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紫色与黑色的五芒阵出现时,独角兽再也无法给予面前的人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认为你是离开不了这里了!”
“这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即便兰雨试图怎么样去解释,但他面前的五芒组阵已经成为了事实,上面充斥着浓厚的黑暗元素,即便如此也无法表面这就是邪恶的力量。
听着独角兽那带有些威胁的话语,兰雨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到亚特兰学院,并且将事情告诉格鲁。
当试图实现这一种想法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是离不开这儿了。
可以看到的结界将岛屿包围,那触碰的空间与时间的法则,以至于他无法使用空间跳跃。
五芒阵形成的轮抽彻底转动,黑色的锁链与独角兽那最为纯净的力量发生碰撞,掀起了无法言语的浪波。
巨大的力量将独角兽推翻在地面,它躺在地上悲鸣,结界被破坏掉了。
兰雨是那么慌张的逃离,他头也没有回的朝着亚特兰学院跑去,身后传来了精灵们的呼喊声。
他没有听,也没有看,在所有小精灵们眼里,他逃离的是那样的狼狈。
亚特兰学院,那很多年没有打理的地下室内,位于最深处的是绑在棺材上的骸骨,还有绑在骸骨上的男人。
捆住他的是用银子炼金出来的锁绳,无法用任何形式的外力打开。
忽然传来了清脆有利的脚步声惊醒了绑在骸骨上的男人,他满脸的疲倦,可看到走来的人影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又来了吗?呵呵,你应该知道结果的……”
身着蓝白西装的,懒散没有系上领结的年轻人站在他的面前。相继而来的还有另外一名女子,偌大的空间内,一切都是安静的。
安静到,只有烛台火飘动的声音。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不要脸,7天的时间居然还没有撬动你的嘴。”卡兹奈挪动了脚步,但他没有拿着刑具,对魔法师来说酷刑就是完全没有必要且浪费时间的。
“这几个晚上睡的不错嘛?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具骸骨,那么就让你和这堆骨头睡个够。”
“你就像你爷爷那样令人讨厌。”男子说,“当时他是位大司长,袍子下面总是穿着这么一件西装,不过是白色的,然后总是会用那副傲慢的态度去教训别人。”
“但他拥有那个资本,不是吗?”
卡兹奈走到了男子的旁边,“不得不说曼诺老师确实比我想象中的要力量,也对,能够一击杀死黑法师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脑子呢?哼哼,只要随便放出关于赫尔彼克圣骸的消息,就会引出这么多潜伏的‘贼’,不得不说你这个贼太没有脑子了。”
“有点口渴啊……三天没有喝水了……”男子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你将你的目的,自然也不会这样的憋屈,不是吗?”
卡兹奈从一旁铺满灰尘的桌子上拿出了水壶,里面的水显然是不久前烧开的,还留有一些余温。
他很优雅的用水壶倒下了一杯水,詹姆妮的礼仪课确实让他改变了许多。长发遮挡了一只眼睛,可另一只眼睛凌厉着目光,如同一只在观察的雄狮。
干燥的嘴唇和杯子贴近的那一刻,男子迫不及待的吞下来,热流淌过舌头与喉咙,才让他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脸色。
“但你和你爷爷完全不一样啊,就像……土著人与贵公子的差距。”男子沉吟了一会。
“让我猜猜,你今天没有课程对吗?每隔一天你的老师似乎都会给你放一天休假。”
男子自认为观察得妥帖于是笑了笑,他的笑容那样的让人不爽,嘶哑的喉咙使得这股笑声让人寒颤。
卡兹奈没有说话,他退了两步。当格鲁亲自嘱咐他并且将地下室的囚牢管理权给他的时候,他认为这是他的出头之际了,可面对这皮糙肉厚且脸皮堪比城墙的男子,他实在没有了办法。
于是他整天是苦恼的,苦恼的没有了原本那样的嬉皮笑脸的表情。
“说实话你这个混小子还挺有气质的,是当官了吗?哦不对,魔法界中可没有当官这种说话,那些有些岁数的魔法师也不懂得调侃,都是些老古董。”男子叹了口气。
外面又传来了下楼梯的声音,卡兹奈一下子就听清楚来的人是谁了,他非常擅长“倾听”,时间虫这种绝版的血统带来了无法匹敌的优势。
“不要和他废话,要么说要么死,本来的规则就只有7天时间。”
“您口中所谓的规则就是将我关在这儿七天,不给吃不给喝,最后还想着从我口里套出些话来?”男子嘲讽了起来,“喔,这未免也奇怪了,真不知道会有谁甘愿去这么做。”
詹姆妮径直走到了男子的面前,微微提高语气,“我们没必要在死人身上浪费那些时间,主动权永远在我们手中,你别他妈在我面前罢出一副老大爷的样子!”
“我也想啊,可全身上下被束缚,也做不出老大爷的样子,只能哼哼着。”男子说完哼哼着。
“你,待会把他给烧了。”詹姆妮看向了那名女子,毫不留情的说,“是他选择了死亡,那我们出于人道主义,总要替他实现。”
“喂喂!我哪里说要死了……”
“所以你是准备要说了吗?是谁主使着你,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男子一下子又哼哼起来,“这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应该再给我点时间。”
“你认为那是多久呢?”詹姆妮干脆就顺着他的话来回答。
“怎么说也要短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吧,总得让我熟悉熟悉这里吧。”
“一日三餐要配送吗?”
“中餐不要,我没有吃中餐的习惯,早餐的话请务必带一杯牛奶,还有一瓶精美的红酒。”
“红酒要多精美呢?拉菲酒庄的行吗?”
“随便吧,只要不会让我喝吐。”男子想了想,全然无视詹姆妮那沉下的脸。
“需要我们替你解开这条绳索吗?然后还要专门替你安排一间房间,最后道歉这七天让你受尽委屈?”詹姆妮最后一次问到。
“是的,不过看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原谅——”
雷电在男子身上迅速的游荡,只不过是在弹指之间,他被麻痹晕了过去。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在明天的地下室还能看到他。”詹姆妮用着前所未有的威胁语气看着卡兹奈,“还有,现在你是地下室的全权处理者,也是安全部的部长,以后这类似的事情我不希望我亲自出马。”
当詹姆妮重新走出地下室的时候,看到了横冲直撞的兰雨,他满脸的慌乱,可身后也没有任何东西在追赶。
“兰雨?”詹姆妮有些困惑的叫住他。
此时已入深夜,晴朗的夜晚总是那样会让魔法师感到惬意。
在图书馆内听完了兰雨所说的话后,格鲁和詹姆妮显然都深深的感到震惊,随后詹姆妮跑了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寻找安妮的下落。
格鲁翻阅着书籍,好似他所了解的一切知识都是建立在书籍上的,从他那张沧桑的脸或许可以看到萧条。
在烛台火之下,那双浑浊的眼睛好像被阴云笼罩。
兰雨欲言又止,他拿起了桌子的钢笔,只是在本子上简简单单的将当时所看到的五芒阵给写了下来。
那双无数的五芒阵如同轮轴一样相互连接,缺一不可,仿佛那个魔法是个巨大的杰作,像个浩瀚的工程。
“我想我得亲自去看看。”
最后格鲁关上了书,他神情坚定,当拿过兰雨画下的东西后有些错愕起来。
“这种上位魔法组,真是前所未有,我从来没有见过。”
他思索了一会,又开始起身去书架里寻找一些书籍。留下兰雨无聊的坐在凳子上喝着咖啡,桌上是刚才餐厅那边的人送上来的夜宵。
现在餐厅那并非就斯坦洛夫一个人了,还有许多有热情和兴趣的年轻人,他们对于斯坦洛夫那神秘莫测的加工方法感到无比的好奇,也因此学习。
这也使得斯坦洛夫高兴了很久,因为这么久了,他终于招收了这么多的学生。
兰雨从短暂的未婚妻事件的喜悦中脱离出来,他要了解独角兽为何会突然仇视他,所谓的邪恶力量在格鲁和詹姆妮的探测下也表明纷纷没事。
他身上的魔法并没有这些力量,能够想到的就只有兰若离了,而独角兽是被称之为和世界同源,拥有最纯净的魔法力量的存在,或许是它察觉到了兰若离。
恶魔嘛,注定被天使所仇视。而代表着纯净力量的独角兽何尝不就是那个天使?
那么让兰雨烦恼的事情又来了,他该怎么去和独角兽去解释?被独角兽仇视为敌人显然是任何一位魔法师都不想看到的情况。
他可以一生都永远不去精灵湖,也不去和那个独角兽见面,也就眼不见心不烦的,可独角兽在魔法界中关联的事情太多了,也占有者非常巧妙的地位。
何况他是亚特兰学院学术会的会长,这座宏伟的建筑就坐落于精灵湖的前面,如果不讲这件事情处理好,那么他要在这三年里都要面临这件烦恼的事情。
可这一切都不是兰雨最为担忧的事情,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安妮,无法保证他的未婚妻被独角兽给丢到了哪,如果未婚妻因为这件事情丢了,那么麻烦就更大了。
“不要慌乱,这件事情不怪你。”
格鲁安慰的声音传来,顺着声音看去,老人背对着他搜寻着书架里的书,很难相信他的背后是不是长了眼睛,居然就这样轻松的窥视了他的情绪。
“我还是不能够明白……”兰雨很疲倦的说着。
等会,独角兽似乎还在精灵湖岛屿上被困着。
“我觉得麻烦的事情并一定都在我的身上。”兰雨也明白不能够让那只独角兽不困太久,可他又能够做什么呢?
跑到精灵湖那,在所有精灵的包围下,走到独角兽面前用魔法把他救出来?
这是连格鲁都从来没有见过的黑魔法,在兰雨的叙事中,他巧妙的将这个黑魔法说的和自己一点也没有关系,“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黑魔法将我们都困住了,最后在独角兽的拼命挣扎下,我趁机从那个被打破的漏洞里逃脱”,也引来了詹姆妮和格鲁的深刻同情。
“什么意思?”格鲁头也不抬的回答。
“或许那只独角兽还没有脱困。”他轻描淡写的回答,兰雨有那么一种似乎是恶魔在捣鬼的感觉,发生的事情都是兰若离在没事找事。
而即便是拥有最为纯净力量的独角兽,似乎也……无法和这个魔女匹敌。
“你不是说独角兽用了魔法试图打破这个枷锁吗?你还逃出来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独角兽是试图打破枷锁,不代表就逃脱出来了。”兰雨翻着白眼,心里还是非常同情那个独角兽。
“就像一张渔网,大鱼被抓起来就无法逃脱,而小虾米就可以从那些缝隙中轻松的穿过。”他用着生动的比喻来解释,一下子让格鲁愣住了。
“哦……我的天,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都交给我。”
格鲁非常大度的说道,“你说的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许是某种邪恶的力量跟随着你一同来到了独角兽面前,总之我要亲自去见它,这种根本就是不必要的误会会带来非常多的麻烦。”
兰雨从心中非常赞同格鲁的判断力和想法,觉得自己这个老师虽然不会教自己魔法,但处理事情方面上的能力还是不逊色的。
不由的兰雨又感到失落,他似乎不擅长去处理这些烦琐事,会长的职责本应该就是管理,就像管理公司那样烦琐,可他总是将所有的事情交给多薇卡伦,或许他根本就不适合担任这个学术会会长。
他能够担任学术会会长并不是他的能力,而根本就是在十一区从黑法师那里得来的威望,以及这是格鲁成立的学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