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韫冷着声音说:“傅承谨,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无聊么?”
狼来了的故事,是个人就应该听过,这种事情有过一次了,再有第二次,真的很让人无语。
那个人顿了一秒。
温知韫说:“快放开我。”她伸脚踹了对面的人一脚。
那人用英语骂了一句找死。
下一秒,温知韫浑身僵硬。
有把刀抵在了她的腰上。
那个人见她识趣,颇为满意,但那柄刀始终没有放下
他凑过来亲她,身上一股很重的体味飘过来。
这个人。
不是傅承谨。
温知韫轻轻一动,那刀刺伤她的皮肤,在她腰上划开一道口子,血腥味瞬间飘在空气中。
这个人下得去狠手,动作熟练。
几分钟后,那人或许是亲够了,把她推到在了地面上。
温知韫让自己冷静下来,手在黑暗中四处摸索,没有什么力气,有的只是一块不算太大的石头。
那人开始脱她衣服了。
温知韫屏住呼吸,猛的用石头朝那个人的头砸过去。
被石头砸中的第一刻,那个人疼得放开了她,温知韫趁此机会,立刻站起来拔腿就跑,现在虽然依旧很黑,但眼睛的适应能力非常强,多少还是能看见一些障碍物。
“还敢跑?”
温知韫知道那个人快追上来了,因为他听见那个人喊了无数声以b字开头的单词。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温知韫在一课树后停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的爬了上去,坐在第二节枝干上。
停下来后,温知韫累得呼吸都困难,而且她也不敢大声呼吸,怕被发现,心脏“砰砰”直跳。
三十几秒后,温知韫看见一阵光亮闪了过来。
那个人来了。
光源最终停在了她的树下,那人嘴里咒骂着什么,用手机的闪光灯往四处照了照。
突然,那个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停止了,他似乎发现到了什么,手上的灯光有往上照的趋势。
温知韫的手抠进树皮,脸色惨白。
她腰上有伤,刚刚有滴血滴了下去。
温知韫看着下头人抬手的动作,僵硬着身子往后移了移。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那个人如果发现了她,估计也不会有其他后果。
只是温知韫难免有些惋惜,她苟且偷生隐忍到现在抱住自己一条命,难不成就要这么丢在这片荒凉的地方么?
而且很有可能,她会被分尸,这个人要是有点水平,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被发现,上头顶多给她贴上一个“失踪”的标签。
温知韫现在的心情,由原本的恐惧逐渐变成了麻木,或者说,叫心灰意冷。
眼看着那点光源就要照到她了。
温知韫闭着眼睛趴在树上一动不动。
认命了。
但预料中的光源并没有打在她身上。
温知韫听到不远的树林中传的一阵声响,细微的、并不算很明显。
树下的人立刻追了过去:“还想往哪里跑?”
温知韫明显的松了口气,刚往下爬,光线重新打在她身上。
要命。
她抱着树干一动不动。
那人也一言不发,完全没有刚才急着抓到她的急迫感,似乎就站在下面打量她现在滑稽的动作。
温知韫:“……”
她人瘦弱,身体素质算不上好,方才又几乎消耗了大部分体力,就快要撑不下去了。
“不下来么?”下头的人终于发话了,但用的是中文。
温知韫一愣。
傅承谨漫不经心道:“我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追回来,如果你不怕的话,你待在上面也可以。”
她顿一秒,立即滑下树。
温知韫站稳,说:“你怎么在这儿?”
“我看到你被人带走。”傅承谨道,“就跟着过来了。”
至于他怎么知道温知韫的具体的位置,那很简单,英国的天气多变,小雨居多,泥土地上会留下脚印,而温知韫原本的高跟鞋没了,跟着光脚的脚印走,要找到她很容易。
“刚才那个动静是你弄出来把那个人骗走的?”
他淡淡的:“嗯。”
温知韫没说话,她还在大口大口喘着气。
而傅承谨在这个时候竟然转身就走。
温知韫急忙说:“你去哪儿?”
他的步伐没停,依旧大步的朝山坡的方向走。
“……”温知韫道,“傅承谨,你等等我。”
傅承谨很快就走出了老远,他凉凉道:“我又没说我是来救你的,你最好别跟着我。”
尽管傅承谨这么说,温知韫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并且为了保证自己不跟丢,她的步子尽力迈得很快。
傅承谨又没什么表情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略显讽刺的说:“说了让你别跟着我,你来了趟英国,难道连中文都听不懂了?”
温知韫这个时候哪里敢怼回去,假装自己没有听见他的话,道:“你回去也带我一程吧?”
他转回去继续走路,语气没什么起伏:“我可没说我要回去。”
温知韫:“……”
傅承谨越走越快,他两步温知韫得走三四步,再加上他走得简直跟要起飞了似的,很快她就看不见傅承谨人往哪走了。
在这之前,温知韫是完全不相信傅承谨会丢下她的,她以为他只是这么说说而已,现在他来真的,让她有些慌神,当中还夹杂着一些羞耻,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自己当回事了。
傅承谨本来就没有救她的责任。
但温知韫还是忍不住将活下去的希望交给他:“傅承谨?”
“傅承谨,你别吓我。”
“你出来好不好?”
事实证明,某些时候抱有希望真真是不太正确的选择
温知韫在得不到回应后,只好硬着头皮往刚刚他可能走的那条路走。
这是片荒林,越往里走越阴森,英国的森林和国内的相比没什么不同,连鸟兽的叫声都没区别。
一声一声,凄凄惨惨,全砸在了温知韫的心里。
她不由得小跑起来,然后就不小心滑倒在了地上。
温知韫“嘶”了声
牵扯到腰上的伤口了,原本血小板自动凝合已经不流血了,现在怕是伤口裂开。
她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等这种痛缓解过去,她才双手撑地要爬起来。
这块地树少,位置又高,月亮照下来还挺亮。
温知韫望远处望了望,这一望,直接愣在原地。
不远处坐在地上冷冷看着她的人不是傅承谨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