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韫的双腿在颤抖,扶着门槛才堪堪站稳,脑海一阵阵发晕。
她一声不吭,低垂着脑袋。
但是傅承谨就是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那股死气沉沉的感觉。
就像是被人摔碎的瓷器哇哇那般。
这一刻,一阵慌乱涌上傅承谨的心头。
他不敢去看温知韫的表情,脸上第一次有了几分愧疚。
“抱歉。”
他有些语无伦次,想要道歉。
只听到身前的人切齿,从牙齿中逼出声音。
“滚。”
寒意直逼的一句话体现出她的怒意。
他紧抿着嘴唇,难得的惊慌失措。
最后,只是仓皇离开。
听到关门声的那一瞬间,温知韫腿一软倒在地上。
那张小脸惨白的像一张纸一样,布满泪痕,下唇被她咬出血来,猩红刺目得晃眼。
温知韫拖着疲惫的身体清洗干净,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等收拾好刚想会休息室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她脚一软,重心不稳直接摔到在地上,头也重重撞上前面的台阶。
刚止血的下唇又被撞出血痕。
谢允廷匆匆赶来,将温知韫抱到一旁的长椅。
一边观察着伤处,一边轻轻呼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也都怪我,要是我没叫你你就不会摔倒了。”
谢允廷一连窜的关系,眼眸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心疼和后悔。
温知韫眼眶一热。
谢允廷立马慌了神,一米八几的人因为温知韫红了眼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哎呀,是不是很疼,都怪我,你先别哭,我给你找点东西消毒,你等着,等下我再负荆请罪。”
谢允廷的速度很快,拿来碘伏和纱巾,动作熟练的给温知韫包扎。
期间还不断吹气,抬眸观察自己有没有弄疼温知韫。
温知韫心头一暖,抬头望着天空,将酸涩憋回去。
“我没事,就是摔了一下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
谢允廷仍是一脸懊悔,“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
等处理完之后,谢允廷皱眉看着自己包扎得有些难看的伤口,仍旧是不大放心。
“要不然还是去医院处理吧,这人来人往的,要是有什么细菌怎么办?”
温知韫被他拧紧眉头的样子逗笑,只是笑意未能化开眼底的浓稠。
“你再多皱眉很快就能变成谢老头了。”
谢允廷无暇他的调笑,仍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直到温知韫再三肯定自己没事,并且现在只想吃饭的意愿。
谢允廷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带她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温知韫兴致不高,谢允廷只当她是玩累了。
吃完饭谢允廷就送她回家,在路过药店的时候温知韫让他停下。
“我进去买点碘伏和感冒药,你等我一下。”
“要不然我去,你在这里等着我,刚刚摔跤都心疼死我了,可别再摔一下。”
温知韫失笑,指着马路说。
“这个位置不能停车,你开到前面的商店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过去。”
谢允廷看了看马路,思索几秒便点头答应。
“那你一定要小心点。”
温知韫笑着打开门,调侃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有这么容易就摔啊。”
谢允廷把车开走下一秒,温知韫的笑意就冷了下来。
到药店后,她冷声开口。
“你好,帮我拿一盒紧急避孕药还有碘伏和棉签。”
药店的医师只当是年轻人气血旺盛,没有做安全措施,便语重心长提醒道。
“年轻人疏解生理反应很正常,但是也不能常吃这个药,副作用很大的,要是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就考虑一下套,别因为一时快乐误终身。”
温知韫嘴角勾起礼貌性的笑意,付钱道谢。
回到温知韫现在住的小公寓,谢允廷看着有些破旧的小区,眉心一拧。
“这种屋子住着也不安全,要不然我给你找一个?”
温知韫谢绝,“这就看起来有些旧,其实房子里面还是新的,况且里面的治安也还可以,搬来搬去太麻烦了。”
温知韫开门,朝着谢允廷挥了挥手。
“我房子太乱了,今天就不邀请你上去了,改天再见。”
谢允廷离开之后,温知韫拖着身子回家。
上电梯的时候靠在电梯上,金属冰冷的触感让她的思绪微微回笼。
今天傅承谨犹如野兽一样的行为让温知韫彻底对这个人没有任何情感。
自己不能一直受制于他,毕竟想办法把妈妈带出来,自己也要尽快修满学分,这样才能带着妈妈离开这个凄凉地。
电梯门打开那一瞬间,温知韫的脸色瞬间变得凛然。
傅承谨拿着纸袋站在她门前,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臂弯。
见温知韫回来之后他微微站直身,嗓音低沉。
“开门。”
温知韫的眸子盛满了星星点点的寒芒,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驱赶之意。
“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就行了。”
傅承谨目光晨晨望向她,说出来的话不容拒绝。
“你要是想让整层楼的人都出来围观,我不介意在这里给你上药。”
温知韫不敢赌傅承谨会不会在这里干什么情兽不如的事情,只能寒着脸打开门。
看着面积虽小,但是样样俱全的公寓。
“看来你那个教授对你还真的是特别。”
温知韫眉头紧锁,“你调查我?”
傅承谨不可置否,将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目光阴沉。
“只是在以防你跟其他人有着过于亲密的关系,我不喜欢别惹碰我的东西。”
温知韫冷笑,眼里的怒意和讥诮节节攀升。
“你以为我是你?”
傅承谨紧紧盯着温知韫,深渊般的眸子敛着不动声色的平静,像是暴风雨前的死寂。
“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傅承谨起身,步步紧逼,身上的寒意将温知韫层层包围,让她无处可逃。
傅承谨将她逼至墙壁,困在双臂之间,黑眸紧紧锁住她,声音里带着警告。
“温知韫,不要跟谢允廷走的太近。”
温知韫神情漠然,“你是不是有病?还是温卿卿根本没办法满足你?”
傅承谨无视她的愤怒,像是掌握世间生死大权的神明那般,不慌不忙的宣告着自己的审批。
“如果你再跟他这么亲密,下一次就不是一个项目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