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法森林,位于十一区与十二区的交界处。这片堪称奇迹的树林因为那一些诡秘的传说而备受旅行者们关注。
一年365天里面是没有光照的,这些畸形的树木能够生长20米高大,茂密的树叶将一切阳光遮挡。第一位发现者将这片森林命名为了赛维斯卡其森林,旅行者们无论来多少次都会过多过少的惊叹,没有阳光,里面的植物却异常的茂密,许多生物学家都无法解释里面那些本该灭绝了的植物,传说中没有人可以凭借着双脚穿过这片森林,那些人都将不曾生还。
可对于未知而热衷于冒险,越是古怪,好奇心就越会加重。每年死在里面的人不计其数。
微风晃过树林,黑色的叶子摇摇欲坠。森林的伸出响起脚步声,那里仿佛有个人,而那个人很快就停了下来,紧接着是乌鸦群落的声音。
“王薇,你为何如此狼狈?”那个沧桑的声音在说,“你一只眼睛瞎了。”
叶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窜过来。一只在黑夜里格外明亮的瞳子照耀,华丽的金色荡漾着高歌,狼狈不堪的女子从草丛中爬了出来。
她吃力的抬头,那是一颗生长在黑魔法森林中心的苍天老树,极其的粗壮。男子站在树根上和她注视,那身影矮小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不过是眼神的交接,黑色的光束从他的黑瞳内放射,和女子相接。
短短的几秒,男子陷入了沉思。
“你做的很好。”他说,“至少我们找到了线索。”
“神门开了吗……”王薇用着微弱的气息强撑,她站起来直视男子。
“没有。”
“那极光之鸟……”
“我也不知道。”男子平静的看着王薇,眼神冷漠,原没有了之前的热情。
“极光之鸟只存在于神门之中,且只能被神驱使,但神没有复苏,所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男子困惑的走了下来,他的背后是被填充的黑暗,注视着他,就仿佛在注视隐藏在黑暗中的魔物,强大的如同太子。
王薇沉默的看着男子,她还没有勇气去和他叫嚣,也没有那个实力,她愿意男子不会骗自己。
“他叫兰雨,格鲁的学徒。”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
“所以格鲁他们也掺和进来了吗?也对,任何亲神者都对神门感兴趣,所以这些极光之鸟是格鲁的杰作吗?无法现象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了,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最快的速度,也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但我不希望更久。”
“该怎么做?”王薇问。
“通知所有大司长,让他们做好准备,这种任务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应该完成了。”
王薇看着这个男人,他也看着王薇,两人注视了许久。谁也不曾想到那一天会这么快的来临,对于男子来说是要迫切的打开神门,但打开神门不代表复活神,这是两种选择,复活神没有人知道有什么样的结果,但所有人的猜测都是标准性的结果——毁灭。
黑魔法师们渴望从神那么捞到些什么,这是黑法师给予他们的承诺,神复活后会实现他们所有的愿望,而这种愿望其实是欺骗,黑法师真正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成为神,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但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原来关于神的事情很早就泄露了,他从王薇的脑海里看到了那些极光之鸟围绕在兰雨身上,他愈发的气愤,更加的着急。
“我不容许别人比我捷足先登,我现在拥有的只有刽子手,要么杀了和我争抢神之力的人,要么杀了我。”男子狠狠的看了眼王薇,原来装作平静的脸早已露出了原型,那是扭曲至极的黑暗。
“世界被搅乱的鸡犬不宁又怎么样?十一区瘫痪又怎么样?你所说的每一个让你担忧的事情我都想过,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成为了神呢?”男子的语气冰冷寒意,“那么那个时候我就有足够力量去干我想做的事情,包括设立秩序。”
男子扭头立刻,他有些疯疯癫癫,脚步一点也不沉稳。王薇看着他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兰雨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下床尝试着走动。
原本身上的伤害都不可思议的痊愈了,在医学界来说这种速度并不正常,而在魔法界看来这就是个基本操作。风之灵带来的效果并没有抑制恢复能力这一项,所以他恢复的很快,同样也意味着那个袭击者也没有多大的事情,不知道在哪一天她又会满状态的站在自己面前。
库奇只将监控安装在了走廊,对于密室内的事情全然不知。兰雨只是简要的复述了一遍他在里面干了些什么,至于打斗什么的没有人会感兴趣,即便是入侵者拿刀的姿态。
他走出了长廊拐角处,许久才听到后面有什么人在叫自己。
他扭过头去,雪迎面走来。
“你应该走慢点,你的伤口看起来愈合了,其实还是很不稳定的。”
“我知道,我感觉到了一种痛觉。”兰雨丝毫没有在意,他想走到楼梯口窗外看看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了,因为保健室内并没有挂上钟。
“不,我更想说的是你应该提防你的朋友。”雪扫视周围,立刻示意他过来。
兰雨一愣,迟疑了一会儿后跟了过去。
大门锁上,雪确定周围没有任何的偷听系统后坐了下来,他们所在的是一件明朗的茶房,卡特尔学院扩展了很多的项目,茶艺学社也传承了几代社长。这件茶房位于楼顶废弃办公室的旁边,一般人都很少会在意起。
“要和我说什么?搞的这么的神秘。”兰雨有些迷茫。
“你的那位朋友卡兹奈,有一些的不正常。”雪凝重了神情,“自从你的那位朋友进入了卡特尔学院,我们很难寻找出他的踪迹。”
“什么意思?”兰雨还是有些听不懂。
“我们在晚上的时候查过房。”
雪递过来平板电脑,里面拍了许多的照片。那是卡兹奈房间的,可辨度依稀可见的可以判别这些照片都是晚上偷拍的,偷拍者光明正大的站在房门口,里面没有一个人,床上空空如也,连被子都没有打开。
“什么时候拍的?”
“五天,每个晚上查3次。你要谅解这样的工作需求,因为对待任何人我们都是一样的,为了避免可疑的人渗透进来,所以我们要对任何人进行监视,来摸清他们在做些什么。而15次查房中,他一次都不在。”
“万一你们查错房了呢?哦对了,他有吃夜宵的习惯,每天晚上都会去你们图书馆了解关于魔法的知识,我昨天和他在一起不是吗?我可以作证,现在他的作息和你们魔法师一样神经兮兮了。”兰雨下意识的将自己和魔法师的区别分开了。
“不,这只是一部分。”雪盯住兰雨的眼睛,试图从那两双黑色的瞳子里看出些什么。
“我要表达的意思是,在整个学院的监控系统下都找不到他的身影,库奇校长也没有办法找到,因此校长也怀疑了起来,一个在黑魔法师那里逃离两个月的魔法学徒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而且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确实很匪夷所思,但我是受我老师嘱咐要带卡兹奈去见他老人家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跟着他的原因。所以你认为他会是什么?黑法师派来的叛徒?”
“你说的这个可能并不是没有,但争取‘神’的并非就只有魔法协会和黑法师,还有许多没有在魔法协会登记的魔法师隐藏在社会中,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从观望转为行动。”
“你说还有没有登记的魔法师?”兰雨愣了一下,他有些不能接受。
“不是说毕业后要么就去魔法协会登记,否则的话就要洗脑,失去成为魔法师的记忆。”
雪闻言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谁说的?”
“格鲁。”兰雨回答。
“他这是骗你的,否则你就不会进入学院了吧?”雪腼腆的笑了笑,因为她说中了。
“是啊,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回去的了。”兰雨释然的跟着笑了笑,他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在思考。
“血统觉醒后就都是一类人了,反正也没什么,感觉还不错。”
“并不是每一个魔法师都是进修魔法高校和学院来学习魔法的,因为血统的传承中本身就有魔法,以及还有许多被历史埋没的家族,只要学会的魔法,那么便是魔法师。”
“哦?魔物呢?”兰雨开了个玩笑。
雪立刻认真了起来,“魔物的魔法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被学习!”
“所以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关于卡兹奈的。”兰雨半信半疑,轻微的压低声音,“让我提防他,可他不能从我身上挖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要是对抗神和黑法师的,不管是哪路人都是卡特尔学院的朋友。”雪深呼一口气,站起来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鸟雀掠过,楼顶天台的树木落下了叶子。
“可如果是卡特尔学院的敌人,和黑法师有着一样的想法话,我们没必要客气。”雪一字一顿的说,这名刚成年的少女露出了严肃的神态,极具渲染力。
“我们从来都不会对敌人客气,这是我们席维娜家族的意志。”
兰雨下楼的时候一直思考这个问题,卡兹奈这个怂到极点的家伙真的是个心机资深老法师吗?又或者说这个家伙真的如雪猜测的那么家伙,一直在演戏装给他看的,可这简直可以当影帝了!毫无破绽,让兰雨深深的陷入进了思考死循环中。
不是他不愿意去相信,而是单纯的认为这太不可思议。
电梯门打开,兰雨经过电梯门的时,无意中抬头瞥到了卡兹奈。
“你怎么穿着病服出来了?”兰雨打量着卡兹奈,这个英俊的小伙子搭配条纹的病服,反而有些神采奕奕,脚下穿着的是拖鞋,满脸惬意。
“我只是要去买瓶可乐而已,我觉得我喜欢上保健室了,居然还提供电脑服务!”卡兹奈的神情惬意到了极点,像是刚从按摩足浴店里出来。
“学院为你提供的房间不好吗?软软的床铺,而且环境也很好。”兰雨有意无意的问道:“最近睡的怎么样?”
“睡觉?”卡兹奈说,“我发现我不需要睡觉,所以几乎每个晚上我都在学院里乱逛。”
“那么为什么你赖到了保健室?”
兰雨诧异的看了卡兹奈一眼。
“这不连睡衣都穿上了吗?哦!我明白了。”兰雨恍然大悟,“躺在床上……玩电脑?”
“笔记本电脑,那个护士借我的。”卡兹奈耸耸肩,“说是送我才对,她正好换新电脑了,所以就送我了咯。和魔法接触了几个月,我的生活都完全脱离正轨了,这个时候就只有电脑能够给我带来家的味道。”
“你穿着这一身出去没准人家会报警呢。”兰雨说。
“为什么?”卡兹奈完全不解。
“你不觉得你这身病服很像精神病医院里的那一套吗?没准人家从一开始就将你当成精神病了。”
“你才神经病呢,还有,谁说我要去外面买东西的?而且我也没有钱,你是知道的。”
卡兹奈从最后五节台阶上跳了下来,稳稳的蹲下,这种娱乐不仅他经常做,兰雨也感到非常的熟悉。
“那里有饮料贩卖机。”卡兹奈指向了大楼外面的亭子,亭子旁边的红色贩卖机挺立在那里。
数名学生坐在亭子里躲避太阳,他们都捧着漫画,远处就有一间漫画屋。
“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有点都市的味道了,但更多是中世纪的西欧元素。”兰雨感慨的走到贩卖机前。
但很快他就想起来自己身上是没有硬币的,卡兹奈一分钱也没有,对此兰雨只能撇了撇嘴。
“所以只能望梅止渴吗?”
“望梅止渴?我似乎听说过这个成语。”卡兹奈向兰雨摆了摆手势,仿佛在说看我的。
他走向了那群学生,短暂的交流,手中多了个东西后很快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