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和她关系的微妙,嫁了林夜之后,还能和温知韫一块喝茶,说这样真正贴心的话,已经是十分难得。
不太直接是正常的,到底关系不算特别亲近,不过就是中间还有一个顾阑珊。
死党的死党,闺蜜的闺蜜,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温白说:“人有时候就得笨一点,记性差一点,计较的东西少一点,人这一生这么长,要是光记得那些不好的事情,开心的事就容易忘记了,不是么?”
温知韫微微点头。
以前网上总有人说温白看起来笨笨的,脸也有些圆,是那种娇憨讨喜的长相,只可惜不像什么聪明人。
不过这世界上,许多人都是平时稀里糊涂,关键时候伶俐聪慧,其实这就够了。
温白说的有些慢,眉眼弯了弯,“有时候,都以为是山穷水尽,但只要人还在,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呢。”
温知韫笑了笑,“林太太这几年活得真是明白啊。”
温白小声说:“这是哪本小说的台词来着,看的时候觉得挺有道理,顺便就给背了。”
声音太小了,温知韫没听清,不由得眸露不解,“什么?”
“没事。”
温白放下茶杯,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温知韫,“这是阑珊的电话和住址,你既然回来了,就和她说一声吧,本来我想给她打电话的。想了想,还是你自己和她说比较合适,这几年,我们都很想你。”
对她和傅承谨的事只字不提。
这大抵已经是最大的默契了。
温知韫微微点头,看着那上面的地址,不语。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温白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什么事?”
助理看了一眼坐在温白身侧的温知韫,有些为难的站在门口,“傅先生来了。”
林家在上京那也是地位非同一般,只是到了林夜这一辈对接受权位没有什么兴趣,真要和傅先生比,自然是要差了一截的。
但是林公子生来凌然众人,半点不落下风。
“下午我还有事,开会就没必要了,你入股都好几年了,除了工作室成立那天之外,傅先生还是第一次来吧。”
林夜徐徐说道:“中午一起吃个饭,把你的人带走,别坐这吓人了。你一来,我整个工作室和罢工有什么区别?”
他可以对傅承谨视若无睹,可底下那些人的心理素质没那么好啊。
傅承谨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众人见没什么事,顿时放松了许多。
林夜低低的笑了笑:“嗯什么嗯?能说一句话的时候非要说一个字,通常这样的人,都情路坎坷,傅先生,悠着点啊。”
傅承谨抬眸看向他:“这话怎么说?”
“经验之谈。”
林夜心情不错,让人换了一泡茶。
简直是某人血泪般的教训。
傅承谨勾了勾唇,明显不以为意。
门被人推开。
温知韫和温白一起走进接待室,两人的身高差不多,腰肢窈窕,容貌更是过人,众人的呼吸都顿了顿。
“十一点多了,先吃午饭吗?”
温白柔声问道。
林夜起身握住她的手,含笑说:“吃个午饭就差不多了。”
这一对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还和新婚夫妻一样如胶似漆。
温知韫和傅承谨相对而立,却是一个字也没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其他人主动自发的找了借口遁走,到最后只剩下夜神夫妇和两人吃这顿午饭,临出门的时候,才看见盛骏还在待客区坐着。
“温总。”
盛骏一看见温知韫立马就站了起来,在待客区坐了一上午,整个工作室的都在无视他,盛少爷的脾气都快压制不住,直接原地爆炸了。
“先吃午饭。”
温知韫直接把手上的文件拍在盛骏身上,自从傅承谨出现之后,她就一直处在保持公式化微笑,能不开口决不说话的原则。
盛骏都被她拍蒙了,又看见傅承谨和林夜,不好放肆,低声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温知韫没搭理他。
刚到门口。
温白的电话就响了。
似乎是电话那头在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参杂着些许的哭诉。
温白心疼的不得了,抱着手机转向一边,柔声安抚着,大约过了三四分钟,电话那头委委屈屈的还没有消停的意思。
林夜一手揽着温白的腰,往车边走,“家里有事,今天就不奉陪了。”
温白还有点不好意思,“那个……知韫,我们改天再聊哈....”
话还没说完,直接就被林夜抱上了车。
温知韫站在原地朝温白挥了挥手,微微的笑:“回见啊,林太太。”
温白红着脸靠在林夜肩头,抬着手轻轻的打了一下,两人也不知道说什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林逸十分自觉的去开车了。
只剩下盛骏还和温知韫、傅承谨现在一起,明明是秋天的中午,盛少爷却硬生生的出了不少汗。
这两人也不说话。
盛骏憋了许久,才憋出来一句,“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处理,要不温总和小舅舅一起?”
说完也不等两人说话,自顾自念叨着“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然后立马就走了。
只剩下温知韫和傅承谨站在一起。
秋意正浓的时节,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的清香,有枯黄的树叶飘飘扬扬的落下来,温知韫抬头望着天。
男人低声问她:“想吃什么?”
温知韫抬手把微微的笑了笑,“你做的。”
傅承谨微微挑眉,定定的看着她。
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样明目张胆的小任性,竟然觉得很是怀念。
温知韫唇边的笑弧定格在敲到好处的弧度,“我就随口一说,傅先生的手多金贵,我还怕消受不起呢。公司还有事,我回去吃工作餐,傅先生请便吧。”
刚好这时候有出租车经过,温知韫伸手一拦,直接就上车走人了。
大概是因为看温白那美满的样子有点被感染了吧,她刚才居然说那样的话。
傅承谨一定觉得她脑子进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