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在凉意蔓延过来的时候，也积蓄到了眼睛里，可她不知为何，突然发了狠，直接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江禾，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到底差在哪里？”
她这一举动，几乎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甚至在抓住他的瞬间，也预想过他会将自己推开，像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可江禾没有。
他确实是十足的绅士，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让一个女生太难堪，可他没有动，却依然像是手握一把利剑，狠狠地戳进了凤朵音的心里。
“凤律师，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江禾的表情没有半点波澜，没有动，只是皱眉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凤律师？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在你心里，就还是只是一个凤律师？我的爱在你眼中，就这么廉价吗？”
凤朵音有点疯狂。
因为她很清楚，今天晚上过后，江禾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不如今天晚上，就将所有的真心话都告诉他。
就算是真的不能再见他，那她也认了。
“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也自认算得上优秀，且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小女孩，可为什么你的眼中从来都没有过我，喜欢我，就是一件让你这么为难的事情吗？”
“我一直没有说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我希望你有一天，能真的发现我的好。”
……
凤朵音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每说一句话，都在用所有的力气。
江禾也没有别的表情，就只是这么淡淡地看着她。
一直到她说得没力气，只剩下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他才突然叹了一口气，“凤朵音，我没什么值得喜欢的。”
这话却像是打开了凤朵音眼泪的阀门。
“我觉得你值得，你很好，很值得，只要你愿意回头看看我，哪怕现在还不能够喜欢上我，我也愿意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对她这样一个骄傲的女孩子来说，讲出这样卑微的话，是真的将自己所有的尊严都踩在了脚下。
可因为爱他，所以她愿意这样“作践”自己，卑微求爱。
然而，这样低到尘埃里的姿态，最终也只能感动她自己而已。
“凤朵音，没必要，我对你没有其他的感情。”
江禾拒绝得非常干脆。
如果之前只是他照顾她的面子，所以还算是委婉的话，那现在这句话，就是在阻断她所有的念想。
凤朵音愣愣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砸了下来，“但凡、但凡你拖泥带水一点，或者态度暧昧一点，我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难过。”
她喜欢的人，果真是这世间最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怕她这般卑微，这般将自己送上门，他也没有半点想要占便宜的意思。
“好了，我送你回去。”
江禾不动声色，第一次主动抓住了她的胳膊，带着她往电梯那边走。
凤朵音乖乖跟着他走了几步，突然低笑道，“你是不是害怕我们的对话被谈司汝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