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厉瑾凉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他不是想这么说的，他只是……
为什么脑子一热，就这么说出口了……
“滚！”言千歌双眸顷刻红的吓人，失控的爆吼一声，“谁愿意让你围着我？！谁愿意让你围着我了！”
生怕刺激到言千歌，厉瑾凉连脚步都没敢再往进多踩一步，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言千歌眼睛血红，“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说着，便抓起床头上能抓起来的东西狠狠的朝着门口砸了过去，厉瑾凉急忙摁住她，“你冷静点！”
“冷静？”言千歌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因为你，我的言天被人绑架！因为你，我身边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你让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
就是因为他的纠缠不清，付婉宁才会对她们母子，对她身边的人痛下杀手！
这是言千歌多久之前都想说出的话啊，竟然在这个场合吼了出来。
厉瑾凉受不了言千歌这样的眼神，下意识的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抓住伤害你们的凶手，而不是职责谁是谁非的时候。”
言千歌笑了，笑的绝望，“好啊，抓凶手是吗？凶手就是付婉宁啊！你去抓啊！去抓啊！”
厉瑾凉神情一顿，“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付婉宁一个人？就凭她，是怎么懆纵这些事情的？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这里面有漏洞？。”
言千歌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漏洞？什么漏洞？厉瑾凉，当初如果你有现在，哪怕一丝的耐心，找到那些所谓的证据中，那些漏洞，我还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吗？！”
她的一切，可都被这个男人毁了啊！
为什么他会这么不公平？当初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照片怀疑她，而后怀疑慢慢变了味道，让付婉宁趁虚而入，将她险些赶尽杀绝！
现在竟然跟她在这里将漏洞！
真是可笑！
厉瑾凉的眸光一闪，作势想上前，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商飞梧挡住。
“你行了你，干什么！”商飞梧着急的锤了一下厉瑾凉的肩膀。
厉瑾凉直接推开商飞梧，就听言千歌在身后骂道：“厉瑾凉，请你滚出我的视线！滚出我的视线！”
商飞梧听不下去了，站出来拉架，谁知厉瑾凉冲进了病房，开口一声反问。
“你知不知道当初你父亲是怎么做的？”
“在自己没有做够充足的准备之下，贸然揭露行业潜规则，损的岂止一家珠宝商的利益？！得罪了整个A市的珠宝商，你觉得别人能留他？！他被整个行业集火，你和付婉宁的事情更是将事情推到了风口浪尖！当初如果厉氏直接出面压制这些负面的东西，换来的只有一个补都补不上的窟窿！言千歌，你和你父亲一样幼稚！”
即便是他砸了上亿进去，即便是他动用了商飞梧所有的力量，但是和整个行业作对，他又能做多少？
五年前的事情，一下被说的透彻，言千歌愣在了那里。
看着厉瑾凉冲着言千歌喊，商飞梧的心里也是一阵无奈，他推着厉瑾凉就往病房外走。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行不？”
再说下去，里面的女人还不彻底崩溃了？！
厉瑾凉被这两个人气的发疯，口不择言道：“言千歌，你最好想清楚，当初我不是没有做，而是即便厉氏再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和整个行业去抗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谁都懂，你知道吗！”
这句话无疑如凉水滴进了热油里，言千歌的牙齿打颤，整个人开始颤抖，“滚，滚啊！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啊！”
厉瑾凉摔门愤然离去，留下言千歌和商飞梧面面相觑额。
最后，言千歌蜷缩在床上，用尽力气攥着手掌，哪怕指甲已经深深嵌进了肉里。
她失魂落魄的低声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当真是被怨恨冲昏了头脑，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她……
三天又三天，厉瑾凉整整一个多星期没有再踏进过医院一步，倒是拖商飞梧看望了她几次。
毕竟看到他后，言千歌的情绪太过激动，这样长此以往下去总是不太好的。
——
凌欢偷偷摸摸的来到病房的时候，看到她正坐在镜子前描眉画眼。
“这么看还挺像那么回事。”
言千歌笑了笑，病态的脸上终于有了那么一点血色，“要不然呢……在医院待的太久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外面的阳光了。”
那天厉瑾凉说完那些之后，言千歌整个人都陷入了困顿。
她只觉得自己的坚持似乎已经站不稳脚跟，那她还在坚持什么？
现在她想通了，错的就是错的，就应该有人第一个提出来，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为自己喜爱的事业去奋斗。
想必当时父亲也是如此想的吧。
凌欢放下饭菜，“你要出院？”
“医生还没同意。”言千歌放下手中的眉粉，转过身看周斌。
“得得得，你还是好好待着吧，我先去问问医生。”凌欢弯腰，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他摸了摸言千歌的头，“先休息。”
这样的举动，正好落在了闯进来的护士眼里，小护士羞的脸一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凌欢的动作一顿，起身使出惯用的伎俩，酷帅的脸上魅力十足，“被美女打扰，一点关系都没有。”
“凌少真会哄女孩子开心。”小护士害羞的低着头走进来，边准备着输液的东西，便说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们这么般配又恩爱的夫妻呢。”
“你误会了，我们两个没什么的。”言千歌笑了笑，甚至忽然开起了玩笑，“如果你对他感兴趣，我当介绍人啊。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会对你好的哦。”
倒是凌欢听了这句话后，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繁盛了，“把我介绍给小姐姐？你舍得？”
“凌欢！”
“呦，生气了？”看言千歌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凌欢一脸认真的说：“言千歌，我冲谁的面子也不会对一个女人这么好，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思。”
“去去去，懒得搭理你。”言千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可不明白你的心思，我只明白春天来了，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