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总,所有项目基本上都要完工了。”
何陆延走进曲晓湘的办公室,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办公桌前的曲晓湘:“这是找过来的新项目资料,我看过,里面有几个很不错的。”
曲晓湘接过资料,随意的翻开看了看,遂即又合上,放在了一边:“这段时间不接新项目了。”
“可是……”
“你们也都放放假,休息休息。”曲晓湘打断了他的话,抬头看着他,笑说,“都辛苦一大年了,快过年了,都放松放松。”
何陆延自打毕业,参加工作,早已经忘记了假期。
被曲晓湘如此一说,他才记起来,他好像每年新年都是在工作。
“如果年前不定好项目,年后员工可能要好长一段时间无事可做。”何陆延心里还是记挂着工作,“这样对公司很不划算。”
曲晓湘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何陆延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何总,需要我给你介绍对象吗?”
何陆延愣了几秒,立即摇头。
“你呢,就给自己放个假,去谈谈恋爱,去旅旅游,都好。总之,公司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好吗?”
何陆延面露疑惑:“曲总,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不不,是你做的太好。”曲晓湘又是叹息又是摇头的模样,“就是因为你做的太好,让我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我自卑呀!”
何陆延信曲晓湘,那他才是没用呢!
“曲总,你正常点儿。”他脸上全是嫌弃的表情,“我觉得你这是在讽刺我。”
“不是,我这是赞赏,赞赏,懂吗?”曲晓湘的手张开,又合上,晃了两下,转身,又转回来,“何陆延,你总不能单身一辈子吧?”
何陆延无动于衷:“我有工作。”
“我也有工作呀!”曲晓湘望着他,苦口婆心的劝,“不能为了工作就不谈恋爱,不结婚了吧?”
她看着何陆延脸上淡定又没有任何起伏的表情,退了一步:“好,就算你是不婚主义,可是恋爱总是要谈的吧?”
何陆延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缓缓的开口:“不结婚去谈恋爱,曲总,你在教我耍流氓吗?”
“你真是不婚主义呀?”曲晓湘好似找到了何陆延这些年单身的原因,往他面前走了一步,睁大了眼睛,看他,“你不婚主义,你早说呀!我身边也有很多不婚主义的朋友,我介绍你们认识。”
她再接再厉:“什么不结婚去谈恋爱是耍流氓,这都是什么年代的老梗了,我跟你说,只要对方也是不婚主义,你们俩心甘情愿,不就行了吗?”
何陆延有些无奈:“曲总,我是没准备结婚。”
曲晓湘愣怔了两秒,明白了何陆延那句“我有工作”的意思了,他是准备把一辈子奉献给工作了。
“那你去旅游吧。”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原本是想何陆延能打开心扉,去体验同龄人该有的生活。可,她发现,那些原生家庭带来的创伤不是时间就能消除掉的。
再次见到曲晓湘,周媛心中的恨意越发强烈。
“瘦这么多。”曲晓湘走进咖啡厅,在周媛对面坐下,打量着她,笑着问,“最近减肥呢?”
周媛丝毫不掩饰的厌恶与仇视,直接发问:“你找我什么事?”
曲晓湘从包里掏出一个资料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绕过咖啡,推到周媛面前:“之前说好了要合作,该你上场了。”
周媛看了她一眼,拿起资料袋,打开,粗略的翻看了里面的内容,又将资料重新装入资料袋里,扔在桌子上,身体往后一靠,讽刺的笑着:“你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不觉得我是在救你吗?”曲晓湘淡笑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李成蹊面前示好。”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周媛冷嗤一声,“这些黑料一旦爆出去,李少只会弄死我。”
曲晓湘轻轻挑了一下眉梢:“我何时说过让你将这些黑料爆出去?”
周媛不懂:“那你什么意思?”
“把这些东西交给李成蹊。”曲晓湘屈起手指,缓缓的敲了敲桌面,“告诉他,我找你曝光。”
“你是想让我当间|谍?”
曲晓湘笑出了声:“周记者,你未免高看了自己对我的价值。”
周媛将这话视为嘲讽与轻蔑,自尊心燃起:“曲总既然瞧不上我,又何必来找我?”
“我不是瞧不起你,而是让你认清自己。”曲晓湘微微一顿,继续说,“更何况,这是你欠我的。我这人向来抠得很,别人欠我的总是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周媛很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像是一颗随意被移动的棋子,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曲晓湘瞧出了她的不耐烦,缓笑着:“周记者,虽然大家都需要记者来报道事情,也需要记者去采访名人,来获取信息。但记者有时也不过是权势漩涡中的一片叶子,他要漂往哪个方向,是有权有势的人说了算。比如,此时此地。”
周媛的眸子好似订在了曲晓湘身上,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抓着半身裙,她在隐忍着。
这种人,曲晓湘见得多了。
总以为在某个行业做到了自以为是的顶尖,便能为所欲为,敢去招惹一些不能招惹的人。
在他们豪门之间,拼的就是家世。
曲晓湘好似没瞧见周媛的愤怒与隐忍一般,她提起包,站起身,朝着周媛粲然一笑:“周记者挺瘦的,不用再减肥了。”
减个毛线肥!
周媛在心里骂着,她才不想减肥,这是被姜珩折磨留下的后遗症。
那天,姜珩愣是让她在工厂淋了一夜的水,她搞得好几天不能见到水,什么也吃不下,心力交瘁,不瘦才怪。
曲晓湘自然知道周媛不是减肥,她想的是,周媛这段时间哪儿都不顺,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完全不知道是因为姜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