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口气,多少有些不满,可是那眼神,又带着勤学好问的光芒。
“不是!我怎么能给她洗澡,就算要洗,也给我娘子洗,其他女人不可能的!”
岳长河没抬头,手中毛巾沾了热水,放在云霄的肚挤上。
又用另一块毛巾,沾了凉水,放了云霄的额头上。
接着,搓搓手,从云霄脸部开始,揉。搓起来。
“哥,都搓到那里了,你还不停?”
看着岳长河,对云霄这样,尽管珍娘知道,这是在救人,仍旧觉得非常不舒服。
“不能停,要全身按摩,我按周身,关键部位你来!”
岳长河说道。
“我才不,我不会,你按完吧。”
珍娘转身走了出去,气鼓。鼓的像个大青蛙。
可是,走到门口有觉得不妥,得有人看着啊,要不然,他要是那啥,不是那啥了吗?
所以,一转身,珍娘又回来了,坐在凳子上,看着岳长河。
心说,我看你怎么按,全身都按过来,你还挺会占便宜。
云霄姑娘,你快醒来,给他一巴掌,真可恶。
就在珍娘的注视下,岳长河绷着脸,给云霄按完了。
包括隐秘处,也尽可能简略的结束。
然后用毛巾沾了冷热水,交替敷在云霄的脖子和脸上。
然后一番舒筋活血的按摩,在些许内力的助攻下,云霄终于缓了过来。
“秀才?我的秀才呢?我死了吗?秀才,我是云霄,你在哪儿……”
云霄醒了,突然坐起来,喊了两声又站起来,光。着身子,满屋子寻找。
岳长河想拉着,又觉得不妥,毕竟云霄现在衣不蔽体。
不拉着吧,这又在眼前晃荡,哎呦我去,造孽啊李君献,你特娘的,就这么报复我吗?
可是反过来想想,李君献倒是很聪明。
因为岳长河用的憋气手法,必须不能让身体束缚,男人还好说,衣着一般都和宽松。
而女性则不然,尤其是大乾的女性,他通过娘子的穿戴早已知道,里面可是裹得跟石头一样。
在大乾,但凡走路晃荡的女性,一律会被扣上‘不良’的帽子,除非是青。楼里面,这种女人才吃香。
“云霄小姐,你没死,秀才也没死,稍等他就会来,莫着急,你好着呢,秀才也好着呢。”
珍娘本想,看看岳长河的笑话,可是看着云霄修长的雪白身躯,实在是她都有些羡慕了。
尤其,来回转身,前后晃荡,给她弄得特别不好意思。
好像,就是自己在晃荡一样,红着脸赶紧给她按倒在床上,然后穿了衣服。
“不不,我死了,我看到秀才了,我们走在漆黑的道路上,到处都是灵魂,秀才,呜呜……”
“爹,你好狠心,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娘,娘,我来找你了,你在哪,云霄好害怕……”
云霄哭了,咬着嘴唇看向窗外,躺在床上伸着手去抓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她的眼睛,原本充满了灵性和光芒,此时却已经被恐惧和无奈占据了。
曾经,万千男人仰慕,不得已靠近半步的气质,也被瑟瑟发抖所代替。
“别拦我,我要去找娘,我要去赵秀才!”
“娘,秀才,我是云霄,你们在哪……”
悲伤的哭泣,胡乱的抓狂,剧烈的恐惧,让云霄不断的扑腾,差点把珍娘给掀倒了。
“哥,你快帮忙啊,我弄不住了,一会再跑出去,被人看到你就完了……”
珍娘呼喊着,岳长河咬着牙走近,在云霄背部拍了几下。
“娘,秀才,我看到你们,我,来,了……”
云霄,终于再度睡去,可不经意,总是颤。抖一下,或者突然抓一把。
不知过了多久,云霄终于再次醒来,在她入睡的这段时间,珍娘把她从里到外,都给穿好了。
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带憔悴,却充满关切的脸庞。
“秀才,是你么?真的是你吗?呜呜……”
云霄,又哭了,只不过,这一次,是幸福的哭泣。
“云霄,是我,是我,我来看你了……”
罗锦绣坐在她身边,轻轻搂着她,拍打着她的背,如同一个父亲哄着女儿,那般细腻、温柔。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不要再离开我,好吗,呜呜……”
“云霄,此生我罗锦绣,与你不死不休!”
第二日。
两张榜文,贴在了庆城县的集市口,无数百姓围拢上去,片刻奔走相告。
“好消息好消息,余长海落网了,多年的无头悬案终于告破,科举头筹是岳长河!”
“县令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充公余家财务,免除咱们三年赋税,哎,岳长河还是头等秀才?”
“好官啊好官啊,我等实在幸运!岳长河头筹秀才,这也太意外了吧?”
“哎,听说了吗,今早有圣旨降临,县令大人要高升了。”
“怪不得,一大早,我家犯了事的儿子就放回来了,这是大赦天下啊……”
“走呀,去岳老板家里讨要喜钱了……”
“哗啦啦!”
全县的百姓,都在庆祝余家落难,都在想着跟岳长河要喜钱。
而县令临走也做了一件大好事。
免除百姓赋税三年,一切都用余家的财务顶替,更是把一些犯了小事的人,批评教育之后放了出来。
许多人,不远数十里,坐着牛车赶来恭贺新科秀才,然后拿着丰厚的喜钱,欢呼雀跃离去。
大家都在为这一刻欢呼的时候,李君献却陷入了最为难熬的时刻。
卧龙山,一座小山头上,昨日云霄那件事,女帝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就这么晾了岳长河跟李君献一夜,今天,一大早就跑去卧龙山,继续站在那里发呆。
萧如雪如一根柱子,立在山巅直视苍穹,风吹不动雷打不移。
李君献,就在身后跪着,头也不敢抬,大气不敢喘。息,甚至连个屁都不敢放。
“哼!哗啦啦!”
一声冷哼,打破了许久的宁静,女帝挥手周围的碎石尽皆破碎,腾起一阵稀碎的烟尘。
“噗通!”
本来李君献跟来了,想着如何跟陛下交代,毕竟这事儿他有主要责任。
一开始只想着救人,根本就没考虑女帝的感受,现在真实后悔不迭。
心说,陛下,忍住,我就一颗头颅,砍了可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