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喜欢来三公这里讨零食吃,那时候不懂事,给三公添了不少麻烦。”
“哈哈......我就喜欢你过来。哪有什么添不添麻烦的。”
“你今天过来也是有事情才过来的吧。”说完,顾三公看向顾旻迟有些尴尬的脸色。
随即,顾三公笑了笑,“你工作忙,三公能理解。三公年轻的时候也忙着到处赚钱,就没休息过。说说吧,今天有什么事情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帮忙。”
顾三公是个通情达理的人,顾旻迟见顾三公这么说,也没继续矫情客套,将王美玲一大早闯进家里,闹着抢土地的事情说给了顾三公听。
“好一个泼妇,闹事闹到顾仕国的头上了。老三是个糊涂的,怎么就娶了那么一个女人。”说起喜欢惹是生非的王美玲,顾三公直摇头,眼神一片鄙夷。
“娶妻当娶贤,你三叔眼皮子浅,当年我就不同意他娶王美玲。”顾三公想起当年顾仕元娶王美玲时的场景,至今愤愤不平。
“这次的事情,三叔只怕是知道。”顾旻迟不敢把话说的太死,但从王美玲的嚣张态度上看,顾仕元多半是知道的。
“胡闹,当年抓阄分地,他们老二和老三先抓,最后才轮到你爹,这些都是他们自己选的。旻迟,你放心。等会儿再叫上你堂叔,他们会给你爹作证的。”
“三公,我只怕请不动堂叔们。还请您出面帮帮忙。”顾旻迟谦虚的说着,先给顾三公面子,不仅顾三公高兴了,堂叔们见到前去请人的是顾三公,自然心服口服。
“旻迟,你是顾家子弟里面最有出息的一个,你那些堂叔,还想着以后能仰仗着你帮一把,你去请,他们会愿意作证的。”
“好。那我和三公一起去。”
当年分地的时候,他年纪小,有太多的弯弯绕绕他不清楚。
顾三公亲眼见证过抓阄分地,该喊谁过去给他爹作证最为清楚。
带着一些小心机,顾旻迟不仅请到了顾三公,还将见证过当年抓阄的其他人一起叫了过去。
“当年的老一辈就剩我们三人了。”顾三公走到顾旻迟家门口,无线感慨的说道。
房子还是当年的房子,可惜故人已经不在了。
顾三公走进屋内,看到一屁股坐在正屋的王美玲,顿时沉了脸。
“三公,你怎么来了。”王美玲起身打招呼。没想到顾旻迟真将他们找了过来。
“我来看看,究竟是谁想做泼皮无赖做的勾当。”
王美玲讪笑着,“都是一家人,怎么会做那事儿。”
话音刚落下,外面传来顾仕元的说话声。
“你个疯婆子,不在家好好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屋内听到声音的孙英秀,走出厨房,招呼大家去吃早饭。
“我们都吃过了。你们先吃。”
“我也在家吃过早饭了。”
“我也是。”
“娘,我在三公家里吃过饭了。”顾旻迟说道。
“好的,好的。那我们先吃早饭。吃完再说。”
顾仕国夫妇和林绵绵三人一起在厨房内吃饭。
顾旻迟忙着给客人端茶倒水,堂内坐满顾家的亲戚,气氛非常压抑。
三公在顾家整个家族内德高望重,有他在场,其他人不敢乱说话。
“三公,听说您前段时间摔了一跤,现在好了吗?”顾仕元故作亲近的询问。
“我这点腿伤不碍事,倒是你,年纪轻轻的心就长歪了。”顾三公眉头紧皱,一脸担忧的看着顾仕元。
“呵呵,三公就喜欢开我的玩笑。”顾仕元假装听不懂,当着众人的面傻笑着。
“三弟,你来要地要到了吗?”
顾仕学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等他走进顾家院子,看到满屋子的族内亲戚,就连顾三公也在。
王美玲不停朝顾仕学使着眼色,让顾仕学先不要乱说话。
“要什么地?”顾三公故意装作不知道,开口询问顾仕学。
“还能有什么地,当然是大哥家里的地。大哥一个人分的地比我们两兄弟都多,现在是不是应该把当年多得的那块地还给我们了。”顾仕学说的很直接,反正最先出头的人不是他,不怕被人说闲话。
王美玲傻眼了,她还没当着大家的面说分地的事情,这下倒好,被顾仕学给说了出来。
顾仕元心一横,心想,迟早要让这些人知道他的目的。现在由顾仕学说出来也好。
“大哥还在吃饭,等大哥吃完饭再商量。”
好你个顾仕元,说好直接要,现在你说商量商量,当着三公的面装好人。顾仕学气呼呼的坐下。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当年是你提出来的抓阄,你们先抓的人抓到不好的地,现在又想反悔吗?当年的事情我记得一清二楚,你别想反悔。”
顾三公的话啪啪地打脸,顾仕学看向顾仕元,希望他能开口帮自己说说。
“三公,我们没别的意思。你看大哥现在又是铁匠铺又是水果作坊,哪里有空去种地。七斗丘的那块地不如让给我们去种。”顾仕元笑嘻嘻的说着。
在村里当巡逻队长,顾仕元学了一身脸皮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现在一点不关心顾三公脸上的怒气,只管说着自己的目的。
“老三,你平时在村里巡逻,你媳妇细皮嫩肉,又是城里来的,哪里是种地的料子,你们要那么多地做什么。”顾家的一位堂叔说道。
“对对对,老三没有种地,不如将那块地给我们家。我家里正愁着没有地种。”顾仕学厚着脸皮说道。
正在厨房吃饭的顾仕国,听到外面两个亲兄弟说出来的话,放下手中的碗,重重叹息一声。
孙英秀满脸怒气,看了顾仕国一眼。
“先吃饭,不用管他们怎么说,那些地是我们家的,他们还能真抢了去不成。”
“爹,娘说的有道理,安心吃早饭。公道自在人心,他们抢不走的。”林绵绵也出声安慰。
顾仕国倒不是为那几块地叹气,只是想到亲兄弟为了这些东西,不惜大动干戈的闹上门,一点不在乎兄弟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