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我?”秦靖川的脸色又黑又沉。
“对!你趁人之危,违背妇女意志,我完全可以告你。”时宜慌不择言,手掌不动声色的覆盖小腹。
她怀孕还不足三个月,不知道宝宝有没有事。
“时宜,你真会颠倒黑白。”秦靖川英眉紧蹙,一脸冷沉。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吗?你别以为昨天我中了药,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你那点龌龊的占有欲,我看的清清楚楚。”
时宜咬牙切齿:“秦靖川,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要再来纠缠我,行不行?”
秦靖川面容阴森至极:“我纠缠你?是谁吵着闹着到酒吧来找我?又是谁无理取闹让我陪她去游乐园?时宜,你的脸皮真厚!”
“就当我有病!”时宜摸着小腹,怒不可遏,“我会劝说顾烟放弃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你跟温雪曼真是绿茶配狗,天生一对!”
秦靖川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光,像是地狱中爬上来的恶修罗。
秦靖川一言不发,危险的怒意却彻底包裹时宜,时宜不断后退,警惕又恶狠狠瞪着他。
一片骇人的死寂过后,“砰”一生,秦靖川摔门而去。
时宜看着他气极的背影,眼泪滚滚落下,心中一片苍凉。
她的衣服已经被撕成粉碎,她只能等秦靖川离开后,询问张婶有没有衣物可以借给她。
张婶给时宜端上早餐,都是时宜之前常吃的几样:“夫人,先吃点早餐吧,您不在的这些天,我们都很不习惯,先生天天让我们做您喜欢吃的东西……”
“张婶,我跟他已经离婚了。”时宜顿住,心口发涩。
离婚最好的状态就是不要互相牵扯。
她已经做不到了,就要鲜明的表现出她的态度。
张婶背过身悄悄抹眼泪,嘴里面嘟嘟囔囔:“这么好的两个人,怎么就分开了呢?昨天您中了药,先生冲了大半晚的凉水澡,就怕您会怪他趁人之危……您真的不能回来吗?”
“什么?”时宜怀疑自己听错了。
张婶又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详细的重复了一遍。
时宜面色彻底涨红。
昨晚一直都是她主动,却在今天早上大言不惭的怪秦靖川,难怪他会那么生气。
“我吃好了。”时宜站起来。
张婶殷切的看着她:“您是要去给先生道歉吗?先生很好哄的,您多服服软,说说好话,我们都希望您能早点儿回来。”
时宜咬住唇:“回不来了。”
她做错了,她会去道歉,但是她和秦靖川,却绝对不可能回到从前。
不管是她还是秦靖川,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存在。
换好张婶拿给她的衣服,时宜捏着手机,思考半天,还是退出了拨打页面,没有拨打秦靖川的电话。
道歉还是要当面才有诚意。
电话里轻飘飘的,秦靖川只会觉得她还在阴阳怪气。
拦了一辆出租车,时宜靠在椅背上,给早上不断拨打她电话的沈淮序回过去:“学长,刚刚我不太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吗?”
沈淮序声音急切:“昨天晚上,顾烟要带顾辰回北城,我一直没联系上你,只能在顾氏拦住她,她让我告诉你,北城有的是人排着队带顾辰去游乐园。”
时宜心头发冷。
去不去游乐园只是其次,顾烟是在给她下发最后通牒,如果她没有办法说服秦靖川,她将永远见不到顾辰。
时宜咬牙:“什么时候的飞机?”
“今晚八点。”
……
下午六点半,秦氏集团门口。
时宜看到与何堇宸一起出来的秦靖川,立马跟了上去。
秦靖川不耐地扫她一眼,坐上专车,冷冷吩咐:“开车。”
时宜心头一突,死死扒住车窗:“那我就挂在这儿和你一起走。”
司机很为难:“老板……”
秦靖川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靠在椅背上。
司机在他身边多年,揣度着他的意思,打开车门:“夫人上来说吧。”
时宜立马跳上车。
面露哀求之色:“秦靖川,你不要赶我走,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张婶已经把昨天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是我误会你,我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你帅人有帅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秦靖川眉头紧皱,这都乱改编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成语。
时宜看他无动于衷,思忖片刻:“要不这样,你去告我诽谤罪,或者打我一顿出出气,只要你不生气,我做什么都愿意。”
秦靖川满目寒光,一寸寸刮在时宜身上,半晌,发出一声不明喜怒的冷笑:“做什么都愿意吗?”
时宜小鸡啄米点头。
秦靖川似笑非笑:“去前排,强吻司机。”
时宜脸色“刷”的一下彻底白下去,像纸一样:“这……”
秦靖川目光更加不屑,嘲弄道:“你最擅长说谎。”
他话里面的侮辱意味像是一把尖刀,硬生生剥下时宜的脸皮。
时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究长叹一口气:“好,我做!”
她从车座中间探出半个身子到前面。
司机吓得连忙躲避:“夫人,您别开玩笑了,你要道歉就好好道歉,你这样老板不是会更生气吗?”
时宜喉咙紧涩,发音也干巴巴:“我只是要完成他的任务,证明我不是他口中的说谎精,我的道歉是真心实意的。”
司机紧紧贴住车玻璃,距离时宜远远的,哀求地看着秦靖川:“老板…”
时宜已经凑近司机,面皮发青:“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司机躲无可躲。
时宜紧紧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往前冲……
“够了!”脚踝被紧紧抓住,大力向后一扯,时宜失重的摔回后座。
时宜盯着秦靖川,无辜地眨眼。
秦靖川心头像是有一座火山在烧。
她可真是来者不拒!
“够了!司机跟了我多年,他不愿意,我不强迫他,我原谅你了,滚吧。”
车门被打开。
时宜却一动不动。
秦靖川挑眉:“怎么?你还想让我请你吃一顿原谅晚餐?”
“不是……”时宜头垂的极低,发白的唇瓣,一圈血色的牙印,“秦靖川,游乐场的事情……”
“滚!”愤怒的低吼声,充斥着主人的不满。
时宜面皮烫的惊人,可只能硬着头皮:“秦靖川……”
“闭嘴!”秦靖川呵斥,冷笑发问,“你不是来道歉的,你只是想让我帮你,时宜,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把我当傻子耍?”
时宜知道自己实在是有些过分。
可她确实没有办法。
只能厚着脸皮拿出杀手锏。
“秦靖川,就当我求你,我做一回小人,以当年帮你的恩情要挟行不行?我之前救过你,你还我这个人情,之后我们彻底两清,我绝对不会再拿救命之恩说事。”
秦靖川抿唇,幽深的黑眸中泛起惊涛骇浪:“你救过我?”
顿了下,他的嗓音发涩:“七年前?在景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