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晓湘找到相册,打开,上千张照片,一大半都是方圆圆的自拍,也有她的照片,显示的时间都是近几天的,除了那一张合照,其余的都是偷拍。
钱医生看着曲晓湘翻,惊呼:“方医生,你喜欢曲医生吗?”
方圆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只得沉默。
曲晓湘又打开微信,果然看见了她和Mike有聊天,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整,打开聊天界面,除了一句“她走了”,其他都是照片:“你帮Mike监视我?”
方圆圆不知道曲晓湘打开了微信,死鸭子嘴硬:“我就是拍了你几张照片。”
曲晓湘将手机给她看:“然后发给Mike。”
方圆圆努力使自己沉着下来:“我只是和他聊八卦。”
“都敢八卦我头上来了?”
方圆圆说:“私下八卦你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你有本事都去揪出来。”
“嘴硬?”曲晓湘转身拿了自个儿的手机,当着她的面打了110,“侵犯我隐私,你去和警察说。”
方圆圆心里慌,可她不能认输:“和警察我也这么说。他们管天管地,还管我八卦吗?”
警察还没来,姜珩来了。
院长带着姜珩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出气氛不怎么好,他笑着说:“方圆圆是哪位?”
方圆圆看见姜珩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你找她?”曲晓湘望着姜珩问。
姜珩点头:“有些事问她。”
曲晓湘走了几步,在他面前站定:“我报警了。”把手机带给他。
张徐上前一步要接,姜珩比他快,兀自接了。张徐瞄了眼姜珩,默默退回去了。
“解锁。”
张徐拿着手机,走到方圆圆面前,对着她的脸,手机开了。
曲晓湘说:“微信。”
姜珩看着里面的照片,和Mike手机里的不少照片重合,怒气蹭蹭的往上涨,顶在嗓子眼,没处发泄:“叫两个人进来。”
张徐马上去办,两个男人,都是一米八多。
姜珩走进办公室,院长跟着拉了椅子过来让他坐。姜珩瞥了眼院长,没坐。曲晓湘瞅了眼那椅子,是方圆圆的,她将自己的椅子拽过去,说:“我的,坐吧!”
姜珩这才坐下,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还让我仰望你?”话是对方圆圆说的,在场的除了曲晓湘与张徐心里都一颤,也不知道怎么好了。
曲晓湘大大方方坐下:“警察大概一会儿就该到了。”
姜珩递了个眼色给一边站着的男人,两个男人上前,一人对着方圆圆的小腿踹了一脚,方圆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疼的她脑袋晕乎乎的,尖叫一声。
“自己说还是我让人帮你说?”
方圆圆噙着泪,瞪着曲晓湘,一言不发。
曲晓湘脸色平静,不急不慢的说:“她不想说。”
“曲晓湘,你有什么资格作威作福?你就是个关系户,你一点儿本事都没有,凭什么成为陈教授的学生?”方圆圆只字不提Mike的事,只是一个劲的指责曲晓湘没本事。
曲晓湘说:“关系硬也是一种实力。”
她实话实说,可在方圆圆眼中她就是嚣张炫耀,“你知道吗?我最恨的就是你这一副云淡风轻,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惺惺作态的样子。”
“我没有那个闲心思去了解你。”曲晓湘不想和她多说,问姜珩,“你还问吗?不问交给警察处理。”
“问。”
张徐转身走出办公室,两分钟后,带着一个穿白大褂、手提着医药箱的医生进来:“总裁,人来了。”
姜珩不咸不淡“嗯”了一声:“告诉她来干什么的。”
张徐语调平稳:“这位是云城刑警大队的法医,今天他过来是要向各位展示近来云城发生的连环杀人案的全过程,展示对象是方小姐。”
话落,办公室里静极了。
方圆圆脸吓得惨白,其余人也是一脸惊恐,连曲晓湘都意外。
法医打开医药箱,拿出里面的手术刀:“方小姐,请做好准备。”
与此同时,张徐拿来一个笔记本电脑,上面播放着Mike强奸杀人的全过程。
院长慌忙上前拦着,向姜珩求情:“姜少,方圆圆她不是主谋,即便犯了错,也该警察处理。”
姜珩挑了挑眉:“和我叫板?”
“不是不是,姜少,我是怕您给自己惹麻烦。”
“威胁我?”
“姜少,您误会了,我是为了姜太太好。”
“质疑我?”
院长快急哭了,他怎么说不对一句话:“姜少,在医院闹出人命,我对上头也不好交代呀!”
姜珩说:“我现在就能让你把命给交待了。”
院长怕死,也怕丢了工作,去求曲晓湘:“姜太太,您看在医院的面子上劝劝姜少吧!”
曲晓湘波澜不惊的说:“院长,姜少和我要的不过是一个真相,若是她老实说了,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她没有为难任何人,都是成年人了,做错了事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院长听曲晓湘的意思还有回旋的余地,又去劝方圆圆:“小方,你赶紧把知道的都说了,别让姜少和姜太太等着。”
姜珩早没了耐心,冷喝一声:“还不动手,等死吗?”
法医已经把手术刀消过毒了:“接下来我将还原犯罪嫌疑人的所有步骤。”
方圆圆跪在地上,看着靠近的法医,浑身颤抖,摇着头:“不,不要,你们不能这样,这是犯法的,我要告你们,啊……”她止不住的尖叫,Mike杀人的视频在她眼前不断重放。
手术刀的冰凉对她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她无法承受那样死去,方圆圆邻近崩溃的边缘,可她还在挣扎。
曲晓湘说:“谁值得你为他这样去死?”
方圆圆愣住了,谁值得?谁也不值得,她不能死,她寒窗苦读二十几年,好不容易进了云城最好的医院,她不能死,她大叫一声:“我说,我说,你住手!”
姜珩摆了摆手,顺带换了一个姿势坐着,漫不经心的从桌子上拿了一把手术刀放在手里把玩着,看也不看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