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谨语气淡淡的说:“不用。”
翻不到钥匙。
温知韫低声说了句让人听不清楚的话,那个男邻居一脸警惕的看着傅承谨,竟然也就这么站着没走。
这女人只要够漂亮,身边就不会缺护花使者。
哪怕这个女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六岁的儿子。
傅先生眸色微沉,伸手敲了敲了门。
温知韫醉的完全不会去想这男人到底是为什么不高兴。
简单的两居室里。
小家伙刚做完了作业,正在打游戏。
“妈咪,你忘记带钥匙了吗?”
颜谨臣跑过来开门的时候,看见傅叔叔扶着两颊绯红的妈咪,旁边还站在隔壁的那位邻居叔叔。
这种情景,好像有点微妙。
男邻居问小家伙,“小臣,你认识这位叔叔吗?”
小家伙和颜谨臣刚搬过来的时候,旁边几位邻居就都出来打了个照面,这位邻居叔叔家里有个女儿和颜谨臣同岁,所以印象就特别深一点。
温知韫下意识的看了傅承谨一眼,发现这人眸色有些发沉。
小家伙黑溜溜的眼珠儿一转,伸手拉着傅承谨的袖子,“爸爸,你怎么又让妈咪喝酒了?”
男邻居一脸震惊的看着两个极其相似的父子,有些尴尬道:“这是你爸爸啊?”
小家伙点点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男邻居连声道歉回了自己的房子。
傅承谨的面色顿时有阴转晴。
温知韫半眯着眼睛看小家伙,“小臣?”
小家伙大概是因为有点心虚,瞬间就站直了身体,“妈咪。”
三人在门口站了许久。
温知韫却没有下文了,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她喝醉了的时候可比醒着的时候要安分的多。
小家伙和傅承谨相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些许无奈。
颜谨臣把门开到最大,一室的灯光倾泻而出。
傅承谨扶着温知韫,两人逆着光进门,男人高大挺拔,眉目朗朗,女人娇媚可人,容貌倾城。
小家伙靠门站着,忍不住想:
还挺般配的嘛!
傅承谨把温知韫放在沙发上,低头看小家伙,“你刚才叫我什么?”
“没什么啊。”
小家伙却不承认了,拉着温知韫的手,又摸了摸她的体温的。
一张小脸顿时有些严肃,“你带我妈咪去干什么了?她从来都不会喝这么多酒的?”
傅承谨说:“你刚才喊我什么?”
颜谨臣直接就略过了这个话题,十分严肃的说:“我妈咪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吗?你这个追求者当得实在太不称职了!”
小家伙把话题转换的特别快。
活了三十几年也没被人用这种语气质问过傅先生非但不生气,反倒眸色温和的说:“再喊一声,这幢楼都是你的。”
小家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墨色流转,刚要开口,看了一眼沙发上半醉半醒的妈咪,“哼”了一声。
他刚才也就是想让隔壁那个经常色眯眯看妈咪的邻居死心而已,没想到进门这个更过分。
一幢楼是很值钱很错。
可那也没有他妈咪开心重要。
傅先生微微挑眉,手背小家伙当面撂脸子这种事,还是真是相当的不习惯。
这对还没有名分的父子两气氛微妙。
醉酒的温知韫忽然这时候低声说:“水.....”
颜谨臣小跑着去厨房倒水,走到门口了,又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回头说:“水放的太高了。”
所以,你去。
傅承谨拿了个抱枕垫在温知韫身下,站了起来。
小家伙说:“我今天的作业还没写完。”
傅承谨从善如流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头,“那你去做作业。”
小家伙跑到沙发边上,和温知韫小声说:“妈咪,喝醉了肯定很不舒服吧?我让傅叔叔留下照顾你好不好?”
温知韫只能隐约感觉到颜谨臣正在和她说话,根本就听不清楚说了什么,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小家伙。
“妈咪,你同意了哈。”
小家伙低头,唇在温知韫额头轻轻的亲了一下,“晚安。”
颜谨臣说完,就跑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傅承谨端着一杯温水出来,温知韫伸手按住了太阳穴,正微微蹙着眉,男人把水地递过来,她看也没看就喝了大半。
手上没什么力气,水杯差点就脱手落地。
傅承谨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他也不是什么会伺候人的主儿,可每次和温知韫在一块,这位大小姐总能刷新他对四体不勤的认知。
大概温知韫身上也只有这一点。
还和以前一样。
温知韫醉了之后反应奇慢,像是这会儿才想起来要去接脱手的水杯,一伸手就握住了傅承谨的手指,握住搓了搓,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奇怪道:“这杯子......怎么还变小了....还.....软?”
她此刻面容娇媚,红唇沾了水光,越发像是在勾人采撷的妖精
傅先生差点被她这么挫出火来。
他看了温知韫许久,夜深人静的,小家伙回了房间之后就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和孤男寡女也没有什么区别。
傅承谨俯身,轻轻的吻着她的唇。
温知韫有些迷蒙睁开美眸,“傅承谨?”
一夜宿醉之后,温知韫只觉得头疼欲裂。
更无语的是,做梦的时候,居然梦到傅承谨在亲她。
那种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那个男人身上的纯粹温柔,也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
窗外的阳光已经十分热烈的落在床头,刺眼的温知韫根本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小家伙一直是她的专用叫醒师,加上经常性失眠,温知韫家里从来都没有闹钟,伸手在床上摸手机,摸索了好一会儿,却摸到了.....
某人温热的胸膛。
温知韫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傅承谨正看着她放在他胸前的那只手,“你打算摸到什么?”
“你怎么又在我房间?”
温知韫脑子里飞快的开始回想昨天腕上的事情。
她喝多了。
好像是傅承谨送她回来的。
他递过来一杯酒.....
他亲了她?
头疼。
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做梦。
温知韫忽然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平时睡觉穿的睡裙,表情管理一时难以控制。
“不用怀疑,你身上的衣服就是我换的。”
傅承谨不紧不慢的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她家里连个佣人都没有,除了他,还能是谁?
温知韫加重了揉太阳穴的力道。
用得着把这种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