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个什么样的魔法呢?兰雨开始有些好奇外,就失去了兴趣。
不用想就能够明白在卡特尔学院里接触的一切魔法都是黑魔法,这些被立为异端的魔法总那么不受欢迎,兰雨对此没有任何的想法。
他看向了卡兹奈,这个男人饶有兴趣的扫视壁画,手掌以极慢的速度贴在上面抚摸。
“你别想了,我的意思是……别试图尝试这个魔法。”
“我可没有说我要尝试,你也知道我是个魔法新手,我连如何释放魔法都不懂,也无法控制。”卡兹奈皱了皱眉头,才舍得将手放下来。
“我只是提醒而已,我们不清楚这些魔法是什么,释放魔法的步骤是充满有序和危险的,每一个错误都有可能会要你的命。这些黑魔法就更加的可怕了,献祭血肉等等。”
反正卡兹奈接触魔法的时间也是很短,对于黑魔法还一知半解,兰雨就干脆说得离谱一些,骇人听闻。
恐吓总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即便兰雨就没有想过要收获什么。
“真的吗?整个卡特尔学院都是黑魔法,你说他们会不会就是用死人献祭获得的力量?”卡兹奈认真了起来。
“天啊,那这样太可怕了。就好比我们……身处一个食人族部落,而我们还在参观别人作品!”
“这个……”兰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刚才他说的话确实是瞎编的。
“所以你为什么还有闲情陪我来参观这里呢?”
“如果可以,我其实更愿意睡觉。”
“听我说,先生。”
卡兹奈注视着他,兰雨感觉他那双眼睛似乎是红眼病,里面有一片似乎是红色的。
“我们来着里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接你。”兰雨回答。
“是的,但见到格鲁大法师之前,我希望干其他的事情,比如了解更多的暗幕。而你可以直接回去了,记住带上你的猫头鹰。”
兰雨也想回去啊,他用那台手机尝试了无数次联系魔法协会总部,而最终给予他的回答永远是‘等待中’,这真的是该死,如果可以,他肯定是不愿意继续停留在这里的。
即便联系到了协会总部那些不希望他们离开的人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留住这里,魔法列车普通人确实是看不见的,但黑魔法不是普通人,他们也能够看见。
既然能够看见,那么他们也能够将魔法列车变成和火车站一样的结果,惨无人道的毁灭成废墟。
“问题就是回不去啊。”兰雨叹了口气,将拿着手电筒朝着前面乱照。
“外面一群的黑魔法把守,那个傻逼黑法师又不知道是谁,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所以这是天意啊。”卡兹奈重重的拍打兰雨的肩膀:“上天将你留住了,你是要解决十一去为难的英雄啊!”
“真是个绝世二逼,那个黑法师。英雄谁愿意当谁就当!我没事当英雄干什么?要那名誉的同时累死累活的,你觉得我像是有英雄范吗?那个库奇倒是有英雄范。”
“别这么想,兄弟。”
顺过一个拐角,那是一面破损的铁门。兰雨有些不解,他们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个死胡同,他轻轻的伸手触碰,铁门应声倒下,一阵刺耳的声音在黑暗中环绕。
“看吧,你是英雄啊!”卡兹奈站在后面啧啧感叹:“真的是令人赞叹的力气啊!”
“别他妈发神经啦!这门本来就生锈的,烂了很久的……”
兰雨停顿了下来,铁门的后边又是一道崭新的电梯,兰雨顿时感到自己脑袋转不过弯来了,这个转折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喔!这是暗门吗?”卡兹奈也同样是震惊。
他大步走上前,打开了电梯,电梯里设施齐全和光亮都表示这是可以运作的。
“不容易被发现的暗门啊,谁会想到这里有电梯。”兰雨站在外面犹豫不决,他不清楚这个电梯通往哪里,其实他还是有很大顾及的。
“管它是哪里,好奇心人人都有,我们要付之行动吗?这个答案是肯定的,这多么的刺激啊!”卡兹奈像是发了神经病,在电梯里面沉浸。
“我等不及了!从外面那些走廊画壁看来,这个电梯很有可能通往某个禁地!而那些禁地就是储存这些强大魔法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兰雨巴扎巴扎眼睛。
“因为一路走来那些壁画都是关于魔法的,而这里又是尽头,我想其中总会有关联的吧?不然别人有必要费尽心思的将电梯弄得这么隐蔽吗?电梯就是给人用的,完全没有道理这么的隐蔽。”
“所以你激动是因为我们马上要前往禁地,就像小说里主角获得绝世秘籍的地方一样,而你就认为你自己马上就要像主角一样获得里面的禁忌魔法了?”兰雨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你这么激动的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兰雨先生您又何尝不会激动了?相信我!男人的浪漫包括不停歇的探索!魔法只是一部分,即便那是黑魔法!”
卡兹奈直接将兰雨拉了进来,按上了按钮。
“不要犹豫。”他说:“而且一味的退缩并不符合我的风格。”
“我看出来了,你这无理头的风格。”兰雨有些抓狂:“你就是头铁!不见棺材不落泪!”
“别这样说。”卡兹奈认真的说:“在魔法这个领域,我很清楚每一步的前行都将包涵巨大的风险,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们不是黑魔法师,所以学不会那些黑魔法,如果学会了呢?这何尝不是个机缘,每一个地方都有属于一个自己的秘密,我们了解了这个秘密却不说,秘密终究还是那个秘密,谁会知道呢?”
“可别人未必会这样想,你认为这个学院里的人会愿意将秘密告诉我们吗?”兰雨压低了声音,他认为卡兹奈太天真了。
“我们不说,谁会知道?”卡兹奈反问。
“魔法多样性,任何东西都会成为魔法的监控器。”兰雨认真的朝着卡兹奈说:“任何有关于魔法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魔法师的眼睛,它甚至可以隐藏在空气之中!”
兰雨想起了约森那与生俱来的魔法天赋,那一个领域,可以让一个大范围内的元素充当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将一切捕捉到的信息反馈给主人。
“这确实很夸张。”卡兹奈不以为然,电梯仍然缓缓下降。
等待的过程中谁都没有说话,途中卡兹奈还抱怨电梯速度之慢。
“这个学院一定是个穷光蛋!”他有些气愤:“这是我见过的最慢电梯!没有之一!”
兰雨的心有些紧张了起来,他多么希望这个电梯能够再慢,再慢,慢到没有边际,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复制的心情舒张,他不是害怕电梯打开的那一刻会袭来一只魔物,他也没有害怕什么,就是有着一种莫名的顾虑。
“是的,卡特尔学院是个穷光蛋。”兰雨随口说说。
“不过即便如此,这里的妞儿还是挺正点的,就像那个……叫安娜对吧?我觉得她很不错。”
“确实很不错啦,不过你受的了么?”兰雨诧异的瞥向了卡兹奈:“人家是总司会会长诶,很强很厉害的那种,要眉毛有眉毛,但也是那种能够一拳把你打残的那种。”
“留点幻想不行么?”卡兹奈白了一眼,“你知道兄弟我单身多久了吗?我今年24岁了!单身了24年!”
“还能这么算的?”兰雨无比的震惊。
“怎么就不能?你还小,不懂单身的忧桑。”卡兹奈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下意识取出了一根烟,不过因为意识到这里是卡特尔学院,且他们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别人不愿意露出来的地方,最终还是没有点火。
“你这个动作怎么这么熟练?和别人讨论过多少次这个话题了?”
“我觉得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先想你的将来吧。”电梯门打开,卡兹奈迅速的走出电梯,完全无所谓他们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
“我的将来?”兰雨愣了会,有些底气的回答:“肯定不像你,我的将来……一定是妻妾成群啦。”
他开了个玩笑,这种玩笑谁都不会在意。卡兹奈听后认真的扫视他,从头到尾像是在审视。
“不行。”他叹口气摇着脑袋。
“什么不行?”
“我敢说你将来肯定和我一样,一直单身。”
“跟你一样?”兰雨顿时就认真了起来:“你看我要颜值有颜值的,呸,先不说颜值怎么样,你怎么就断定我单身?”
“你看你前辈我不一样要颜值有颜值吧?”
卡兹奈有些得意,但很快就有些迷茫。
“放眼联邦西部望去我也是个颜值担当了,什么样的妞儿我没泡过?喝着托宾装作浪漫,就有妞儿被我迷倒,可这是爱情吗?”
“这是一夜情。”兰雨不屑的说。
“喂喂,你这样说真的好么?”
“可就是这样嘛,我一直认为世界有命中注定和缘分,即便在有些人眼里认为这是可笑的。可魔法不也是如此吗?当从来被当做笑点的魔法真实出现的时候,很多常规就已经被打破了,你不得不去相信魔法的存在,就好比缘分和那命中注定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你眼前时,你不得不去接受。”
“所以你认为你将来会遇到一个命中注定的妞?即便她不是美女?”卡兹奈停下了脚步。
电梯外面是一个小小的过道,这些过道没有任何的特别。总算安了电灯,当走出拐角的时候卡兹奈不得不去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其实我还是有挑剔的啦,也不需要美女,只要没有长得太偏就好……你怎么停下来了?”
兰雨也跟着停了下来,他瞪大了眼睛不敢出声,偌大的锁链出现在了整个视野内,那是宏大的一个囚牢,囚牢内是许多被锁链所囚禁的人,他们都光着膀子,身子上一直留着黑色的血液。
血液的来源是从他们肩膀上的伤口冒出的,上方盘踞了许多条黑色的蛇,它们都吐出信子,从人们的身体内抽出血液。
血液缓缓的滴在了地面上,那是个巨大且正在运转的紫色五芒阵。
兰雨不用多想就明白那是个黑魔法了,卡兹奈也是如此,但两人都没有料到的是这个黑魔法居然如此的残忍。
卡兹奈想要说些什么,兰雨抢先了一步。
“那些是黑魔法师。”
“黑魔法师?”卡兹奈困惑的看向了那些被锁链囚禁的人。
“不会错的,之前我接触了很多次黑魔法师,那种感觉是不会错的。”兰雨非常的肯定,他相信那种气息。
被囚禁的黑魔法师们用着怨恨的眼神注视他们,如同被魔物所紧盯。兰雨明白那是因为黑魔法师们被囚禁和这些残忍的黑魔法,而导致精神崩溃,魔法师最重要的就是精神,而一旦精神力受了影响,血统就会变得极其不稳定。
血统的不稳定造成的后果谁都懂,很大几率会暴走成魔物。
“好可怕。”卡兹奈向后退了退,他被那些眼神给吓住了。
“可这里怎么会有黑魔法师?那些蛇又是怎么一回事?这就是运转的黑魔法吗?我们踩上去会发生什么?”
兰雨已经彻底理解不了这个家伙的脑回路了,居然会想去踩在五芒阵上,他真的很想说一句:你试试踩上去。
“此处不易久留。”
“就当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卡兹奈立刻附和。
这里本该就不是他们能够看到了,卡兹奈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黑魔法的影响。
以血肉为献祭的黑魔法,听起来确实非常很惊悚,但之前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在开玩笑,当真正看见时内心生出了恐惧。
“来着皆是客人,这么快急着走可失礼啊。”
身后传来了沧桑的声音,兰雨内心的不安被无限放大。
两人迅速的转过身,兰雨紧紧的注视着那些链接起来的庞然大物,他无法肯定这是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