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把手机距离耳朵边远点。
左右看了看,没看到盯梢的人。
她记得,秦家有自己的私人医生,在医院的熟人并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秦靖川在她的手机里面放了定位系统。
她深吸一口气,糊弄:“我不是嫌你脏,我是怕我携带了什么病毒传给你,到时候没提前告诉你,你会杀了我。”
电话另一边,秦靖川一时失语。
明明知道她这就是随口扯的借口,却又止不住想,她的私生活会不会就像是之前他调查到的那么乱。
秦靖川眯了眯眼,冰冷的寒气入骨:“过来。”
时宜:“现在?”
“半小时。”秦靖川挂断电话。
时宜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在心里大骂秦靖川喜怒无常。
但该去的地方,根本跑不掉。
恰巧她的检查做完,打了辆车,重新回到沧苑。
沧苑里。
秦靖川竟然不在。
只有张婶留守在家。
张婶端出来一蛊木瓜银耳桃胶羹:“小夫人,这是先生特意吩咐给您炖的。”
时宜闻了闻,就是补品的味道。
她含着勺子,很怀疑秦靖川的动机。
张婶看她吃的开心,也眉开眼笑:“先生就是嘴硬心软,他说怕您直接去工作不好好吃饭,还特意让我做了便当给您带走吃。”
说着,张婶又把一个便当放在桌子上。
时宜伸手打开,都是她爱吃的菜色。
香气四溢,她的眸色越发幽深。
“谢谢您,我吃好了,我就先走了。”
她没有拒绝秦靖川的投喂。
在秦靖川那里,拒绝,才是吸引他注意力的开始。
她抱着大食盒再次坐到出租车上。
接单的师傅竟然还是送她去医院的那个。
师傅乐了:“小姑娘,你们家人对你挺好呀!去完医院就给你做好吃的,你应该很幸福吧?”
幸福吗?
时宜盯着手中的食盒:“其实我不想要……”
师傅很喜欢教训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做父母的,谁不想精心准备的礼物儿女能喜欢?就算对你来说你用不上,你也该跟父母说声谢谢,假装喜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时宜心不在焉。
路过秦氏大楼的时候,时宜往楼上看了一眼。
银色的外墙,冰冷的可怕。
和秦靖川这个人完全一致。
时宜抿了抿唇,掏出手机,发了一条“谢谢”的短信给他。
这条短信石沉大海,秦靖川也没再拿着视频威胁她和他发生关系。
时宜想不通秦靖川到底想干什么,她索性抛之脑后,日子回到正轨。
一周过去。
直播中,患者病情好转不少,观望的人群越来越多,SG的高层也不再施压。
时宜揉了揉酸疼的脖颈:“连续加班一周,今天谁都别拦我,我必须抱着我们笑笑睡!”
沈淮序笑着递给她一杯果汁:“保镖带着小乐和笑笑在青宴,我定了包间,一块过去吧。”
“行。”时宜答应。
走出门的时候,沈淮序眸光闪了闪:“我还请了一些掌握市场的工作人员,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一块去隔壁包间见他们。”
他考虑的很周到,也没有强迫,又是为了帮时宜解决目前的困境,时宜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自己过去就行。”
沈淮序有点担心:“你可以吗?”
时宜:“如果有需要,我会随时去隔壁包厢找你帮忙的。”
两人来到青宴。
时宜推开隔壁包厢的门。
瞬间,脚步钉在原地,下意识转身关门。
“过来。”男人勾勾手指,语调森冷。
时宜一步步挪过去,干笑:“你怎么在这里?”
“不然你以为是谁?”秦靖川黑眸钉在她的脸上。
时宜脊背阵阵发凉,摸了摸脖子,不太想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他们两家是竞争关系。
她出事以来,秦氏制药的销量节节攀升,甚至有垄断市场的趋势。
她不相信秦靖川会放任她在背后找人疏通。
今天他出现在这里,沈淮序原本请的人没有到,就是最好的证明。
“秦先生有事找我吗?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小乐和笑笑在隔壁,我要去陪他们吃饭。”
“坐下。”秦靖川不容拒绝地命令。
时宜只好坐在椅子上,抿着嘴。
秦靖川亲自拿起旁边的酒,酒液流淌,滚入瓷白的杯子中,说不出的诱人:“尝尝。”
酒杯被推到时宜面前。
“喝了就能走?”时宜反问。
“喝掉。”秦靖川没回答。
时宜咬着牙,抿了一口,灼热的感觉顺着喉咙进入胃部。
“咳咳!”呛的时宜连忙去拿旁边的水杯。
一杯水下肚,辛辣的味道才算是减轻了分毫。
她皱着眉头:“这酒度数很高。”
“五十六度。”秦靖川拿过她的杯子,又倒了一杯给她,“继续。”
这酒劲儿太大,就时宜这点酒量,她不敢再喝。
她看着秦靖川:“喝不了,辣。”
“喝掉。”秦靖川转动面前的桌子,端下来一盘青菜放在她面前,“辣了就吃菜。”
他的目光咄咄逼人,带着难以忽视的威压。
时宜像是被扼住咽喉,她咬着牙,又一杯滚入腹中。
脑袋已经有点发昏。
时宜摆摆手:“我真的喝不了了,要醉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劲儿贼大,直冲脑门,她真的有点顶不住。
“你……”时宜忿忿。
她看见,秦靖川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再度拿起酒杯,热辣的酒液再度满溢。
他的声音如同魔鬼:“喝掉。”
孩子还在旁边,时宜怕醉了出丑不想喝:“秦靖川,我不想喝。”
她放软了音调,像是在撒娇。
秦靖川空中的手顿了顿,又往前送了送:“时宜,喝掉。”
时宜气的眼圈都泛了红,酒精麻痹了她的恐惧,她格外委屈:“我不想喝,我胃疼。”
还没吃饭就喝两杯烈酒,时宜胃部的确在抽痛。
连着她的心一块,非常难捱。
这酒非常之厉害,时宜已经无法用理智控制住自己的行动。
她抓着秦靖川的手臂,口里发干:“别让我喝,好不好?”
又嗲又软,格外娇媚。
秦靖川的心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
他咬住后槽牙,控制住想把人抱在怀里哄的欲,严肃了声音:“不可以,你必须喝。”
时宜呼吸一窒:“你欺负人。”
秦靖川端起酒杯,手一扬,酒杯彻底空掉。
时宜刚刚松了口气。
男人的薄唇欺压下来,酒液顺着流下,逼得她不得不吞咽。
滚烫的酒液更加热辣,唇瓣和胃部都若有似无的灼烫。
秦靖川拿着她的手,慢慢放在皮带上。
“咔哒”卡扣松开。
时宜太阳穴突突地跳,想逃,却被腰间的大手牢牢禁锢。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发出最后警告。
孩子在隔壁!
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