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峰没话找话一样问了一句。
傅承谨抬头看了温知韫一眼,“是有一点。”
温知韫刚放进嘴里的那块西蓝花简直如鲠在喉,差点噎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心里却忍不住想:傅承谨又发病了吗?
要不要每次都这么突然?
完全不给人有心理准备的时间。
盛骏几次想开口,看了盛峰的反应之后就不做声了。
一顿饭吃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声音。
餐厅里的员工十分自觉的离开,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个,正午的阳光明亮的有些晃眼,坐在傅承谨面前的温知韫不由自主的伸手按了按眉心。
“几点下班?”
傅承谨忽然开口问道。
这男人真的自带一种不管问什么,别人都必须要回答他的气场。
温知韫都张口了,又什么东都没说出来。
说实话。
温知韫第一天到盛行还真不清楚上下班的时间。
盛峰说:“五点半。”
盛骏还是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状态,忍不住问道:“小舅舅这是……”
傅承谨说:“等人。”
盛家两位少爷面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要不是因为这里只剩下了这一桌的四个人,他们是绝对不会往温知韫身上想的。
傅先生的想法真的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我吃完了。”
温知韫实在是没忍住,放下筷子就站了起来,“先去办公室看看,你们随意。”
“哎……”
盛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温知韫已经朝门口走了。
傅先生看了一眼那人窈窕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着,继续慢条斯理的用餐。
“小舅舅。”
盛骏实在是有点不明白,试探性的说道:“之前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您放心,只要有我们在,她绝对不可能姓盛。”
从温知韫第一次出现在盛家开始,盛家所有人都把盛宏和温知韫母亲的旧事都翻出来琢磨了一遍。
盛芳和一双儿女都认定了傅家对这事必然看不过眼,而傅承谨又是傅家里是最容不下温知韫的那个。
傅承谨唇角的弧度偏冷,“她当然不可能姓盛。”
盛骏闻温,更加认定原来的想法,之前在A大的事也就是盛梦兰说的夸张,可能性根本不高。
没几秒。
就听见傅先生嗓音沉沉:“她跟我姓傅。”
盛骏手里的水杯落地,“啪”的一声,玻璃渣四处飞溅。
温知韫的办公室在三十九楼。
之前的总经理也是女性,而且品味不俗,自动申请调职成为执行总监之后,请了半个月的假。
目前盛行除了温知韫之外,就盛骏的职位最高。
其他的几个管理层人员成绩都不大,平均年龄在三十出头,人事部的经理常远带她到办公室之后,十分客气笑着问道:“温总,您今天刚来,我们准备了一个欢迎晚会,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赏脸?”
这似乎是一个必经的流程。
不管是刚来的领导请下属们吃饭,还是下属们一起办欢迎晚会,总之是要一起吃个饭喝个酒,这才算是以后要在一个地方公事了。
尤其是盛行这种娱乐业的公司,底下的签约艺人都想在新来的领导面前混个脸熟,这就是最佳的时机。
温知韫想到不知道为什么就跑过来的傅先生,忽然有点不爽,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说:“今天不太方便。”
常远:“那明天?”
温知韫想了一下,“可以。”
至少可以先把傅承谨弄走。
“好的,温总,那就定明天了。”
常远给温知韫介绍了一下抱着文件夹的年轻男人,“这是之前杨总得助理小李,如对公司的事务比较熟悉,这段时间会协助温总的日常工作。如果您有更合适的人选,我这边可以马上帮您调人。”
温知韫点头。
又随便应付了几句,才把常远打发走。
“温总,这是这星期的工作安排,下午三点有一个会……”
助理小李看起来二十七八岁,长得挺阳光,要是有点想暴富的想法去当演员,颜值也是扛得住的。
温知韫坐在老板椅上,微微往后靠着,姿势还算舒服,听着听着就有点犯困。
这几天总是会在半睡半醒之间想起傅承谨,睡眠质量明显不如之前,这大中午的,就有点熬不住。
小李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位新来美女老板被困意席卷,继续说着下面的工作计划,只是忍不住偷偷的看了温知韫一眼。
在影视业,最不缺的就是帅哥美女,可要达到温知韫这样完全不用美颜滤镜就能让秒杀一片的,实在是平生仅见。
办公室还开着,傅承谨缓步走了进来。
小李想开口打声招呼,对方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觉得自己根本不能开口了。
直到傅承谨走近了温知韫的办公桌,小李也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继续说。”
一直闭着眼睛的温知韫忽然伸手敲了敲桌面。
傅承谨朝小李伸手,后者愣了一下,有些忐忑的把手里的工作安排递了过去。
傅先生挥了挥手。
小李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温知韫,又朝门口看了一眼,盛家两位少爷都远远的站着没进来,立马就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没了?”
温知韫只是有点困,真要让她在这里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的。
一睁眼就看见男人拿着文件夹站在办公桌前面,她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傅承谨笑了笑,“温总?”
“傅先生。”
温知韫忍不住说:“你山珍海味吃多了,想来盛行尝尝工作餐没人拦着你。现在来我办公室是想干什么?”
她有些生气。
但是脾气已经和之前那个所有喜怒哀乐全都摆在脸上的少女不同,面上什么都不会表现出来,只是心里难免意气难平。
傅承谨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有点困。”
温知韫不明所以,“?”
“来你这里补个觉。”
傅承谨这话说的无比自然。
好像这偌大个上京都是傅家的,他只是随便换个了个房间睡,完全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傅承谨!”
温知韫低声吼他。
心里却已经恼火的不行,手边随便拿到什么都想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