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长河赶紧抬起头。
只见李君献手里拖着一个人,从外面直接拉了进来。
“人给你带来了,有话你就问吧他要是敢说一句谎话,我把舌/头给他拔了!”
李君献气喘吁吁,看来拿下这土匪头子,他也没少费功夫。
丢下匪首,直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有小/弟端来一碗凉水,他两口就喝完了。
岳长河一眼看去,不禁犯了难。
这匪首面色狠厉,哪怕被绑着浑身伤,依然怒气冲冲。
眼角一道长长的疤痕,还有猩红愤怒的眼神,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个硬骨头。
对付这种人,来硬的通常都不好使,必须软硬兼施才行。
前世的军中龙胆,对审问敌国奸细颇有心得,用在这里也不会错了。
“猴子,让你收拾几个竹鼠,你怎么搞半天还没弄好?”
岳长河看着猴子,给他使了个眼色。
“这竹鼠肉紧实骨头也贼硬,不得一点点来?你要是嫌我慢,那你自己来,我看你有多快!”
猴子虽然不学无术,可最近一段时间,的确进步了不少。
一个眼神过去,便知道岳长河要做什么了,赶紧跟他对着干了起来。
人家是杀鸡给猴看,岳长河这是要杀鼠给匪看啊!
“骨头硬?那是你没找到窍门儿,你看我的!”
岳长河拿过一只活蹦乱跳的竹鼠,放了血扒了皮,三下五除二就清理完了。
“结束了?骨头和肉就这么分开?整个的就全是肉了?”
猴子惊了,李君献也愣了,就连萧如雪也是心头一颤。
这刀法如此娴熟,比屠夫都要厉害,他是怎么做到的?
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
没有人知道,上一世的军中龙胆,就这一手刀法虐/杀了多少敌国奸细。
“对,竹鼠这玩意就得这样烤着吃,才够劲儿!”
“不过,今天我多教你一招,其实竹鼠活着就可以收拾,不一定非要杀死。”
“弄死放了血,反而少了些味道,我再来给你示范一下活烤竹鼠,这才是人间美味!就是有些残忍罢了!”
说话间,岳长河再一次拿过一只竹鼠,没放血直接动了刀。
“叽叽叽叽!”
刺耳的惨叫中,竹鼠拼命挣扎,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岳长河的手。
看的几个人是毛骨悚然,就连那土匪头子也是内心一紧。
岳长河将竹鼠活脱脱的扒了皮,然后尖刀将骨头全部剔除。
一番操作后,竹鼠最后只剩下一摊肉泥。
可怜,那竹鼠依然睁着眼睛,发出微弱的呼声。
“点火!”
猴子点了火,岳长河就在院中,将那竹鼠给烤了。
半个时辰后,一片香气萦绕在小院中,所有人都咽了一口唾沫。
岳长河给大家分了一些,吃进口中众人是大呼过瘾。
软劲香鲜,果然比放了血的更好吃,就是太残忍。
“长河,你这活烤竹鼠的确是厉害,只是这用刀的手法,能不能教教我?”
李君献明白,岳长河就是让那土匪头子看的,先给他个下马威,等下好审问。
“你这种习武之人最容易学,来,我教你!巴拉巴拉!”
短短一刻钟,李君献居然学到了皮毛,尽管处理竹鼠有些惨不忍睹,依然还是有了些许岳长河的风采。
“够了,杀个竹鼠算什么事情,老子要把这个用在人身上!”
李君献握着刀,走向土匪头子。
“你,你干什么?你不要过来,你要杀就直接杀了,我可不想受那罪!我/日/你祖宗,你不得好死,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土匪被绑着,看了好几遍给竹鼠剔骨,早吓得脸色发白了。
眼看李君献过来,只能硬着头皮求饶,然后开口大骂。
李君献冷笑着,一把就将他提了起来,握着刀就要下手。
“老李你先休息下,我跟他谈谈,你死我活有啥意思!”
眼看时机到了,岳长河拉住了李君献,然后看向土匪头子。
“本来百姓已经很苦了,想你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何必非要自相残杀?听我一句话,改邪归正,像我一样做个好人!”
岳长河看着这铁棍一样的汉子,内心也是满是无奈,且看看有没有拯救的希望吧。
有希望,就给他一条生路,如果执拗到底,杀了一个土匪,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子既然被你们抓了,要杀要剐随便,皱一下眉我余汉山不是好汉!”
“就是给老子骨头全都剔了我也不怕,来呀,你们来呀!怕了吗?哈哈!”
土匪头子被五花大绑,可那一双眼睛却很明亮,怒气更胜并耻笑起来。
吓唬完了,剩下的就是攻心,这才是主要的工作。
可看到这土匪如此顽固,李君献暴脾气早就上来了,拿着刀就要动手。
岳长河赶紧把他挡住,转过头仍旧心平气和,看向土匪余汉山。
“杀几个百姓抢了他们的吃食,不过是匹夫之勇,怎能算好汉?”
“我以为,英雄者,当胸怀大志腹有良策,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懂吗?”
岳长河没有继续威胁,而是苦口婆心的开始劝说。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老子被欺压了多久,你知道吗?我连那些杂碎家里的狗都不如啊!”
“所以,老子一怒之下杀了那些狗日的,从那我就知道杀人抢劫才能吃饱饭!你也别废话,有种给老子一个痛快!”
余汉山略微一愣,对岳长河的话似懂非懂。
然后他又大呼小叫,根本不理会岳长河的劝说。
然而,在他眼神最里面,仍旧有着最初的善良,岳长河敏锐的感觉到了。
“杀你其实很简单,只是抓你的这位是京城的军护李大人,他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看你上不上道儿了。”
余汉山心中有恨,那是对恶人的憎恶,是对生活的不满。
岳长河深知,平民百姓只要有一线生机,绝不会走上绝路。
“要不是你非要见他,老子直接就给他剁了,然后把山寨填了!”
李君献心里一直窝火,本来觉得手到擒来,结果还差点让这余汉山阴了。
要不是他身手厉害,能不能回来还真是两码事。
管他因为什么当土匪,反正官匪势不两立。
“你死了无牵无挂,可你那帮兄弟拖家带口,也跟你一起死吗?你这当老大的也太不负责任。只要你帮忙办一件事情……”
土匪,并非都是十恶不赦,很多人都是迫于无奈。
尤其是当了头儿的人,绝对是苦大仇深最很的人。
在危急存亡之时,也往往会考虑大局,要不然怎能坐上头把交椅?
“岳长河,你想哄我没门…不过,如果你真能保全我的兄弟,我并不是不能考虑……”
余汉山看了一眼岳长河,咬着牙,还是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