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晓湘带着唐糖到了陈山办公室门口,里面没人,她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上班时间了,这个时间点按理不该去查房,她抱歉笑了笑:“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唐糖默不作声的点头。
曲晓湘拿了手机,走远一点儿打了电话:“教授,你今天调休吗?”
陈山说:“我在曾氏,你马上过来。”
曲晓湘看了眼唐糖:“唐川澜家属来了,问唐先生什么时候能出院?”
“是唐糖吗?”电话里换成了曾远的声音。
曲晓湘“嗯”了一声。
曾远沉默了一阵儿:“尽早让他出院。”
曲晓湘没应:“你把电话给教授。”
电话挂了后,曲晓湘走到唐糖跟前:“唐小姐,教授今天出去谈项目合作,一时半会回不来。唐先生的出院时间,恐怕要等他回来商定后才能给您答复。”
唐糖点头:“麻烦你了。”
曲晓湘说:“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等她快走了一段路时,唐糖出声叫住她:“曲医生,听说云城老大姜少的太太也在这家医院,是吗?”
曲晓湘脚步滞住,转身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说:“唐小姐,医院里只有医生护士,没有谁的太太。”
去了趟唐川澜的病房,检查了所有指标全部正常后,叮嘱了护士几句,曲晓湘打车去了曾氏集团。
江度淮和钱花花各自去查房,临近中午下班才回到办公室。
“钱医生,中午吃什么?”江度淮问。
钱花花说:“我带饭了。”
江度淮诧异:“你竟然带饭了。”
钱花花温温的笑:“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晚上下班回去有时间做饭。”
江度淮欲言又止。
钱花花说:“上次的事太对不起你了。”
江度淮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能来上班就好了。”觉得这话容易引人误会,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是怕因为我给你带来麻烦。我这人总是好心办错事,湘湘姐和治澜哥已经教训我了。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钱花花看他笑了:“你别紧张,这件事不怪你,我还要感谢你,是你让我认清了那一家人。”
江度淮嘿嘿笑了,挠了挠头:“你想通了就好。需要律师吗?我可以帮你介绍。”
“我已经联系了,这个不行,再找你帮忙。”
江度淮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唉,你不知道,你这几天没来上班,我心里一个劲儿的自责,总觉得是我害了你。”
钱花花说:“小江医生,你以后一定是个好丈夫。”
忽然被夸,江度淮羞红了脸。
曲晓湘到了曾氏集团,曾远的助理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看见她进来,笑脸相迎:“曲医生。”
“抱歉,路上堵车,来晚了。”曲晓湘道歉。
助理和气的说:“曲医生来的正是时候,曾总说先去吃饭再谈。”
整个曾氏都知道他们总裁喜欢姜太太,所以他们对曲晓湘的称呼从来不是“姜太太”,而是“曲小姐”或是“曲医生”,总觉得自家总裁能抱得美人归。
吃饭的地点是云城大酒店,曾远没订包间,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服务生递了菜单过来,曾远说:“女士优先。”
曲晓湘没推辞,点了几道菜,就将菜单递给了曾远。
陈山问:“唐川澜今天情况怎么样?”陈山对唐川澜也没多少好印象,黑帮老大做事总想着靠武力威胁,若不是看在全家老小的份上,他绝不受唐川澜的威胁。
曲晓湘说:“各项指标达标,健康状况良好。”
曾远点完菜:“杭城那个唐川澜。”
陈山叹气:“是呀。非要转来云城治病,他那腿虽然严重,可这种手术在国内已经相当成熟了。”
曾远笑说:“还是陈教授名声大。”
陈山无奈的笑了笑:“这些名声不要也罢。”
吃饭期间,曾远去了趟洗手间,犹豫再三之下,还是给姜珩打了电话。
姜珩一早憋着一股火没处发,拉着秦弦声去了花花地,他不能喝酒,他就死逼着秦弦声喝。秦弦声是求饶也不行,不求饶更惨,听着有人给姜珩打电话,他差点出声喊爸妈。
“有事?”姜珩接通电话,指着桌子上的酒,让秦弦声接着喝。
曾远说:“唐川澜来云城了,在人民医院住院。”
姜珩正色道:“什么时候的事?”
曾远说:“这几天,唐糖也来了。”
姜珩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姜珩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秦弦声看他这般模样,放下手里的酒瓶子,晕晕乎乎的问:“出什么事了?”
姜珩拿起羽绒服,从沙发上起身:“唐川澜来云城了。”
秦弦声酒醒了一半,跟着起身,拉住姜珩的胳膊:“二哥,你想清楚了吗?”
姜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走了。
曲晓湘三人吃完午饭后,回了曾氏,继续商讨医疗项目的事情。期间,陈山多次流露出对曲晓湘的栽培之意,甚至想把她和江度淮当成最后两个学生,曲晓湘搞得有点不好意思。
曾远笑着说:“曲医生,看来以后就是你和江医生来曾氏谈合作了。”
陈山自豪:“我也没想到这么大年纪了还能遇上这么优秀的两个学生。”
曲晓湘是打心眼里敬佩陈山:“我以后一定努力向教授看齐。”
陈山叫曲晓湘来曾氏的目的,就是希望她能逐渐开始研究项目。他年纪大了,身体虽然不差,但肯定比不上年轻人。在医学上还有很多人类没有破解的难题,趁着他还能四处活动,多给曲晓湘和江度淮介绍些人脉资源,以免以后他们要搞研究时,找不到门路。
下午四点多,陈山和曲晓湘从曾氏离开,曾远特意让司机送两人回医院。
路上,陈山说:“曾少很尊重你。”
曲晓湘知道陈山的意思,岔开话:“曾少是个绅士。”
陈山笑着看她,摇了摇头:“年轻人的心思猜不透哟。”
下了车,立马有四个黑衣人上前将她和陈山架着往医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