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店或许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那像是被灌入了魔力的木门就能看出来。
兰雨伸出手轻轻触碰,他有些犹豫,眼前这扇门被火光照亮呈现褐色,上面沾染着极其浓厚的魔力,这种魔力完全不亚于一个强大魔物体内所含有的量,他开始惊愕。
连忙缩回手,他看向了门把。
门轻轻的打开,兰雨探出了脑袋,里面幽蓝色的光线带有浑浊,梦幻般的迷雾扑面而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抱歉,这么晚,将你叫来了。”
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带着兜帽的女子坐在桌子前,配合桌子上的魔力球,宛如一位占卜师或者巫女。
当兰雨看向女巫女的时候,她同样也以眼神回应。
兰雨一阵的惊愕,在这里居然还能碰到位巫女,而这位巫女似乎早就算好他回来到这里。他想到了那个一开始看到的背影,他突然觉得那个背影似乎就是巫女的,有一些的模糊。
“你……叫我来的?”兰雨谨慎的后退。
“不用紧张,是不是认为在这里遇到位巫女很诧异?”
巫女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让兰雨更加的警惕起来,包括亚特兰学院在内的那两位巫女,他与任何的巫女都没有交集,从未想到过会有这种神秘的魔法师找上他。
兜帽将她上半部分的眼睛都遮挡住了,只有那似笑非笑的嘴。
兰雨点点头,如她所说,自己很诧异,如同当时得知林嘉彭也是魔法师一样的诧异。巫女们在魔法界中是非常神秘的个体,她们精通占卜术和鬼魅般的炼药学,在植物魔法学中她们也占有一席的地位,兰雨曾打听过,想成为一名巫女,这难度完全不亚于让你在魔法学术上进行举足轻重般的突破,这或许夸张了,但无法否认的是一名巫女完全不亚于一名大魔法师。
“那你是在等待我对吗?”兰雨仍然谨慎,“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女巫生来就带有使命,全力的帮助魔法师以及帮助维护整个魔法界,不动的铁则便是给予迷茫的魔法学徒们帮助。”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兰雨凝重了表情,关上了门。
“你在找你那几位朋友,以及……将那个从地狱释放出来的怪物给清理。”
“那么你知道他们的位置吗?”
“我知道。”巫女忽然笑了起来,从桌子下提起了一个水壶。
“我从来就不会让某个客人口渴,在接待没一个人都是如此,你很累吧?一直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女巫将玻璃水杯端在了桌子角上。
“你们是炼药的好手,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兰雨注视那个水杯许久,无法看出任何的祥端,这杯水是干净的,但他还是保持这种应有的警惕性。
“我老师说过,巫女是性格最难捉摸,最擅长诡计的,我能够做到的便是尽量的不接近。”
“但这也无法说服你为什么要选择关上门,是准备与我畅聊吗?真的是个喜欢撒谎的家伙呢……”
“那么告诉我他们的位置。”兰雨握紧了权杖,死死的注视她,防止她忽然释放出那诡异的手段。
“如果身为巫女的你不准备去对付那个魔物的话,那么请告诉我,我去。”
“那么你就不想告诉问我为什么召你而来吗?”巫女没有生气,又是一阵似笑非笑。
“你是在嘲笑我吗?”兰雨那逃离这里的想法已经被小心思所代替,他也忍住了心中的愤怒。
他试图从巫女那里挖掘更多有用的信息,可这个女人太啰嗦了,迟迟还不进入正题。
“你是来告诉我魔物的位置的,而且我猜测周围已经没有比我更靠谱的魔法师了。”
“很难相信这句话是从一位魔法学徒口中所说出来的,你确定……你有这个实力吗?”巫女嘲笑般的目光扫在兰雨的身上。
“我没有这个实力,但也比你靠谱。”兰雨一字一句的回答,“至少我还知道要去对付魔法。”
“哦,伟大的魔法书,拥有一颗正义的心,可没有一颗正视现实的心,所以这个时候巫女的作用来了。”
巫女抬起头,那双深黑色的瞳孔像是汇聚起的黑点,里面似乎有银河在游荡。
“我认为你应该先去找你的同伴……”
“可我一开始就问你我的同伴在哪里。”兰雨打断了她的话,“尽管卡兹奈那个家伙认识不过一天,但无发否认的是我很乐于跟他做朋友,而且我猜测他现在的实力在我之上。”
“是的,一个血统极为不稳定的魔法师,实力上跳下窜,当到达临界点的时候,那种爆发力完全不亚于大魔法师,但你并未想过依靠一个血脉暴走的伙伴去战胜那个魔物,我得提醒一下,那个魔物很强,我也无法肯定你的老师可以轻松的解决它。”
“但我也不会选择依靠只只会清理食物的猫头鹰。”
他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见过我的老师?”
“没有。”巫女坦然的回答。
“那么那个魔物拥有太子般的实力?”
“不,比‘鬼’要强很多,在普通的魔物中偏上。”巫女的脸色也平淡了起来,显然对兰雨问的问题有些不满。
“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老师是谁?”兰雨诧异的注视她,有点想要帮她把兜帽摘掉,好好的看她的模样。
他忽然有点讨厌别人瞧不起自己的老师,他的老师谁?原魔法协会会长,一位地地道道的亲神者。他从未将自己的老师怎么样怎么样挂在嘴边,同时一个劲的喊这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为“格鲁老头”,从未将老师的荣耀当成自己炫耀的资本。
可他听着有人有些瞧不起自己的老师就感到不明的不爽。
察觉到了兰雨的情绪,巫女咧咧嘴,“我只知道一个道理,在魔法界中,有什么样的学生……多半就有什么样的老师。”
“你觉得我很弱?”兰雨恍然大悟,这个巫女有些毒舌了,以偏盖全,认为他很弱,所以老师一样不是个什么大角色。
他对这名巫女已经没有了什么好感,同样有些愤懑。
“所以你叫我来这里就是瞧不起?这根本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如果你这样想,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巫女拉起了自己的兜帽。
看着巫女那毫不在意的态度,兰雨都忘记自己来着里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了,巫女费尽心思将他引来这里,最后浪费一番口舌,就成为了彼此之间令人不爽的对象?
他突然感觉自己走出房间追赶那个背影是个愚蠢的行为,但他已经来到这里,无法确保巫女能不能让他完完整整的离开这。
“所以我们的话题结束了。”兰雨肯定的说,转过身拉起了门。
“但只是这一个话题。”巫女抿了口水杯,站了起来。
“你当真不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些什么?”
兰雨停下了脚步,这个问题他当然想知道,于是又转了回去。
“这是个值得关心的话题,但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干掉那只魔物。”
“现在在27楼,这个魔物也是一位魔法师血脉暴走成为的,不过不用担心,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位黑魔法师。”
“谢谢。”兰雨转身离去。
巫女低头看着荡漾的水杯,许久,她坐回了座位上。
门咯吱的开了,酒店的老板哼着歌走了进来。
“你从来就擅长与人交谈,你不应该那样说的。”老板刚走进就说道:“你和他有矛盾吗?”
“没有,但这就是我许多年不说话的原因。”
巫女打了个响指,这个通用的动作让四个面的墙壁都开始进行转换,整个墙面开始反转,取而代之是那一面面挂着古籍的书架。
巫女走到书架的面前开始欣赏,她沉默不语,杯内的开水开始微凉。
“主人的计划好奇怪啊。”女子开始发起了牢骚,原本秀长的头发开始凌乱起来。
“以后我们是不是就要成为兰雨的贴身保姆了?还是不露面的那种?感觉好难啊……”
“不露面不是更好吗?谁又愿意当出头鸟呢?”巫女摘下了兜帽,黑发如瀑布,修长的手指在书架中挑选,最后停在了某个魔法导书之中。
“你说……他真的会回来么?”
“主人说过,他不会那么的甘心的。”巫女背对着她回答。
“也是,感觉一切都在主人的控制之中,说实话她挺神秘的。”女子不满的嘟囔起来,“对谁都是,包括我们。”
巫女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尽管在她的脸庞下那种笑容不曾拥有。
酒店的整个27楼像是漏了风,除了那深入骨子里的寒意,半点动静兰雨都没有听见。
乘坐电梯来到了27楼,他待在电梯里不敢出来,唯一敢做的事情便是探出脑袋看看外面发生了些什么,尽管这里也是一样的“贫穷”,连个像样的灯都没有,导致一片的黑暗。
如果有灯的话,魔物也会破坏掉的吧?兰雨记得魔物似乎并不喜欢光照。
低鸣的嘶吼声从前方传来,每一个声音是呼吸的频率,在黑暗中就像是是个无形的奏曲,不知道在下一刻,传来或者不是这种嘶吼,而是那个爪子。
下一刻是什么时候?下一秒还是下两秒。
兰雨觉得不开照明魔法不行了,他承认不了自己的心灵承受能力有多么的强,这可能冒着被光线刺激而导致魔物突然暴走的风险,可不这么做的话他无法肯定自己会不会率先崩溃。
他只是用细微的五芒阵来为自己提供光芒,至少能够保证整个电梯是被光线所笼罩的。
下一秒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也反而成为了最显眼的地方,在黑暗中最耀眼的地方无疑会被隐藏在深处的魔物看到的一清二楚。
嘶吼声越来越大,那个魔物……在靠近。
“既然都这样了,还不如别让自己那么的压抑。”兰雨暗想。
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数个五芒阵如同花朵在走廊的地面慢慢延伸绽放,瞬时整个27楼明亮了起来,他做好了直视那个丑陋怪物的准备。
“受……死……”喊到嗓子的话忽然被堵了,兰雨呆愣的看着眼前的走廊。
空旷旷的,不时吹来那冷的刺骨的风。
“魔物都喜欢玩捉迷藏的吗?”兰雨有些胡言乱语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但下意识他觉得会有人回答他。
并没有人回答他,一只硕大的老鼠从前方跑去,突然跑出来的东西吓到他了,紧接着是一阵的窸窣声,和他在房间门口那里听到的是一样的。
“真的有老鼠……”兰雨没有把下一句话给说出来,那一句“这个酒店太low了吧?”。
嘶吼声从旁边传来,兰雨相信自己没有听错,他机械式的让自己扭过头去,为了确保自己没有听错他掐了自己的手腕,疼痛刺激神经,带着那一阵的嘶吼。
他还没有来得及抬起权杖,墙壁向他坍塌。
“我的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叫喊出来,用手臂挡着自己的脑袋,向电梯里躲了进去。
猩红色的眼睛与他注视,兰雨终于可以开始正视这眼前的魔物,准确来说更像是个半人。
他拥有着蛇的下半身,却同时也拥有着魁梧男人的上半身,不丝毫遮挡的肌肉和铁壁上长着像鱼鳞的结构,这是半蛇人,可他确实在嘶吼,而不是像蛇一样吐信。
蛇人率先进行攻击,伸展那尖锐的利爪向他扑来。
“不是说世界上只有我一个蛇裔了吗!”兰雨从电梯里冲了出来,短暂的时间不足以让他按下按钮逃离这一楼,与其在电梯里困住等死,还不如直接冲出来。
面对魔物,越空旷的地方越好。因为这些怪物不畏惧疼痛,拥挤的地方对它们毫无影响,从它冲破墙壁就能看出来。
他开始猜测起这个黑魔法师原本的身份,从血脉暴走这一说来判断的话,眼前的半蛇人一定具备蛇的血统,可分明记得格鲁说真正存在的蛇裔就只有他了,那么眼前的半蛇人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