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指的是傅承谨。
傅竞看了她好久,冷冷的笑:“我劝你别再自欺欺人,死了就是死了,你还妄想他活过来?”
温知韫没说话,却被他说得心头直颤,那种心事被说中的难堪几乎让她无处遁形。
她的确,的确从来没有把傅承谨当成一个死去的人。
怀里的恬恬大概被她抱得不太舒服了,从她身上跳下来,刚刚洗完的“啪嗒”一声踩在地上,一溜烟从房门的缝隙里溜出去了。
她为了她的粑粑麻麻,真是拼了老命呀。
温知韫此刻完全没有心情去管溜走恬恬。
她也想走,不想再听任何有关傅承谨不在的话。
只是门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傅竞就从身后一把捞住她,将她抵在门后。
温知韫下意识一耳光扇过去,却被傅竞半路截住。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鸷:“怎么,被我猜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说完又甩开她的手,“现在不会再哄着你,不会再给你打。”
温知韫怔怔。
半天,她轻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傅竞的呼吸打在她耳侧,跟以往一样,又跟以往有些不一样。
傅竞看着她,嘴角动了动,到最后却只说出一句话:“只是想告诉你,你没资格往我面前推人。”
温知韫说:“你不是挺喜欢她的。”
“的确是挺喜欢她的。”傅竞冷冷笑了笑,“还得谢谢你,给我把关了这么久。还有,你应该可以放下心来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
温知韫没说话。
其实她早就知道,傅竞不会再缠着她了。
傅竞不会这么蠢,去走那条没有以后的路。
她更不会。
温知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傅竞房间里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去。
只是醒来时,做的梦却清清楚楚。
一场春了梦,不可言说,里头的人和事都要烂在心底。
吃过早饭,又赶着送恬恬去学校,还不忘批评她昨天溜走的事。小崽子脸皮厚的笑笑,完全不在意她的批评。
司机开着车路过傅氏时,温知韫又看见程纪从里头出来
都是熟悉的人,现在却又是陌生的。
世事无常,物是人非。
活在世上,总得习惯。
接下去的一个月,温知韫的日子平平淡淡,并没有什么波澜。
听傅母说,傅竞和王琳相处的挺好的。
温知韫说,相处的好,那就可以。
毕竟能跟傅竞相处得好的女人,少之又少。
她当初和傅竞的相处,可没有到“好”那个水平。
再过一周,傅竞回来了。一进门也没看温知韫,只跟傅母说,有事要跟她商量。
再等两人从书房出来,傅竞直接走了,傅母则是一脸笑意。并且她也没有打算瞒着温知韫,说:“阿竞刚刚和我说,他想定下来了,要不然就去王教授家把亲事给说了吧。”
温知韫顿了片刻,笑了笑:“挺好的。”
最起码从这以后,傅母不会再提防着她和傅竞。
“那头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一趟王家?”
温知韫不在意去不去,全由傅母做主。但后来徐梦婷找她,她就去不了了。
温知韫和徐梦婷约在咖啡厅见面。
只是两人还没有进去,连车都没有下,温知韫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王琳。她有一种预感,傅竞肯定也在这儿,下一刻,果然就看到他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
徐梦婷一遍看着那边的人,一边把视线往温知韫身上瞄,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那姑娘谁啊?和傅竞是怎么回事呢?”
“那是傅竞以后的媳妇吧。”温知韫很平静,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
“你家恶毒婆婆给他挑的?”
“恶毒婆婆”四个字让温知韫在心里头点了个赞,然后回答她的问题:“算是傅竞自己挑的。”傅母只给了个相处的机会,要定亲的事,她听傅母说,是傅竞自己提的。
徐梦婷有些意外,又看温知韫,然后问:“你心里就没有一点不舒服?”
“我为什么要不舒服?”
“不是。”徐梦婷看着她问,“你对傅竞,难道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一直到晚上,温知韫才清楚了她的目的。
原来傅母请了人。
还是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小姑娘,气质很好,人也干净,叫傅母姑姑,应该是她的什么亲戚。
傅母对她的喜欢溢于言表。
送她走后,她才上前和温知韫说了句:“那姑娘是我大学同学的女儿,虽然不是世家子弟,但也算是书香门第了,怎么样?”
温知韫说:“挺优秀的。”
“我寻思着,阿竞和张家的那场闹剧过去这么久了,是时候该给他寻觅个新人,你觉得她和阿竞般配么?”
傅母说这话时,却牢牢的盯着面前的温知韫,生怕错过她脸上的半点异样。
温知韫脸色不变:“般配。”
实话实说,一个冷淡疏离,一个温柔包容,天造地设
何况那个女孩子一看就是适合结婚的类型。温知韫如果是男人,也喜欢娶这种女人。一不闹腾,二没有什么心眼。
傅母挑挑眉,道:“那你说说般配的原因。”
温知韫淡淡:“能把小叔照顾得很好的,我想大概就是般配了。”
傅母对她的话很满意,点点头。
她看着的的确就是这点。
“这段时间我叫小琳多来家里玩玩,你也可以顺便把把关。等我们考虑得差不多了,再叫阿竞回来看看,三十多的人了,也是时候该成家了,整日把心思留在公司里,也不算是个事。”
温知韫说行。
心里却在想,恬恬今年四岁了,学不能断,抽空得给她找个学校。
等学校找得差不多,傅母对王琳的考察也结束了。温知韫只知道,傅母对她越发满意,恨不得叫她跟傅竞立刻结婚。
“这个周末得叫阿竞回来一趟。”傅母沉思道。
王琳听到这话,脸蛋刷的一下就红了个底朝天。
温知韫沉默半晌,摇头道:“傅承谨那么好,我不能对不起他。”
徐梦婷叹口气,不说话了。
这是人家的事,她可没有资格在这儿评头论足。
到最后两人没有进咖啡厅,改去吃海底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