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并不让恬恬多说,短短五分钟就挂了电话。
小娃娃其实不太高兴的,但还是体谅傅竞,问他说:“粑粑,为什么我离开麻麻,她就安全了呢?”
他对她是越来越有耐心了,道:“有人要害你妈妈。”
“但是现在你为什么又答应让她来找我呢?”
“因为爸爸现在不怕了。”找到了周恪这个同盟,很多精力都可以从谢允廷身上撤回来,傅竞上次之所以忌惮傅母,无非就是因为谢允廷的牵制。
恬恬对傅竞的话似懂非懂。
不过她清楚,她的爸爸是不会害她的。
绝对不会。
温知韫在新西兰那头的辞职,前后差不多花了一个周的时间。
说实话,学校那边其实不太舍得放人,这样便宜长得好,并且还能如此讨学生喜欢的老师,并不好找。
只是温知韫以正当理由辞职,校方也不好强留。
离完职后,温知韫立刻把租的别墅给退了,自从离开谢允廷后,经济实力大不如前,能省则省。
做完这些,她便回了国。
要找恬恬,必须先找傅竞。
温知韫一直等在傅氏楼下。
哪知等到的人不是傅竞,却是路征。后者见到她也是眼前一亮,马上走上前来,想要和她搭话。但温知韫说:“我找傅竞。”
温知韫和傅竞的传闻,路征扑风捉影听到过一点,不过他不信,猜测这只是以讹传讹,最后大家信以为真罢了。他可不觉得,他那位表哥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不然的话,当初傅竞身边那位娇滴滴的小姑娘景枝会被送走?
路征定了定神,道:“我表哥怕是没有那个空见你。”
话音刚落,又一道声音叉进来:“我倒是不清楚,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忙。”
路征回头,身后站着的人不是傅竞又是谁?
他脸色变了变。
上次被傅竞打残半条命的事情,他可没忘,这会儿可没胆子招惹他,抬起个笑,正要说话。
但傅竞却开口对另一人道:“找我什么事?”
温知韫看着他,眼神里头一点退缩的含义都没有:“我要见恬恬。”
傅竞淡然:“去我办公室谈。”
温知韫说:“就在这儿吧,说清楚就好,傅竞,你没必要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的,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麻烦你去看一看,这世上哪一个孩子离得开自己的母亲的?你要报复我,打断我一条腿,我绝不说话。”
傅竞掀掀眼皮:“我欺负你?”
他的声音有点不悦:“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欺负谁。”
路征在一旁,听出其他味道来了。有些震惊的看着傅竞。
他终于知道那次和他一起喝酒谈事的时候,傅竞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了,哪里是因为他谈到了景枝,现在看来明明就是因为眼前这位。
随即有些后怕,好在他刚刚没有手欠,去调戏温知韫。
这片修罗场路征是不敢再待下去,趁着两人没注意到他赶紧溜了。
温知韫却因为傅竞的话脸色变了变,她轻轻说:“我一个女人,我怎么欺负你?”
不论是从身理还是到心理,她都没有那个本事欺负到他的。
傅竞的话有点可笑,贼喊捉贼大抵如此。
傅竞有点想抽烟,但身上打火机香烟一样都没有,想也没用。所以,他只能撵了撵手指。
两人站了半刻没动,那些有事要处理的,这会儿都不敢下楼。更别提偷听墙角了,那可是傅竞,傅竞的墙角谁敢去听?
就在温知韫以为他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傅竞往前走了一小步,漫不经心说:“骗我跟你上床这事,算不算你欺负我?”
这种事怎么说,怎么都是她比较吃亏。
温知韫淡道:“后来你主动那么多次,也算是把仇报回来了。”
“嗯,所以我后头跟你的那几次你不介意?”他抬抬眼睛,盯着她看。
“不介意。”
傅竞道:“后头的你不介意,但是前面的我却是介意的,这个亏我不太想吃,所以这个补偿我得要回来。”
温知韫忍不住刺他,道:“所以你就从我身边带走恬恬?”在看到傅竞微冷的脸色以后,又后悔自己开口太快,这话是完全没有经过脑子的。
傅竞的冷淡很快就消失了,他又仔细看她,过了片刻,问:“恬恬对你而言那么重要么,她离开你那么难受?”
“把你的心抛出来丢到你见不到的地方,你也会难受的。”温知韫小声说,“恬恬现在是我的整颗心了。”
傅竞笑了笑,冷冷的,没什么含义。
整颗心。
没给他留一点地方。
两人之间又开始沉默,时间如流水哗哗的走。
傅竞道:“很想见她么?”
她不说话,默认。
“也不是不可以。”
温知韫抬头,等着他开口提条件。
傅竞一字一顿:“嫁给我。”
“嫁给我,我让你天天见她。”他料峭的脸上带着点随意,似乎真是随意开口提了这个条件。
天知道他到底有几分真心。
小剧场
温知韫:不让恬恬给我打电话,报复我呢?
傅竞:怎么可能,我还不是怕你一哭我就心软啊。
温知韫被傅竞的话惊到,似乎理解不了他的话,半天说不出来。
随后她拧起眉,有些无力的说:“傅竞,这种时候别再说这种话了,你明知道不可能的,玩笑话毫无意义。”
傅竞盯着她:“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不然呢,难不成是真的?
温知韫抿唇,站在原地不说话。
“我既然提出这个想法,说明它有可行性。”傅竞淡淡的说,“你可以想想,想出来了,再来找我。”
“可是你娶我有什么好处?”她知道傅竞多少有点喜欢她,但也不至于喜欢她喜欢到这种地步,还要把恬恬带回来,以此威胁她。
傅竞扫了一眼,偏了头:“自然有你不知道的好处。”
“我还有一场会议,先走了。”傅竞显然也是没有多少空余时间的,说完该说的,转身就走了。
留下温知韫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好久。
傅竞开会时,路征也在,自从他刚刚得出了个让他接受无能的答案后,这会儿就想着怎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傅竞叫出来训话似的。
不过一场会议下来,傅竞并没有看他一眼,更别提开口和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