。
她一定要保护孩子，不管用什么办法。
沈淮序：“你准备怎么做？”
时宜眸中挂着淡淡的凉：“给孩子，找一个‘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