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老人,言千歌莫名的有些紧张,“您好,请问您是许伯伯吗?”
许伯伯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嗯,你就是要买消息的人?”
言千歌赶忙点头,“嗯,许伯伯,这儿人多嘴杂,我们去附近咖啡厅聊吧。”
“不了不了,”老人摆了摆手,“我这糟老头子,就不去那种年轻人才去的地方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家坐坐。”
说完,许伯伯已经转身朝着旁边一家院子走去。
陈旧的木门被一把大锁关着,老人在一堆钥匙里翻了半天,才找打了开锁的钥匙。
“别笑话我老头子啊,老了,总是记不住事儿。”许伯伯推开大门,朝里走去。
这个家里万分幽静,在走进院子的那一瞬间,言千歌仿佛和外面嘈杂的世界隔绝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葡萄架搭成的通道,现在是冬天,葡萄藤没有叶子,干枯的卷在架子上,看起来略带沧桑。
院子的最中间是一个古朴的瓮,瓮里养了几株莲花,现在也颓败了,干枯的叶子上还卧着些许白雪。
老人带言千歌走进了客厅,坐到了藤椅上。
“姑娘啊,你知道我会开口问你要多少钱吗?”许伯伯说话间,双手在前面不停的挫着,看起来似乎有些拘束。
言千歌怔了怔,旋即一笑,“许伯伯你放心,只要消息是有用且可靠,钱的事情,您尽管开口。”
老人听了这话,脸上有些落寞,“唉……”
他叹了一声,欲言又止。
言千歌没有着急问东西,而是静静的等着老人继续说下去。
“十……不不,八万块钱。”
“好。”言千歌一口答应了下来。
许伯伯支吾了一会儿,才说道:“唉,怪老头子我没本事,竟然干出敲炸你个小姑娘的事情。”
“许伯伯您不用觉得内疚。”言千歌笑着说。
老人看了言千歌一眼,“你在这儿坐会儿,我去给你取东西。”
说完,老人就起身进了房间,言千歌心下一惊。
取东西?她一直以为,老人给的消息,或许是口头陈述的东西,没想到,竟然会是别的。
老人从里屋走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账本,那账本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你看看这个,有没有用?”老人说着,把账本递给了言千歌,“老头子我是个捡破烂的,儿子死的早,跟孙女儿相依为命,那天去捡破烂,发现有东西着了,赶紧扑灭了,里面就是这个东西。”
言千歌翻着账本,越翻越心惊。
这个账本里,清清楚楚的记载了卓家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进了莫桑石,又在什么地点放进了付家的货里,而付家又是如何将这些莫桑石混到了言家的货里。
甚至在有些地方,还附带了照片。
难怪当初还在言家手中的MDD,忽然被检测出来那么多莫桑石仿珠宝!
老人还在那儿絮絮叨叨的说着。
“唉。老头子念过几天书,认识字,当时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也吓了一跳,老头子当时困苦潦倒,还生了重病,眼看是等死了,言先生救了老头子一把,还把这个宅子给我住。当时知道言先生家里出事的时候,老头子伤心的要死,可是、可是我们穷人……哎!还好让老头子捡到了这个!这次遇到你,相信言先生一家,要沉冤得雪了。”
“我那孙女儿啊,命苦啊,从小无父无母,跟我一个老头子长大,她特别懂事,从小就跟着我一起干活,最近考上了北京的一个学校,听说学费贵的吓人,老头子我没本事、没本事啊……这才动了这歪心思……”
“小姑娘,如果你觉得八万块钱太多的话,你、你少给一点也成,我这还认识一些老伙计,再找他们凑凑,应该就够……”
“许伯伯,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言千歌红着眼睛,激动的抓住了老人的手,“伯伯,真是太谢谢您了!我、我身上没有带太多的钱,这是一张卡,里面大概有二十来万的样子,您先拿着,不够我您直接给我打电话!”
说完,言千歌把卡和名片直接往许伯伯的手上塞。
吓的老人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太多了,太多了!您,您就给我八万块钱,只要够我孙女儿三年的学费,我孙女儿自己可以打工赚伙食。”
老人着实有些慌了,二十万对言千歌来说,可能一次设计的出场费,可是对老人来说,可是天文数字。
“许伯伯,真的很感谢你,你知道吗,如果你拿着这个东西,在A市随随便便找一个搞珠宝的,那人出的钱肯定比我出的多!可是您找了我,我……我的非常感谢……”
毕竟当时的言家,可是得罪了一大票的珠宝商,谁都不会愿意这东西公之于众,出钱是绝对的。
老人昏黄的眼睛里闪着泪花,“这东西可不能交给别人,这东西是言先生一家,往后翻身的资本啊……”
就在两个人推搡间,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婉转的女声。
“爷爷,我回来啦~”
客厅的帘子被拉开了,一个乖巧的女孩出现在了门口。
待言千歌看清楚女孩的脸后,当时就有些吃惊了,“是你?”
“怎么是你?!我、我只是认错了人,你找到我家。没必要吧??”许小小看到言千歌的时候,嘴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这也太巧了吧,前两天刚在酒馆里认错了人,今天又碰到了!
酒馆……酒馆!
许小小二话不说,赶紧拉着言千歌就出了房间。
她带着言千歌走到角落,赶紧问道:“你、你没给我爷爷说什么吧?”
“我不知道许伯伯是你爷爷,我说什么?”言千歌有些莫名其妙。
许小小嘟囔了一句:“额……也是……”
转瞬又赶紧叮嘱,“美女,你可千万别跟我爷爷说,我在酒馆子跳舞打工哦,要不然我爷爷非打断我这两条腿不可!对了,你叫什么啊?”
“我叫言千歌。”言千歌看着眼前这个跳脱的女孩,笑着说道。
“我叫许小小,你替我保守秘密,那咱俩以后就是朋友啦~”许小小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才跑进房间里安抚老人,“爷爷,我跟那位小姐姐认识的哦,你别紧张嘛。”
“我知道了知道了,哎呀别打了别打了,我认错还不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