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找一个靠山。”
周媛下结论。
江度淮不置可否的点头，扭回头，看着她：“周记者又是为了什么和李少合作呢？”
“你管不着！”
周媛语气稍冷，面容上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江度淮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谈起了正事：“可以说了吗？”
周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
“这是曲氏集团和泛智合作项目的核心。”
江度淮脸色稍变，眼中露出怀疑：“既然是机密，你又怎么可能拿到？”
“我当然有自己的渠道。”
周媛稍稍仰起头，颇有点骄傲的意味：“告诉李少一声，把我留下，他将会得到更多有利的信息。”
江度淮打开文件，快速的将其中内容浏览了一遍，确实都是项目核心。
他盯着周媛先前坐过的位置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
看来还真有两把刷子。
陈治澜坐在医院马路对面的星巴克里，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江度淮，招了招手。
“以前一样？”
江度淮拉开椅子坐下，点了头。
陈治澜看着他：“什么时候回医院上班？”
“年后吧。”
江度淮脸色不大好，语气也很严肃：“周媛和曲晓湘有仇吗？”
闻言，陈治澜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江度淮如实将周媛泄露曲氏集团项目核心的事情说了。
“如果她和曲晓湘无仇无怨，我不觉得她会耗费如此大的心血来帮李成蹊。”
“她和李成蹊勾搭在一起了？”
陈治澜万万没想到，周媛竟然会和李成蹊合作，她到底想做什么？
江度淮怕他误会，解释道：“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没有男女之情。”
“你在想什么！”
陈治澜听着他这话，无端来了脾气：“我和她早就分手了，况且现在我也有喜欢的人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
对此，江度淮相当意外。
毕竟他可是从未见过陈治澜对任何一个异性表现出来过好感，要不是曲晓湘保证，他一度怀疑陈治澜是个gay。
陈治澜剜了他一眼：“你管不着。”
他的脑子很清晰，迅速将这一切的关系以及各方势力分析了一遍，打量与探索的目光落在江度淮身上：“你不是和李成蹊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吗？怎么会将这一切告诉我？”
江度淮的这番操作，确实让他看不透，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周媛这个人，心思比较多，我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江度淮从容不迫：“李成蹊的性格大家都了解，万一哪一天我对他没有用处了，我又知道他不少秘密，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
“所以，你是想拉拢周媛？”
陈治澜承认周媛这个人很聪明，尤其是她成为记者以后，见多了各样的人，心机手段比之前更甚。
喜欢一个人时，她的聪明称之为智慧。不喜欢一个人时，她的聪明就变成了心机手段。
陈治澜不自觉的笑了笑，他还真是有当渣男的潜质。
“我们是合作关系。”
江度淮也不怕将他的打算告诉陈治澜：“毕竟我和周媛在李成蹊眼中都不是不可替代的。”
陈治澜望着他，一个慌神间，觉得江度淮好像长大了。
不再是当初那个刚走出学校，踏入社会的高材生了。
好像能扛起事，也能对自己的人生进行规划了。
“小江，有些话其实一直都想和你说，但是先前湘湘不让我说。”
陈治澜喝了口咖啡，淡淡的说：“之前湘湘做了很多事，都没经过你的同意。也许你觉得那是在不尊重你，可湘湘的出发点只是想不让你为难。”
“我知道，有些时候我们很厌烦别人来替我们做决定，湘湘也清楚。可是，她冒着被你讨厌的风险，还是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度淮没说话，等着陈治澜来解答。
陈治澜笑了笑，继续说：“湘湘拿你当亲弟弟，她生怕你受到一丁点儿伤害。慕易青先前找过她很多次，她都不愿意告诉你，她怕你为难。”
“你在我们眼中一直都像个小弟弟一样，我们都想无微不至的照顾你，都不忍心让外界的污垢来染黑了你。可是，我们都忘了，其实你也会长大，也要去面对这个社会呈现给你的一切。”
她说着，竟露出了几丝自嘲：“其实，我们也比你大不了几岁，又凭什么来干涉你的人生呢？”
“你说是不是？”
江度淮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握成拳，他努力控制着面部的表情，眼眶也酸涩得很。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帮我做决定，无论是以前，还是之后。”
陈治澜不生气，语重心长的说：“小江，你今天找我，其实不是为了和周媛合作，而是希望通过我告诉曲晓湘，他们公司有内鬼。”
“你想多了。”
江度淮冷嗤一声，嘲讽、不屑、鄙夷轮番在他脸上展现：“我早就和她没有关系了，怎么可能会替她想。”
望着江度淮离去的背影，陈治澜摇了摇头。
这孩子，真是个心软嘴硬的主儿。
曲晓湘接到陈治澜的电话时，项目核心已经泄露在网上了。
她正在技术部忙的焦头烂额，魏洛也急匆匆赶来了。
“这么快？”
陈治澜还是有些意外的。
他知道江度淮一定会将这份文件给李成蹊，只是没料到这么快。
曲晓湘听完陈治澜和她说了文件的事，沉默了好一阵儿。
“你准备怎么办？”
陈治澜有些担心。
这个项目花费了她那么多心血，之前还开了新品发布会，眼看着就要上市了。眼下出了这事，且不说损失了多少钱，就是两家公司的名声也多少会受到影响。
“还没想到办法。”
曲晓湘实话实说。
她千防万防，真是棋差一招，竟忘记了商战这一part。
魏洛拍了拍她肩膀，温润的笑着说：“没关系，项目黄了就黄了，我们又不是没其他项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