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何陆延他们可能会过来,似乎疏忽了曾远和秦弦声。
曲晓湘瞧着坐在对面的两人,脸上都是严肃紧张、认真担忧,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没必要这样,我还没死呢。”
她语调轻松,安慰着两人:“不过是换个地方休息一下,你们俩别搞得我像是不行了一样。”
秦弦声是担心的快要死了,二哥摆明了不会善罢甘休,这俩人对上,非死即伤。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的出来!”他着急。
“不笑难道还哭吗?”
曲晓湘叹了口气:“我这是苦中作乐呀!”
“你别给我装了!”
秦弦声还不了解她吗?
分明是一点儿不担心,还说什么苦中作乐。
曾远倒是比他冷静沉着了许多:“你想到办法了?”
曲晓湘摇头:“顺其自然。”
“顺什么自然!”秦弦声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你这是自暴自弃了吗?”
“我没有。”
曲晓湘看着他这模样,想笑,忍住了,表情相当认真:“现在你们都没办法,我也没有,那就等着警察查呀!我没做过,我也不怕被查,我相信警察会还我一个公道。”
“相信个鬼!”
要不是在警局,秦弦声早大声说了。
都是富家子弟,背后臣服于钱和权的事他们见的又不少,甚至自个儿还做过。
“这件事你们都不用管,我自己能处理好。”
曲晓湘诚恳的说:“这原本就该是我和姜珩之间的事,现在已经牵扯了不少人,我不希望扯进更多的人。”
她目光真诚的看着他们俩:“相信我,我自己可以解决。”
这是她和姜珩之间的事,解决完了这件事,她和姜珩之间的感情就彻底了结了。
就权当是她的一点儿私心吧!
她的感情,她的青春,就让她自己亲手结束。
江度淮醒过来时,看见的人就是于音。
于音双眼红肿着,面色憔悴,头发凌乱,衣服褶皱,瞧着像个捡破烂的。
“你醒了!”
于音手里拿着橘子剥,目光却一直落在江度淮脸上,看见他睁眼的那一刻,她欢喜的将手里的橘子连着皮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我去叫医生。”
江度淮望着她跑出去的背影,目光又落在垃圾桶里剥好的橘子上,宠溺的笑了笑。
和医生一起来的,除了于音还有姜珩。
见到姜珩,是江度淮意料之中的事情。
医生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口,确定没什么大碍后,就离开了病房。
于音站在病床尾,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呀眨的,眼底都是担忧,一双手揪在一处,怯生生的开口:“姜少,他现在还是病人。有什么话,还是等他好一点儿再说吧。”
其实,她怕打起架来,江度淮打不过。
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即便江度淮好好的,也打不过姜珩。
江度淮虚弱的笑了笑:“你先出去,我和姜少有话说。”
于音快速的摇了摇头,眼睛里都是不放心。
“没事,听话。”江度淮又说着,“那帮我买点吃的。”
于音知道是想将她支开,虽然心里头担心,但还是拗不过,听话乖乖的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江度淮躺着,闭上双眼,漫不经心的问:“姜少,有何贵干?”
“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
姜珩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企图看出他心底的想法。
“我要报仇。”
江度淮表达的很清楚明白,他要报仇,没有人指使他:“父债子偿。”
姜珩不信,继续发问:“为什么要用曲晓湘的车?”
“凑巧罢了。”
江度淮显然不打算配合,回答的都是一些随口编造的理由。
姜珩脸色越来越沉:“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曲晓湘会被判入狱。”
“真不真相,并不能改变她的结局。”
江度淮将眼睛睁开,和姜珩四目相对:“姜少,我说是曲晓湘指使我,她必定会入狱。我不说,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你是想保护她?”
“保护她?”
江度淮笑了起来:“我和她如今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保护她?现在我是李少的人,李少和她是敌人,我当然会帮着李少。”
他似乎将事情的起因与动机都说了。
姜珩想到曲晓湘在警局和他说的那一番话,与江度淮说的,意思一样。
江度淮刚醒过来,精神不大好,不过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就累了,他缓缓闭上眼睛:“姜少,请回吧。”
他说的如此明显了,他相信凭着姜珩的聪明才智是能够明白的。
于音请假了。
她要全心全意照顾江度淮。
趁着江度淮睡着的时候,她回了一趟家,找家里阿姨学煲汤。
因为赵瑟被公司雪藏,又加上那么多不堪的丑闻,于母听了后,痛心疾首,病了几天。
等病好了后,没了追星的乐子,整个人像是没了精神寄托一样,整天闲着在家,无事可做。
“你怎么回来了?”
于母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呀。
“哦,我有个朋友病了,我请了两天假,照顾他。”
于音故作镇定,装作若无其事,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厨房走:“阿姨,你教我煲汤吧。”
于母可是个人精,一眼瞅出来于音不对劲,她起身,跟着去了厨房:“哪位朋友呀?”
“医院的同事。”
于音不敢面对着于母,就一直背对着她,站在阿姨身边:“阿姨,受了重伤,喝什么汤比较好,你教教我。”
“你给我出来!”于母伸出手拽着于音的胳膊,将她拽出了厨房。
于音挣扎着:“哎哟,妈,你干什么呀!”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
于母已经生气了,她严厉的看着于音:“我尊重你,不让你去相亲了。可不代表我就同意你继续赖着江度淮,说什么朋友,还不是江度淮。”
于音没料到竟然没瞒住,索性就坦白了。
“妈,我就是放不下他。”
她小脸皱在一起,也恨自己不争气:“我告诉自己很多遍,要忘记他,可是,只要看见他过得不好,我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