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有来了……
那就是个梦,可同样也是个身临其境的梦。
深夜,窗帘随着风而动,那声音就像刮过了耳旁。
“呼呼——”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开了,伴随着是那阵让人凌乱的冷风。
一双碧绿的光在窗户后的黑暗中缓缓睁开,随后越来越接近,在月光之下它的身影显露了出来。那是一只不同寻常的猫头鹰,它的翼膀拥有多种色彩,尾羽七彩,好是美丽。
它趴在窗户上左右张望,那眼神流露出了人性化的困惑,目光看向了白床,床上躺着的人裹着一层杯子,成了一个球。
今天晚上,又是个月圆之夜。
“梅洛斯!”
声音突兀的传来。
房间内没有任何的动静,不曾拥有,而那个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
“梅洛斯!”那个熟悉的女音又传来了。
梅洛斯?那是在喊谁?
“梅——洛斯!”那个声音彻底爆发了,这是第三次。
可这个声音的爆发,真的好好笑呢,就像是一个……操心了自己孩子的妈妈。
什么梅洛斯?这里没有!好烦。
门外没有了动静,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好似外面的人走了。
“梅洛斯,你不开心吗?”那个声音轻轻地说。
好似这个就像个大姐姐的人从始至终都守候在门外没有离去,他有些烦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里是哪?环视周围后所想的第一个念头,可这只是个念头,他无法说话。
嘴巴……好像不受控制了。
“梅洛斯,梅林又来了,这次他不是想见我,而是见你。”门外响起了阵阵敲门声。
梅林?好熟悉的名字。
尽管心中的困惑很多,但很快又释怀了,好似这儿本来就是他的家,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那原本的困惑都统统消散了,只在一念直接。
“好啦好啦,叫我干什么?让我开门吗?”
他光着脚从床上下来,凉意席卷脚心,他下意识的往下看一眼,当看到那白嫩的脚踝后只是微微的诧异了一下遍打开了门。
好熟悉的人。
并不比自己高多少的少女站在门框外,她睁着那像是戴了美瞳而显现花纹的眼睛,注视着他后眨了眨眼睛。
“梅洛斯,你现在还想见他吗?他应该并没有走远。”
他叫梅洛斯吗?这真的是个并不让人看好的名字。
当看到这名少女时,他的心猛得颤动了一下,缓了许久才平静下来,他不知道这一种感觉意味着什么,那更多的是紧张,掠过她的身子就可以看到后边那漆黑的长廊。
原来他的房间,在走廊的终端,这是个多么糟糕的设计。
“用不找。”很难让他相信,他自己居然不受控制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少女的眼神黯淡了下来,随后他做了一件自认为非常自然的一件事情,牵住她的手微微往旁边拉开,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一种感觉。
长得看不见尽头的走廊,地面上流淌着那静谧的月光,如同银河,地面上的花纹因此栩栩如生。黑暗里传来的“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仿佛有人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声的频率越来越大,好像有更多的鞭炮被点燃了,可紧接着一个火把亮了起来,燃烧着紫色的火焰。
而那“噼里啪啦”声不过是来源这个火把。
就当他认为只是如此后,火把忽然熄灭了。他在黑暗中依旧可以看清那个火把,世界仿佛一下子沉沦,他似乎快要忘记刚刚那个少女,又听到了那些逐渐被放大的声响。
与先前的不一样,轰鸣如同雷电,整个世界猛得闪烁。
狂风贯穿了整个世界,红光如一个点缓缓展开,一个庞然大物闪过眼前,很快就消失了。
“梅洛斯,你怎么了?”
熟悉得总会让人紧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搞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这可让我怎么说?他想。
他心里嘟嚷着,抬起头就看到了那银色的长发。
“梅洛斯,我要再去看看那里,圣德尔萨斯,你知道那里有什么。”他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
圣德尔萨斯?又是个非常熟悉的名字。
“我们会死吗?当世界被毁灭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事情又发生了,他再一次说了一句让自己都感到惊愕的话。
那个疑似也叫做梅洛斯的少女非常自然而然的说,“也许吧,梅洛斯,我们从来就是没有家的,但请不要害怕,梅洛斯,即便世界走向了终焉,也唯有我们两人相伴。”
沉浸了很久,他与她在走廊上走着,直到前面出现了光。
她迈开脚步跑向了光,那光之背后,很快就变成了落幕。
“梅洛斯,这是第几次了呢?你一直都说你就本是该命运负担之人,可你比任何人都要孤独。”她就如同那团光,可那些光逐渐浓缩,最后变成了一个红点。
那是记忆中的红光,那是刚才一闪而过的血红色光芒。
那巨大的身躯笼罩着世界,恍惚间,他听到了那被压得极低,轻声地话语,“忘掉一些事情,这是我在这几十年来,又一次的劝告,那对你会很好。”
又是稀里糊涂的台词,他心想,他该要说些什么?
再一次他的嘴中说出了惊骇的话,“梅洛斯,你会吃掉我吗?承受那些本不必要的伤害。”
“那么如果可以交换选择,你会吃掉我吗?”她深深地注视他,那眼瞳逐渐被血红色所替代。
吃掉?他又不是食人族,身为一个现代良好青年……是啊,这里不是现代,他来到了哪儿?
“梅洛斯,我会这样做的。”他一次又一次的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语,“你即是我。”
“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继续走吧。”她说,指了指前方。
那红光已经消散了,那是一条畅通无阻的路,路的尽头是岸,岸的那一边,又是海。
视野一下子空旷了许多,感官像是回归了自然。他听到了许多,那像是在惆怅的大海上,巨浪翻涌,下面似乎藏有什么巨大的怪物,怪物一直在海下守护着什么,仿佛那东西对世界很重要,必不可少。
震耳欲聋的声响又来了,沙滩上的沙子都不同频率的震动起来。他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脚踩在还没上,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总之身体不受控制了。
身后仿佛有谁在注视着他,那海面逐渐结冰。
“梅洛斯,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可梦是相反的。”那个声音低声吟唱。
不知道过了多久,多少个冬天,他已经在冰面上看不见了那海岸,大雾蒙蔽了双眼,唯独那深沉的黑影在冰面下浮动。
“也许是数万年,甚至是百万年,当寿命即将进入了倒计时,伸出手,那映衬的背景是回忆的点点滴滴。恶魔也会哭泣,当囚牢彻底破碎,它就会降临世间来挽救最后一丝希望,所有人都将为其载歌载舞,他们是海沙,将共同目睹门的开启。”
他朝着声音低头看过去,下一秒整个冰面破碎了。
蹿出的庞然大物挺立昂首,那血红色的眼睛如同在冬天开放的黑玫瑰。
时间停留在了11点准,门口不知道响起了第几次敲门声。
“抱歉,请问他醒了吗?”
“并没有,还望先生继续等待。”
“可我们的老板急于要和他见面。”
“那么就让他继续等。”
“让我的老板等——”
“是的,你没有听错,让他等。”
一大早的,就听到这些烦琐的事情,就真的苦恼。
兰雨揉着眼睛从床上起来,下意识的看了眼挂钟后才明白自己的懒觉耽误了多少事情。
脑袋里糟乱不清,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做了一个仿佛身临其境的梦,那个梦真实的让人感到惊悚,可梦中究是梦,当再次回想且与现实对比时,才会发现一切都没有瓜葛。
“什么事情啊?我已经醒了。”兰雨穿好衣服就往外跑,看到了古安和他面前的萧逊。
“抱歉,很多天没有睡过觉了,难得做了一个美妙,所以就……”兰雨耸耸肩,意思就表示的很明确了。
古安对于这种事情一点也不介意,可他一想到自己那神秘古怪的老板后,就紧张的将原本的措词都差点记错。
“这并不碍事,先生。”古安尊敬的回答。
兰雨从床铺上拿起了习惯性放在了枕头边上的手机,打开后发现里面出现了许多的未接电话,但这些未接电话的电话号码都是同一个。
他挥了挥手,萧逊自觉的离开,可古安却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回避一下,我需要打个电话。”他轻声地说,“还忘您的老板再等一等。”
古安赔笑得灰溜溜离开,在权量弊端之后,他最终打消了催这个不得知底细亲王的念头。
“兰雨……会长。”保尔那包含沧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随后吞了吞唾液。
“发生了什么?”
“有……两个消息,好坏各一,你要先听哪个?”
“好消息吧。”他不假思索的说。
“好消息就是,你的屏蔽魔法真强,那些试图窥视我们的人,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那么坏消息呢?”兰雨边说边在洗手间内开热水洗脸,拆开了一次性毛巾的塑料袋,泡在了热水之中。
电话那头传来了保尔深沉的吸气声,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跳动。
“坏消息就是,这个屏蔽魔法似乎在你的身上出现了漏洞。”
“什么意思?”
“那个网站里,又更新了,是关于你的。”
“标题念出来。”兰雨脸色顿时不好了,但还是有条理的做着个人卫生清理。
这种事情,不除根解决的话就真的是个大问题啊。
“不过这个标题确实有些夸张了,《喜讯?会长以10亿联邦币拍买下一把不经用的长刀》,这种话题恐怕会引来更多魔法师的关注。”保尔有些吞吞吐吐,这足以体现了他的紧张,“现在很多人都关注你。”
“有我的照片吗?”
“有,而且尺度……还很大。”
“尺度?”
“是的,而且有三张,第一张是你的正面图,站在玻璃后的,不过这种设计风格我还是第一次见,玻璃中间后一圈是透气的。第二张就是你那引来争议的背影图,第三张就是你坐在一张沙发上的,哦对了,三张照片都显示你在喝酒,那是红酒吗?”
兰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对于保尔口中的引来争议感了兴趣,“哦?什么争议?仅仅是我的背影吗?”
“你应该知道,这个网站是还能够发表……个人意见的,所以有很多人讨论你。”
“有多少人?学术会的人统计过了吗?”
“很幸运的是学术会里有黑客技术过于强硬的人才,他得到了后台数据,在这两天里发表过意见进行讨论的次数共为11万,讨论账号数量为4千,平均每个账号都发表过27.5次,在最近的一小时内新增的阅览量与讨论数量分别为167,82。还有新创建账号……”
“帖子发布人的信息能够找到吗?”兰雨忍住了心中的紧张,那不安分的因素在他周围越来越多了。
“找不到,是一片空白的,并不是被清空的,本来就是如此,找不到一丝的蛛丝马迹。”
保尔,这个相识不超过一个星期的中旬老人一直为兰雨考虑着,在得知这些消息时,远远比兰雨要着急得多。
兰雨不知道电话那头保尔的心情和样子是怎么样的,但他能够从那夸张的说话语速可以明白,连保尔都感觉到危险的事情,他就要更加的在意。
可他明明释放了席维娜的屏蔽魔法,怎么可能还能够被窥视到?
“地址呢?”
“无法定位,每次刷新都会显示出一个新的地方。”
电话挂断了,是兰雨亲手挂断的。
他看着挂钟深深地看了一眼,想到了那些缭绕在脑海,无法忘去的话语。
“时间不多了。”
“我们相互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