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三天前晚上的哪次吧,对方毫无技术可言,反正我是一点愉悦都没有,真的糟糕透了。”
傅竞眼底结了层霜。
张玥的脸色更白了,挽着傅竞的手紧了紧,眼睛死死的盯着温知韫看。
有人道:“哟,你们不会是一起的吧?”
张玥沉下脸来:“你们瞎说什么。”
那人才反应过来张玥的存在,刚才玩的尽兴都忘了这么号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开个玩笑。”
另一人撞了下他的胳膊,斜他一眼,又转过来对着张玥陪笑:“嫂子您别生气,明眼人都知道傅竞的床只有你能上,他就这德行,不会说话。”
哪知张玥的眼睛都开始泛红,她瞪了眼温知韫,又把头轻轻靠在傅竞身上,小声说:“是不是……”
傅竞淡道:“不是她。”
一时之间,气氛尴尬。
温知韫站着冷眼瞧了傅竞一会儿,对徐梦婷道:“我们走吧。”
程纪听闻,站起来:“我送你出去。”
到门口,程纪说:“温知韫,等会儿吧,陪我去结个账。”
她明摆着有话要和温知韫说,徐梦婷识趣道:“那我到车上等你。”
程纪并没有去结账,程度是这里的股东,吃饭不需要花钱。
她跟温知韫一起走到了停车场,就在离徐梦婷的车不远处的一个死角。
程纪抽出根烟,又把烟盒递给温知韫,后者拒绝后,她把烟盒重新塞回包里。
这么多年过去,她眼尾的些许妖娆依旧还在,美得还是那样惊心动魄,可是却没有以前那样有活力了。
时间没有夺走她的美貌,或许夺走了一些更为重要的东西。
程纪说:“你跟傅竞,睡过了?”这个“睡”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没有一丝情銫的味道。
她也的确是在陈述某件事实。
温知韫说对,睡过两次。
程纪笑了笑:“他很像傅承谨对不对?其实他的性子也有点像傅易,但傅易要比他斯文些,每次我看见傅竞,总是会想起他。”
温知韫没说话。
程纪又说:“但是我有程度了,就不能再去想傅易。况且他那个人,对我也没多好。”
温知韫沉默片刻,说:“傅易在坐牢。”
程纪抖了抖烟灰,温知韫这才看见她的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有些暗黄,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她这几年的烟瘾很重,可能早就到了嗜烟如命的地步。
程纪道:“我知道,他当初给许栩顶了蓄意伤人罪是不是?”
本来傅承谨顾忌温知韫,没说他死了,许诩应该是死罪的,可傅易用了办法,所以他只用坐十年牢。
温知韫问:“谁告诉你的?”
“傅易身边的那个助理,周叔。”程纪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去看过傅易一次,他不肯见我,转告的人告诉我,傅易是怕许诩会生气。”
温知韫没说话了。
看来傅易早就叮嘱好了身边的人,不许透露一个字给程纪。
但说她自私也好,恶毒也罢,温知韫觉得傅易活该。
他想害她和傅承谨不得善终,最后自己也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
有因有果,恶有恶报。
温知韫只是有点心疼程纪,因为傅易,她活得这样不好
程纪挺像她。
她们的人生,都挺惨。
明明那么努力,却总是不能和最想要的那个人走到一起。
不过人生坎坷,命途多舛,该经历的总还是要经历的。
程纪最后拍了拍温知韫的肩膀,说:“我找你,不是为了感慨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因为一具皮囊陷下去,他们哪怕长得再像,傅竞也不是傅承谨。”
温知韫回到车上时,徐梦婷手里的游戏已经结束了一句
她没问程纪跟她聊了什么。
开口的反而是温知韫:“傅易他怎么样了?”
徐梦婷侧目过来看她:“嗯?”
“程纪不知道他坐牢的原因,去看过他,他没同意见她。”
徐梦婷满不在乎的说:“傅竞当然不会见她了,他现在那副德行哪里敢。”
温知韫问了句为什么。
“傅易现在是个残疾人,他的腿都废了,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让程纪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也就只有许诩那个傻子才会明天不离不弃的照顾他。”
她皱着眉,没有再问了。
徐梦婷也没说下去。
当初傅承谨死了,傅母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傅易。程纪和程度结婚的消息,傅母让人偷偷传递给他,结果一向沉得住气的傅易方寸大乱,连越狱都敢去试。
这正好让傅母抓到把柄,让里头的人往死里下狠手,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腿。
傅易当时吭都没有吭一声,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然后傅母第二天把程纪一家三口的照片甩给傅易看,傅易在傅母走后,一点求生欲都没有,任腿断着,因为没有得到合适的治疗,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徐梦婷听许诩说,傅易现在就像个枯萎的老人,明明四十岁没到的年纪,却比五十岁的人还要老。
他什么事也不喜欢干,每次只让许诩给他带几张纸和几只铅笔,画素描画。
画的从来都是一个女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徐梦婷知道,他这是怕忘了程纪的长相。
忘了就连念想都没有了。
傅易爱程纪,爱到了一种病态,可他依旧让她留在光明里。
许诩爱傅易,却是偏执,一心一意的守护他。
他们之间,非要说出个谁对谁错,还真的难。
尽管徐梦婷什么也没说,温知韫却也猜出了个大概,她叹口气,说:“回去吧。”
徐梦婷说好。
正要发动,却看见程度和傅竞两个人走了过来。
“傅竞,你和温知韫的三天前,其实是同一个三天前吧?”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徐梦婷和温知韫能听见。
程度问的问题,直白来说,就是在问他是不是把温知韫给睡了。
温知韫坐在车里没动。
徐梦婷偏过头看着温知韫,也没动。
她们这边车灯关着,外头看不见这里有人。
程度说:“你也别瞒着我,我光是看你俩互动,就知道你们有猫腻。”
车里的人并没有听见傅竞开口说一个字。
程度又说:“怎么,对她有感觉?”
傅竞的视线往黑暗中的那排车当中的一辆扫了一眼,冷淡说:“送上门的,不睡白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