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静单独约了曲晓湘,两人坐在凤竹轩包间里。
“湘湘,你看看要吃什么?”秦云静亲自起来,将菜单翻开,放在曲晓湘面前,她像个服务员一样站在她身边,等着她说话,“你爱吃的都点了。”
面对秦云静的过分热情与殷勤,曲晓湘很不自在,她偏过头,仰着看她:“你今儿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秦云静急摇摆着手,脸上的笑有些窘迫,整个人都散发着欲言又止的气味,“就是好长时间没和你单独吃饭了,怕你口味变了。”
曲晓湘伸出手,拉着她在身边坐下:“我的口味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她随手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你的口味应该也没变吧。”又点了秦云静爱吃的菜。
秦云静瞧着曲晓湘点的菜,头垂下了,心中是满满的愧疚与自责,久久不说话。
“你找我来,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曲晓湘笑着,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清茶,“最近还有演出吗?”
秦云静点了点头:“下个星期有。”
曲晓湘喝着茶水:“有时间我带朋友们去看。”
“不用,”秦云静抬起头望着曲晓湘,“你每天上班那么忙,不用特意来捧场。”
“我还不能有点艺术情操了?”曲晓湘含笑望着她,“秦大小姐,你有事就直说,现在不说,一会儿我走了,可就没机会了。”
秦云静一脸的纠结,双手紧握在一处,踌躇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我谈恋爱了。”
“真的!”曲晓湘很惊喜,不到一秒钟,又有些担忧,问,“那男人是谁?我认识吗?”
秦云静点了点头,咬了咬下嘴唇,鼓起勇气说:“是秦弦声。”
曲晓湘稍稍微怔,便反应过来,两人在一起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料到秦弦声这么快就表白了,而秦云静竟然也答应了。
她半晌没听见曲晓湘的回答,心里打鼓:“我知道,你对我和秦弦声的关系一直很不舒坦。我害了你受了这么多你的流言蜚语,甚至差点毁了你的人生。好不容易你的人生路走上了正轨,有了亲人,现在我又和抢。对不起,湘湘,如果你不高兴,我和秦弦声绝对不会在一起的。”
曲晓湘抬了一下眼皮,瞥了眼垂着头、认真诚恳的她,唇边露出了笑意:“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与你没有关系。你没有和我抢,秦弦声他是一个人,有思想,他会自己权衡得失利弊。你们俩的事,只能你们自己决定,我一外人,轮不到我来指手画脚。”
“你不是外人。”秦云静有些激动,她紧紧抓着曲晓湘的手,“对你,秦弦声一直都很愧疚。”
曲晓湘不想再追究过去的一切,温柔的笑了笑,拍了拍秦云静的手:“你们俩的事我就是一个外人,过去了就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晚上,秦弦声下班回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饭。他换了鞋,往厨房走,看见秦云静围着围裙,煲汤。厨房的灯光照射下来,分散的落在她粉色的居家服上,浑身都洋溢着岁月静好的感觉。秦弦声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双手环抱着她的腰,温和的说:“今天没排练,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秦云静拿着汤匙的手微滞:“今天提早排练完了。”她催促着他,“赶紧去洗手,马上吃饭了。”
秦弦声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身体紧贴着她后背,头凑到她后脖颈:“云静,我们去领证吧。”他说话的气息热热的,全扑洒在她肌肤上。
秦云静手中的汤匙落入碗里,她浑身都僵住了,没说话。
秦弦声感觉到她的变化,眼底飞快的闪过抹失望与自责,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松开手,故作轻松的说:“开个玩笑。我可是云城四少之一,求婚一定要有排面。”他往外走,“我先上楼换个衣服。”
直到听不见拖鞋与楼梯相撞击的声音,秦云静才长舒了一口气,颓丧,双手撑着洗手池两边,望着窗外的树叶,在路灯的光晕与夜晚的黑暗中摇摆不定,与她此刻的心情交相辉映。
秦弦声站在二楼长廊的尽头,将秦云静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回到卧室,特意洗了澡,换了衣服,才下楼,为了给秦云静足够的时间来调整心情。
“先尝尝汤。”秦云静盛了一碗汤放在秦弦声面前,“我刚学的。”
秦弦声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好喝,不愧是我女朋友做的。”
秦云静含笑嗔怪着:“就你嘴甜。”
“吃人嘴短,当然要多夸夸我的公主了。”
秦云静害羞的低下头,吃饭。
秦弦声越瞧越觉得她可爱,凑到她面前:“吃这么多,是因为我秀色可餐吗?”
秦云静猛一抬头,恰好撞上秦弦声的脸,他顺势吻上她的唇,汲取她唇齿间饭菜留下的味道。
好大一会儿,他才放开她。
秦云静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红的脸,还是喘不过气来涨红的。秦弦声没事儿人一样,夹了一块肉放在秦云静碗里:“味道不错,多吃点。”他话说的模棱两可,语气又是意味深长,害的秦云静越加不好意思起来。
“吃饱了,才能和我诉苦,是不是?”秦弦声笑着说,“你呀,什么都写在脸上,不会装,还偏要学别人装深沉。”
秦云静看着他,面露诧异,一双大眼睛里写着“这么明显吗”的疑问。
秦弦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就喜欢你这样,没心眼,单纯。”
“你直接说我傻,不就好了。”秦云静推开他的手,撇了撇嘴,“我的确挺傻的。”
“傻人有傻福,”秦弦声说,“你以为大家都想成为一个聪明人吗?多少人都是被逼的。”
秦云静眨了眨眼睛,问:“那湘湘也是被逼的吗?”
“怎么忽然问起她了?”
秦云静捏紧手中的筷子:“我今天去见她了,和她说了些话。所以,我想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