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纪害臊，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干嘛呢？”
程度讨好的笑了笑，又亲亲她的耳朵。
程纪刚要说话，却察觉一道视线集中在她身上，明目张胆且肆无忌惮。
她偏过头，却顿了顿。
一双极其熟悉的里面带着些不悦的眼神。
熟悉到什么地步呢，程纪在看到的第一眼，心尖止不住的颤，她几乎要以为他是那个人。
只是，那分明是张与傅易完全不一样的脸。
程纪忍住异样，收回视线。
程度发觉，也朝男人看过来，他对这号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男人看起来就不是个热情的人，不过却主动打了招呼：“陈先生好，我是隋远。”
“你好，程度。”
原来是隋家人。
隋家在a市不算太过强势，但几年前在衢城，尤其是房地产那块，几乎是无人匹敌的，后来没落了十年，不过去年下半年到今年年初，发展势头却极猛。
傅易的母亲就是隋家人。
程纪有些心不在焉的想，难怪。
难怪这双眼睛，那么熟悉。
这顿饭直到结束，隋远再也没有看过程纪一眼，方才看她，大概是被程度的行为吓到。
临走时，程纪又看一眼许栩，却发现后者的视线总会若有似无的往隋远身上飘。
她皱皱眉。
许栩应该也觉得隋远和傅易有些神似的地方。
但程纪并不会因为这么点相似而有任何想法，在她眼里，傅易和隋远完全是两个人。只希望许栩不要因为这点神似而方寸大乱。
程度带着程纪坐在沙发上和各位又聊了会儿，毕竟都是生意上有往来的人，可不能怠慢了。而聊天的话题不外乎是从生意到感情。
话题扯着扯着，就扯到了隋远身上：“隋总，怎么是一个人过来的，没有女朋友么？”
隋远淡道：“单身。”
程纪却是一顿，抬眸看他，而后者似乎因为她的注意而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程纪心里头突然有些不舒服，道：“老公，回去吧。”
隋远伸手拿玻璃杯的手一滞，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自己的动作，但这停顿时间太短，没人发觉。
程度倒是因为她这句“老公”，心都颤了颤，要知道，程纪可是很少这么喊他的，这么一来，他哪里还有心思攀谈，一心只想今天等会儿办事的时候把车停哪儿。
他有些忍不住，又在程纪脸上狠狠亲一口，拉着她站起来，道：“各位继续，我们先回去了。”
程纪看见隋远也站了起来，似乎也是打算离开的样子
离开时，程度去停车场开车，程纪在门口等。
没一会儿，她看着辆白色保时捷，想也没想就坐了上去。
刚想让程度把空调打开，一抬头，却惊讶了。
面前坐着的人是隋远。
此刻他正偏着头看她，眼底一片幽森。
程纪难得头皮发麻，吸口气说：“抱歉，上错车了。”她拉门就要下去。
身后的男人淡淡道：“程纪？哦，傅易孩子的母亲。”
一瞬间，惊恐传遍四肢百骸，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孩子是傅易的，她回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男人递给她一张名片，冷冷淡淡“想知道什么，可以来找我，下去吧。”
程纪没伸手去接，他主动把名片塞到她包里，又体贴替她开了车门。
程纪冷声说：“你想做什么？”
隋远却没答。
在她下车后，立刻就把车子给开走了。
程度很快过来。
他今天有些xx的想法，想找个幽静的地方在车上跟程纪来一发。
却没发现身后紧跟的黑色轿车。
当程度把车停在郊区时，手刚往程纪伸去，车身却猛然一阵。
开了十多年车的人自然知道这是被撞了，程度这下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摇下车窗去看时，车子早就大摇大摆的开走。
程度骂了句脏话。
而程纪的心却没来由的沉了沉。
莫名想起，刚刚塞名片给她的隋远来。
程纪甚至不用深扖了解他，就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个好人，要放在电视剧里，绝对是十足十的反派。
另一边，黑色轿车停在了一辆白色轿车旁，车上的人下来，进入另一辆后，拿着手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
从他脸上的表情很容易看出，此刻他的心情差到极点。
隋远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扯出个冷笑来。
看来现在有更急切的事情去做，某个人必须先解决了不是么？
偌大的高尔夫球场，几乎没有什么人。程纪进去时，显然被这寂静惊到，但好歹也是见了世面的人，这份惊讶不至于表现在脸上。
她默不作声的看着面前唯一一个人的背影。
球场明显是被包场了。
没想到隋家竟然也豪成这种地步，程纪本以为，哪怕隋家起来了，也不会起得十分夸张，现在看来，倒是她小瞧了隋家。
隋远的球技不错，她见他一杆进洞后，才迈步走上去，声音不算客气也不算疏离：“隋先生。”
“来了。”他淡淡看她一眼。
一个小时前，她打电话表示要谈一谈，隋远让她来的这。
程纪道：“我有几个问题，麻烦你答一答。”
他没说话，只把球杆递给她：“来一杆。”
“我不会。”她拒绝了。
男人轻飘飘瞥她一眼，随口说道：“我记得你高尔夫打得不错。”
程纪一顿，心里大惊，她跟他并不认识，他却连她这么小的一个爱好都这么清楚，显而易见：“你调查我？”
隋远见她这样反应，低低笑一声：“程小姐，话可别说得那么难听，我是傅易小舅舅，总要摸清他孩子的母亲是怎样一号人。”
看来隋远就是隋老不久前认回来的私生子。
可是程纪实在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程免是傅易儿子这事的，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连孩子都是在国外生的，知道这事的人现在只有她自己。
当然，死掉的那位也知道。
隋远看出她的疑惑，不由得轻轻笑：“程小姐，世上还有种东西，叫亲子鉴定。傅易去的前几天，不巧我替他验了一份。不过……”
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他的葬礼上，倒是没有见你掉一滴眼泪。嫁了人，这么快就把他给忘了？”
程纪下意识就想否认，最开始她不知道傅易替她坐牢这事，她是恨他的，可后来从徐梦婷那得知这件事，她愧疚。
恨也好，其他也罢，都不算忘记。
可看着隋远直勾勾的眼神，程纪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人都死了，这些问题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