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姆身着红衣天鹅绒大袍,在都城护卫队的保护下骑马游荡在大街,这样虽然显得有些大摇大摆,可他深知自己这滑稽可笑的侏儒之躯只会让人们窃笑。
教皇昨天独自一人前往了北方,愿诸神保佑她。艾露陛下,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大的能耐,他心中暗想,你的王国开始变得腐朽,就让我来填补所有的缺口。
丹妮是个看似狡诈,却又愚蠢的家伙,他不会针对她,此时只想培养属于自己的亲信,以防在艾露教皇不在之时让丹妮钻了空子。
他无比的害怕,身为森林之子他要好好的为墨莎神服务,同时找到自己的父母。
白衣教父原本是个杀猪匠,他笑起来根本就是一个接到大生意的切肉屠夫。“我不能再喝了。”
“再来点?”侏儒举杯,他此时来到了城西的教堂,白衣教父史特诺是个胖子。
“诶,我可不反对,只是今天晚上还会有舞会,诶。”史特诺说着递出酒杯,他肥胖的犹如肥猪,酒量宛如酒桶。“现在我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要做,诶,人就这样,一旦攀高烦恼的事情就多了起来,穷的时候也烦恼,富的时候也烦恼。”
他打了个抱嗝,“这酒真的是来自杜兰城极品中的极品啊,话说是杜兰城的吗?”
“是温室的。”索姆打了个手势,侍从们拥上前倒酒,这教堂的小厅内除了侍从就那么几个人,护卫队长马克林·恩斯特和艾露陛下一样对他这个侏儒有着不匪浅的好感。
四周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桌子中央点着蜡烛,四周一片昏暗。“说起来可真奇怪,我还以为你们瓦尼亚人通常都是品不出美酒的。温室的酒和杜兰城相比单纯要更甜那么一点点,杜兰城西边有一座贸易城,那么有很多这样的极品。”
“您就是品酒师?”白衣教父嘲讽了一句,但随后就是掐媚,“我的大人,咱们瓦尼亚又没有卡特尔那么富裕,我听说卡特尔王国里家家户户都有用名为‘电’的力量驱使的灯,那可真美丽,是啊,不过我想我可以买得起。”
肥胖的史特诺又猛灌一口,他在喝酒这方面从不吝啬,来大多少就消灭多少,索姆早在之前就发现了。“不是我吹牛,真的,我买的起。天杀的,我上次就……你知道吗?就是有一次一个贸易队来到了卡瓦隆,一位爵士想要买一个金狮头孝敬我,我可是没有接受,而是直接拿一袋金币买来的,是吧?我有这个能力,不是吹牛。”
白衣教父有些醉了,索姆暗自高兴。
“很好,有钱的白衣教父,所以这一点我连您都无法比啊,史特诺大人。我都拿不出一袋的金币,杀猪匠能有这么多钱吗?”
“大人你不知道,金子这东西啊,咱们从来不缺。”史特诺打了个嗝,确实喝醉了,“每天都有老百姓过来捐铜板,不要白不要。”
“那些不是慈善款吗?”索姆跳上椅子冷笑,一旁的马克林非常冷静,他们眼中出现了杀气。“让你们修建福利院或者孤儿院,也许是造教堂,也许是其他用处,总该不会是给你买金狮头的。”
“嘿,他们懂个屁啊,我只要声称不够就好了呗。”史特诺得意的大笑,“他们就是不知道才丢钱进来的,我稍微给那些修士们一些封口费,就可以捞到不少好处。”
索姆伸手捂嘴,轻声打了个嗝。他的酒量远远不如史特诺,因此把控得住喝得很少很少,自从搬进红龙塔后的宛如成为了一名国相,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一名极其厉害的调酒师,此时他吃得很饱。
“你不怕有人说出去吗?”
“没人敢说。”史特诺没有防备的咯咯狂笑,“谁敢说啊?就算有人开始困惑起来,就让人支起工程。而且我挠金子的仿佛可不止这一个,还有婚礼,哦对了,你知道吗?最近出现了很多的狼人以及一些魔物。”
“这个我知道,但它们并没有伤人不是吗?”
“是啊是啊。不伤人,诶哟,那些东西全身上下都有价值,又不伤人。”史特诺笑得前仰后合,“有些魔法师就喜欢那些东西,一些家族都有巫师,咱们就抓那些魔物,剥皮,全身上下都是宝啊。一只红脚兔子都可以卖金币,没办法,谁让那些大家族的魔法师钱多呢?”
索姆皱起眉头,你这个蠢货。他原本还想将史特诺培养成为自己的亲信,但此时看来他太过于愚蠢了,猎杀魔物,这直接触犯了教会的戒条,只要他愿意就可以直接将史特诺斩首,但他得从他口中套出是哪些大家族在从中做鬼。
“再喝一点?”
“不,不行了,喔,他妈的就再来一杯吧!谁让这酒这么好喝呢?索姆大人,今天就要喝个痛,痛快,我还给你准备了些礼物。”
“礼物?”索姆若有所思。
他与马克林对视一眼,都理解彼此间的意思。他在卡特尔王国担任财库大臣时可是经常受到所谓的礼物,不过就是低等的贿赂罢了。
“一点没错,咱们喝个痛快。”索姆将史特诺的杯子倒得满溢,“此先我们得先看一下你这儿白衣教父的推举名单。”
“我知道我要做总教父,但不用这样急切对吧?”史特诺拿出了一张纸,早有准备,“这上面的四个人都非常合适,不过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卡沃诺·诺斯,诺斯家的人可聪明得很,他是我的左膀右臂,一等一的好手,忠心耿耿,选他你绝不会后悔。当然喽,还得让陛下同意才对。”
“陛下要在高塔与墨莎神面见一年。”他随意编造了个谎言,而丹妮与维多莉一定会无条件支持这个谎言。“所以我做主就好了。”
“当然,大人。”史特诺目光闪过狡猾的精光,“您是红衣大主教嘛,教皇就是总教主。卡沃诺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他可是诺斯家的人勒。”
“是啊,诺斯家的人。”索姆饮了一口小酒。“虽然我来自卡特尔,可是这边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勒。诺斯家发生那样的事情谁还敢去用啊?我倒是考虑过凯斯·奥丹姆,毕竟是奥丹姆亲王的小儿子,虽然二十来岁,可毕竟也是虔诚的修士。也曾经跟随瓦波大人占据了多伦科堡,跟随着卢瑟爵士在卡瓦隆战役获得了胜利,所以也是身怀荣耀的骑士,只可惜他不在你的名单之内。”
他需要奥丹姆亲王的支持,若是要在这里立足下去,光是凭森林之子这一个身份可是不行的。若是让奥丹姆亲王的儿子成为了白衣教父,甚至是白衣总教父,他们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史特诺灌了一大口酒,嘴里漱了半天才吞下去。“奥丹姆?嘿,亲王家的那小子确实勇敢,嗯,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这我可没话说,他身负荣耀,又是亲王之子,多伦科堡战役以及卡瓦隆战役他都是杰出的爵士,可是……这个家伙的脾气古怪得很,没有人多少人喜欢他,即便是他是奥丹姆亲王的儿子,听说他在多伦科堡打仗的时候虐待了俘虏,在卡瓦隆残忍的杀死了一位伯爵继承人,那只不过是个婴儿,总之骇人听闻,没有人愿意接受。”
“这就是他为什么做修士的原因,他认清楚了自己的错误。”
“总之老百姓都不喜欢他,不是吗?”
“可卡沃诺·诺斯也一样,他很招人讨厌,还在酒馆里闯了祸。”
“那个啊,嗨,这可不是卡沃诺的错误,诶,天杀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是与一个佣兵发生了口角,老板娘想要劝架却被他给杀了,那个佣兵狼狈地落荒而逃,还想要向我这儿投诉,本来我得警告卡沃诺的,当时他就在我身边。”
史特诺叹道,“可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杀死了这个佣兵,我听说什么来着?这个佣兵还是某位爵士老爷的私生子,然后爵士他夫人死了,这个私生子继承一部分家产也没有人会反对。”
这话让索姆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私生子,如果他不是私生子,为什么他的父母要丢下他?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嫌弃他是个侏儒?
“所以我可不会同意让这个人做白衣教父,史特诺,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亲自处决他,只要那位爵士老爷向我投诉的话。”索姆耸耸肩,他让所有人知道身为侏儒的他并不是一个弱者。“同样来稳定我红衣大主教的身份,你还干了些什么?”
史特诺喝得太醉了,浑身不自觉,完全没有发觉出侏儒语气中的杀气。“我可不干什么,凡事苦差我都会交给其他人。卡沃诺这种人特别好用,让他干什么绝对不会违背你,听话照办,又不会留下蛛丝马迹,事后一个字也不问。”
他喝了酒后不停夸赞,“真是好酒。”
索姆耸耸肩,“那么这会儿战火不断,绿叉河屡战不进,杜兰城以西的自由贸易城那儿还有一个并没有完全向教会臣服的国家,总之很快你就喝不上这甜美的红酒了。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干贿赂贪污之事的?区区一个白衣教父不敢这样。”
“哦?”史特诺警觉的瞥了索姆一眼,拿起酒杯挥舞,扬起笑容,“喔,索姆大人您有些奇怪。搞半天你是想要套我的话,真是狡猾的家伙,真是这样吗?嘿,我可告诉你,索姆大人,美酒虽然能够让我昏醉,可仅凭如此可不会让开口。”
索姆让人送来了一盘培根和奶酪,他先是吃起了奶酪,这奶酪掺杂良酒,确是极品,味道的确够呛。“真希望你能够一直坐上这个位置,恐怕没有那一个哪一个白衣教父能够有你这样的精明。”
史特诺似乎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这倒是想得美,我马上就要成为白衣总教父了,到时候谁都得给我面子。”
“包括我吗?”
“你?”史特诺仿佛喝糊涂了,或者是没有看清楚索姆身上的红袍,“嘿,都得,除了陛下,我还励志要成为红衣大主教勒,或者普通的红衣教父也行,这样以来我也不会时时刻刻看别人的你那色了。”
艾露陛下,您的教廷已经不止一条蛀虫了。“哦?谁敢欺负咱们的史特诺大人呢?”
他撇撇嘴,目光闪过愤怒,“还不是那几个穿红衣服的教父,虽然他们在总教廷,不像咱们白衣教父那样管理教堂,可又欺人太甚。就是那个金狮头,我买来以后就被他们给抢走了,而我还得给他们一人一个笑容。”
“现在的白衣总教父是谁?”
“好像是……”史特诺涨红着脸思考哦,“好像是托尔?不对,拖拉,又或者是……伊——伊特维斯洛,对,就是这个名字,我不知道他来自哪儿,可是呆呆的,是个好人。一个很容易被干掉的好人。”
“你们都知道他是个好人,可他却不知道你们是坏人。”
史特诺嘿嘿一笑。
“教廷的蛀虫,你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不怕我将你处决吗?”
“小侏儒,嘿,当然不怕,你需要我,对不对?”史特诺是个聪明人,他笑道,“你来到这儿不过几天,又称为了红衣大主教,可没有人会信服你这个曾经为卡特尔服务的侏儒。何况丹妮大人又曾经因为这件事情和教皇陛下吵了一架,家喻户晓的事情,你需要培养自己的人,所以找上了我,咳,找上了我。”
他是个聪明人,而索姆则讨厌这种管不住嘴巴的聪明人。
“是的,我需要稳固自己的地位。”索姆毫不在意在马克林说出这样的话,他早已忍耐不住了。“可为什么不能够是老百姓呢?我为教廷服务,而不是为了纵容你们这群蛀虫,马克林大人,请将他立即逮捕。”
史特诺站起来将酒杯摔在地上,“你敢!你没有证据逮捕我,我喝醉了随便开个玩笑。”
“那么让我们也开开玩笑好吗?”索姆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