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阴云遮住了月儿。
向天生躺在床铺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的脑海中闪现出来到游戏里的一幕幕场面。城主臧焯的死,让向天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金石早就安插在了城主府。他有得是机会杀死臧焯。为什么偏偏他们穿越来了之后,臧焯先是被劫杀,后被毒杀,还是在皇宴之上,把天子都算计在内,这怎么看都是背后指使者有意暴露自己。这样大的案子,天子怎可能不震怒,不全力追查呢?
金源隐忍了多年,有这么傻么?
天明,狗儿的叫声将向天生吵醒。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主子,饭菜齐备就差您了!”
燕湛走进屋子里帮着向天生穿上了靴子。
藏红萧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打了一个哈欠。她也没怎么睡好,老是梦到那顶带血的小车窗的马车。
“不好意思,起得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向天生洗漱完毕,走出屋门歉意地向大家笑了笑。
“不碍事,快坐下吃饭!”
端着一大碗麦粥过来的燕湛的母亲热情地招呼向天生落座。
“燕湛呢?”
向天生坐下之后,发现少了燕湛。
“主子!这次的画像太逼真了!”
燕湛推开院门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画有他们画像的纸张。
向天生接过来一看,心里不由得一紧。
“哪儿来的?”
“有人拿着画像找我们!看样子应该是金源的人。我打晕了一个,没搜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看这画像太逼真,所以拿了回来。”
燕湛接过母亲递给他的粥饭喝了一大口道。
“快吃饭吧!然后早点出城!”
藏红萧的心里有些紧张,觉得城里很是不安全。
向天生将几张画像叠好,放进了袖袋之中。
大家看了也不以为意,只当做他收集证据而已。
饭后,燕湛带着藏红萧等人从山间小路绕出了城。
此时正值盛夏,乌云笼罩着天际,天气闷热难耐。
骑马跑了一段路的藏红萧五人已经汗透衣衫了。
“歇会吧!”
藏红萧的马在一处茶摊旁停了下来。大家都下了马,坐在了凉棚里。
卖茶的老人上了五碗粗茶。藏红萧端起来就要喝,却被向天生按住了手臂。
“燕湛,水袋!”
“给~”
燕湛解下挂在马侧的水袋递给了向天生。
向天生拿了两只空碗,用水涮了涮,然后倒了两碗清水。
渴的很久的藏红萧端起水碗“咕咚咚”地将一碗水喝净。燕湛和崔琦瞪大眼睛看向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藏红萧被他们俩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崔文玥扭头瞪了一眼崔琦。
崔琦也知道自己失礼了,忙低头去给主子崔文玥拿水袋去了。
“天儿这么热还戴着面具?”
一位道士打扮的年轻人走过来打了一个揖,然后也不客气地坐在了崔文玥的身边。
藏红萧顿时紧张起来。她现在看谁都像是金源的人。
“不知道人要去哪里?”
向天生探问道。
“云游四方,并无定处!”
道士端起粗茶猛地喝了下去。
“这不能喝!”
藏红萧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凉快!”
道士并不看藏红萧,而是摆了摆手中的拂尘。
“这茶水也没毒,向天生为什么不让我喝呢?”
藏红萧见喝了粗茶的道士没有什么反应,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起来。
“我们该赶路了!在下雨前得赶到前面的客栈。”
燕湛对这一地带很熟悉。
五匹马绝尘而去,留下一阵烟尘。
“是也,非也!”
那道士感叹一声,将五碗粗茶都喝了,然后也起身走了。
“他怎么没事呢?莫非~”
卖茶的老者看着五只粗瓷大碗发呆。
“都喝了!快追!”
几匹快马飞奔而至,看了一眼茶桌上的空碗继续打马前行。
“哎,他们没~”
还没等卖茶的说完,那些用钱雇佣他下药的人早就骑马跑得无影无踪了。
“说,你刚才是不是在茶水里下了药?”
铁浪突然出现在了茶棚里,惊得卖茶的老者差点摔了手中捧着的一摞粗瓷大碗。
“我也是被逼的!但是他们没喝,都让那道士喝了!”
卖茶老者惶恐地看着一脸杀气的铁浪。
“投毒害人是死罪,当诛!”
铁浪的剑已出鞘,卖茶老者登时血溅当场。
“他怕是一时糊涂!”
肖烨走进茶棚看着铁浪道。
“他横竖都是死!金源的人也从来不会留活口!”
铁浪擦了擦剑,然后用力入鞘。
藏红萧一行人刚赶到客栈门前,豆大的雨点劈天盖地下了起来,使得他们赶紧进了客栈。
客栈并不大,只有五间客房。两间住了人,只余三间,刚好够藏红萧等人住下。
大家骑马累了,纷纷回房休息。
藏红萧摘下面具,用温水洗了洗脸。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进来吧!”
藏红萧放下巾帕,看向屋门。
“有事吗?”
藏红萧见进来的人是向天生,便轻舒了一口气。
“跟你说件事。”
向天生从袖袋里拿出了叠好的画像放在了桌子上展开。
“嗯,将我们三个画的那么像。”
藏红萧挨张看了起来。
“这笔触一看就不是这里的画风!”
“你是怀疑……”
只觉得眼皮突突直跳的藏红萧又仔细地看了看他们三人的画像。
“十有八九是了!”
“你给崔文玥看了吗?”
藏红萧的视线落到了戴着面具的向天生脸上。
“先不告诉他!不然你我性命堪忧!上次在酒馆时,他就已经动了杀意。”
“你是说他会与金源联手先除了我们?”
一脸惶惑之色的藏红萧跌坐在了椅子上。
“嗯,以他的性子,会的!”
向天生收起画像后,开始煮茶。
“聊什么呢?郡主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崔文玥从门外走了进来。
“没什么!就是我最近老是做噩梦,睡不踏实。”
藏红萧倒也没说假话,只不过隐瞒了画像之事。不过此时的她对崔文玥已经产生了芥蒂之心。
“有事么?”
端了茶过来的向天生将一杯茶放到了藏红萧的面前。
崔文玥自己取了一杯,然后坐下了。
“这几日我静下心来想了想,发现自从我们来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太对劲,也包括你父亲臧焯之死,还有那个金源也有问题。”
“想不到他也怀疑金源!如果金源是影人,一切都说得通了。崔文玥会不会也猜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