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韫回过神来,说:“不用。”她只是失神太久,在刚刚回神的一刻认错了人。
傅竞这段时间跟她相处都把握着分寸,见她没事,就要离开。
不料身后的人却道:“想不想留下来?”
傅竞那句想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活生生被他给吞了下去。
他淡淡打量她,不确定着是不是她给他的一个考验。
最后,他选择放弃:“我先走了。”
温知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想起很久以前,在挪威那次,他也是这么走的。
一个人孤零零的,却没有回头来看一眼。
温知韫有些心碎的想,傅承谨那个时候,心里其实很难过吧,要是不难过的话,双手为什么会握成拳头?
可是他还要装成不在意,仿佛只要不在意,就伤不到他似的。
傅竞在这一点上,其实和傅承谨一样。
温知韫心底空荡荡一片,突然有点孤独,鬼使神差的,她喊住他:“留下来吧。”
不知道喊的谁。
傅竞回头,看她站在第一层台阶上,光打在她脸上,异常唯美。
她看着他,说:“做不做?”
她的一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得傅竞半天回不过神。
她刚刚,说什么?
傅竞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说真的,毕竟他在她身上遇冷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他只有看着她,面上的表情是一贯以来的冷淡,只有双眸,沉如水,静如波。
傅竞在楼梯上吻了她一路。
怎么说,像个久居沙漠难得见到一次湖的旅人,不停的在汲取自己赖以生存的水源。
到了楼上,两人已是气喘吁吁。
傅竞开始扒她了。
温知韫低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阻止。
他大概注意到她的视线,抬头,四目相对。
傅竞有点动晴,吻她发顶,小声说:“你信不信,我可以对你好的?”
她只要忘了过去,把那个人也忘了,他就能做到掏心掏肺对她好。
可以娶她。
也可以学着他不会的本事,哄她。
温知韫却被这信不信四个字弄得思绪飘远。
傅承谨当初也叫她信他,求着她信他,但那会儿她没有,她一直觉得傅承谨在报复她,要她不好过,要孩子不好过。
到头来,傅承谨为她坠崖,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温知韫的眼睛微微湿闰,谜离得只让人想狠狠欺负她。
云翻雨覆结束之后,两个人轻轻喘着气,温知韫还有点轻微的颤抖,弱小又无助,看她眼神,显然还没有回神。
傅竞心下一动,怜爱顿起,凑过去想和她亲近亲近。
只是才将她搂进怀里,只看见她眼皮抬了抬,喊他:“傅承谨。”
傅竞动弹不得。
她喊的,不是他。
他眼神冷了些,但还是在她脸上亲了亲。他告诉自己,做男人,别那么小肚鸡肠。
过一会儿,温知韫渐渐清醒,整个人冷淡不少,从他怀里退出来。
傅竞低着头,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温知韫进了浴室,再出来,整个人已经完全抽身于情御了,当然傅竞也是。
温知韫语气没什么起伏,说了一句:“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反而又爱了?”
傅竞嘴角动了动,却没有把话说出来。
他其实在温知韫勾搭他的第一天,就有了冲动,只是他不喜欢被御望控制,才活生生憋住。后来,身子失守了,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而傅竞不可能会让自己爱上一个品行
并不算好的女人,更不可能冒着爱情的险有了把柄被人掌控。
只是没想到,后来这颗心他也是守不住的。
他心里有她的时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早很多。傅竞第一次有这个猜想时,只觉得心惊。
沉默片刻,温知韫说:“你该走了。”
她去拆被套,浉滑的东西黏在她手上,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傅竞闻言,回头看了看她,道:“做人未必要这么现实,过河拆桥这种事你能捞到的不一定只有好处。”
她睨他:“留着你有什么好处?”
傅竞冷然:“让你舒服。”哪怕是开起带有颜色的玩笑,他也没有半点猥琐的感觉,反而依旧让人觉得挺冷的。
温知韫没搭理他了。
转身下楼。
她在喝一杯浓浓的茶,傅竞也跟了下来,看着她对着热水杯斯文吹气的动作,淡道:“你刚刚似乎把我当成了其他人。”他也没有说是谁,只是淡淡的陈述这个事实。
她看他一眼,“我把你当成谁了?”
傅竞张口就来:“忘记了,但确定不是我的名字。”
她没否认,“抱歉。”
“你以前很爱他。”他盯着她看。
“大概吧。”
“现在呢,还爱他么?”傅竞冷淡出声,指尖止不住颤抖。
心也在抖。
天不怕地不怕的傅竞,在这个时候有些害怕了。
怕她脱口而出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温知韫说:“不关你事。”
这四个字反而让他松了口气。
傅竞盯着她的视线移开,慢慢说:“我没有骗你,你要是把过去放下了,我愿意娶你,也会对你好。”
这下温知韫倒是有些惊讶了,傅竞似乎是第一次这么郑重的跟她提起娶这个字。
要是早些时候她听到这句话,或许会很开心,只是一颗心彻底冷下去以后,原本的希望对于现在来说,似乎早就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
温知韫现在想的,就是看看什么时候能把傅承谨等回来。
但似乎挺难的,傅竞这个人格稳得狠,傅承谨似乎都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想到这儿,温知韫有些烦躁。
恬恬回来的时候,傅竞已经不在了。
她放下小书包,就来跟温知韫讨论今天学校发生的事。
“麻麻,今天恬恬干了件坏事呢。”
她把班上新转来的一个茽国小朋友的裤子给扒了,小男孩当时冷得不行,可把恬恬给吓得。但小男孩的麻麻笑着说,想请恬恬一起去吃个饭。
小男孩穿得还是红裤衩呢,今年明明不是本命年呀。
但温知韫却没有理她,依旧沉浸在刚刚和专家的通话里
“双重人格,要是副人格一直在,而主人格却很少出现,这意味着什么?”
“说明病得不轻。”
“还有呢?”
专家沉思片刻:“说明这个世界上,有副人格放不下的东西,才会让他越来越强大。这些东西可能是金钱是权力,也有可能是爱情。”
傅竞的野心的确是大,她最开始见他时,他对“傅氏继承人”这个头衔十分看重,听说在整个公司,他一向是个独材者。
所以傅承谨回不来,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因为权力。
至于金钱,他太多了没必要在乎。
爱情么,傅竞不可能到“爱”这个程度,最多只谈得上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