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五这日府试放榜。
消息经过一层层传递,四月二十六这日才传到春州县。
又经过半日时间,消息传到沐家村。
此时沐子良未曾归家,
不过在他前儿有托人送了一封信回来。
沐子良通过府试,榜上有名,
得知消息的沐氏族人纷纷上门道贺。
有上次童生经历,沐常兴夫妻倒是能镇定些许,也知道事情该怎么办了。
他们家这次招待客人是招待进门喝茶,没有再请客,
至于客人们送来的贺礼,沐常兴夫妻可惜那些礼物,不过他们都没有收。
有人挺高兴的,青黄不接的时候谁家愿意一个劲去送礼。
有人遗憾没有同沐子良聊上几句,攀攀关系等等。
沐家热热闹闹招呼客人好几日,日子便来到了五月。
五月初二沐子平能休沐的日子,沐安安照旧同刘大郎一起去接了她,又去接刘阳和刘易两兄弟方才在县里逛逛。
他们一行人正路过何家医馆的时候就遇到何大夫。
何大夫都要带着一个拎着药箱的十二三岁少年登上马车了,见到他们又下了马车,往他们这边走来,还出声同刘大郎打招呼。
刘大郎不得不停下牛车,同何大夫打招呼。
何大夫看了看刘大郎以及车上的四个孩子,“刘老弟今儿得闲了,带着孩子们出来逛街,真真是好不自在。”
刘大郎拱拱手道:
“何兄,少打趣小弟,小弟每日都要去村民手里收药材,哪里得闲了,
这不,孩子今儿放学嘛,我进城来接他们回家。
何兄今儿不坐馆了?”
何大夫小声道:
“坐馆啊,不然哪有钱养家。
我跟你说吧,三东家那新纳的六姨娘出了意外,胎像不稳。
如今三东家请遍全城的名医还从府城请有名望的大夫前来看诊,勉强保住了。
我今早才给六姨娘看诊,没有问题的。
可刚才三东家又派人来请我去给六姨娘看诊,想来又出问题了。
刘老弟你要去试试不?
何家给的诊金颇丰呢。”
刘大郎摆摆手道:
“何兄,小弟的医术几斤几两,这么多年你都是知晓的,要是能有那个本事,当初我就听你的来医馆坐馆了。”
何大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过听到站在马车边的车夫在催他了,他匆匆同刘大郎说了声告辞便乘坐马车离开了。
沐安安望着离开的马车,同刘大郎道:
“师父,何大夫作为你的朋友,想来对你是了解的,压根就没必要同何家的事情,
我私下认为他想要让你去何家走一趟。
待会咱们去找个茶摊喝茶,打听打听消息,你看如何?”
刘大郎问:
“我听人说这位六姨娘是你大伯的大闺女,
可我听安安的意思,安安不想为师去给她看诊?”
沐安安非常坦诚地点点小脑袋。
“柳婆婆说深宅大院阴谋诡计与外边的争权夺利,升官发财同样危险致命。
我听人说这位何三公子是何家嫡子,是未来何家家主,他的三个庶出兄弟都儿女成群。
若是他一直没有子嗣的话,对他很不利。
身为嫡子,肯定不会想要一个庶出兄弟的侄子当儿子,
万一这个儿子长大同他亲生父母合谋谋划何家,杀了他都是可能的。
毕竟作为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都能斗得你死我活,甚至还能架空亲生父亲的。”
刘大郎道:
“你倒是看得明白,不过这趟浑水不是咱们说能避免就能避免的。”
刘阳和刘易两兄弟听得云里雾里的,沐子平听得若有所思。
沐安安爬到刘大郎身边坐好,她非常认真对她这个师父小声道:
“那到时候我同师父一起去,
师父,我有武功,我能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