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了。”周斯也不好跟她多谈生意上的事，说，“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好。”做秘书的，给人当女伴是应尽的义务。
周斯很快走了，傅承谨走出来，眼神意味深长：“你对傅家的事可真上心。”
温知韫笑得勉强：“毕竟是号人物。”哪怕和面前的人不和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点点头，散漫道：“那我这个做弟弟的，也得好好去迎接迎接人家不是？”
傅易回来的排面，比起上会儿叶蔓笙的要大了不少。
她跟在周斯身旁，这一次穿的非常低调。他带着她直接去了傅家几位长辈面前。
那个年纪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如果温知韫只是个女伴，周斯哪里会这么来见他们？
再抬头，不远处傅承谨正盯着她看，只是眼神有些冷。
温知韫收回视线当做没看见。
她的默认让周斯有些高兴，他的手改成和她十指相握，在没人的时候，他对温知韫说：“我会对你好。”
她下意识去找某人的身影，结果他早就不在这儿了。
温知韫的手从周斯手里抽出来，声音清冷：“我去透透气。”
傅家屋子极大，温知韫隐约记得傅易房间的位置，不过她不用找，因为她看见傅易就坐在一个没有人的休息室里。
她走进去，锁上门。
傅易抬头看她一眼，神情淡淡。
温知韫道：“谢允廷让我来找你。”
他也不意外：“我本来倒以为，你是傅承谨的人。”
“至少表面上是。”温知韫说，“谢允廷让我来问你，我到底需要干什么？”
“牵制住周斯，让他别帮傅承谨，他跟傅承谨，两人私底下也有些交情。”
“周斯不是跟谢允廷……”
“生意而已，和私交不可以一概而论。”
“好。”
傅易这个人仿佛无欲无求似的，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许久，他道：“这件事傅承谨的结局或许不好，不死也残。”
温知韫平静道：“我知道。”
她要的正好是这个结局，有傅承谨在的人生，她命运被他操控，实在是活的很不安生。
“女人都这么心狠？”
温知韫笑了：“不，是我，其他女人心应该软。”
她心狠，是因为他对她同样心狠。
傅承谨为了利益，曾经想要过她的命，而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说她自私也好，狠心也好，她都无所谓。
傅易道：“你有没有想过，傅承谨对你或许没有那么狠。
想过，但这么想这种假设都没有成立。
那次她被他摁在窗台上，一不小心粉身碎骨，这难道不够狠？
他要她以色侍人，牵制周斯，让她受尽对女人而言最大的羞辱，这难道不够狠？
温知韫摇摇头：“我对他没有心软。”
傅易偏过头去：“那么，就等我们的消息。”
这个休息室是极为安全的，不然傅易也不敢在这里等她，而且她也不认为他会连这么点安全措施都做不好。
温知韫从休息室出去，直接打电话给傅承谨，昨天他从她家离开后，就没有再找过他，主动说话也没有，这种关键时刻，有表表衷心的必要。
傅承谨在露台，让她直接过去。
他撑着栏杆站着，夜色里身子越发挺拔，但看着总让人觉得有那么点孤独的味道。
温知韫走过去，他转过身来，他的神情让她一顿。
嘲讽、冷漠，其中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温知韫道：“谢允廷和周斯两个人似乎有些苗头。”既然傅易让她注意的是周斯傅承谨之间的联系，谢允廷周斯就成了一副烂棋，不必去管。
“我知道。”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胶了片刻，随意的说：“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比如你和周斯的事？”
这个问题成功让她顿了顿：“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他没说话。
温知韫说：“该说的我说完了，就先走了。”
哪知傅承谨将她一把抱住，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语气还算平静：“温知韫，我让你听话一点，你会不会记住？”
她想也不想：“会。”
傅承谨笑了笑：“你总是这样，才和我睡了，晚上立刻又和周斯不清不楚，你这几年感情玩多了，倒是挺信手拈来。”
温知韫轻声说：“我不会和周斯在一起。”
“这段时间我有事，你不用再来找我。”
“好。”
傅承谨说：“周斯来了，你走吧。”
她回头，发现周斯果然在四处寻找她。
温知韫调整了下表情，挤出一抹笑来，朝他走过去。
a市的这一个月，过得平平静静，只是快入冬了，天气冷得厉害。
叶氏。
周斯坐在办公室里，空调正呼呼的响着，只是这响声远远没有他的声音宏亮。
“温知韫，半个月前我在你那儿是喝了多少，能醉成那副德行？”
她笑了笑，替他把茶给换了：“好像也没多少。”
周斯说：“不对，我明明记着你灌了我挺多，下次你再请我吃饭，我得让你试试。”
他那次吃饭，还掉了手机，不过好在是私人号码，不至于耽误正事。
温知韫说好。
周斯说：“我发现你这两个星期以来心情不错，像是压力都没有了。”
她没说话了，仿佛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
周斯自顾自说：“那我跟你讲个傅家的秘密，傅易和傅承谨一起去国外处理趟生意，傅易回来了，傅承谨却下落不明。”
他没有注意到温知韫的手颤了颤。
“温知韫，傅家本来就不太干净，我猜傅承谨这次，怕是凶多吉少，谢允廷做梦大概都要笑醒。”
她没什么表情，闭着眼睛好半天她“嗯”了一声。
鼻音有些重。
温知韫往外走，突然间想起什么，眼睛猛的睁开，脸色惨白。
周斯说。
谢允廷大概做梦都要笑醒。
可是他如果和傅承谨有私交，怎么可能此刻还有空调侃谢允廷？必定是替傅承谨担心。
而且周斯知道傅承谨失踪的严重性，他这么告诉他，要么是对她十分信任，要么是根本不在意傅承谨的事。
温知韫吸一口气，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从周斯办公室走到茶水间，就这么一路下来，冷汗涔涔。
茶水间里安安静静，温知韫站了一会儿，转身去女洗手间。
她给谢允廷拨了个电话。
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