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很久,糖糖盘算着,应该是因为闵朗这个人足够优秀,所以大家才对他这么喜欢的吧。
糖糖和闵朗从市里回来之后的当天晚上,秦家人不可避免地,商量起了有关糖糖的婚事。
闵朗说:“我爷爷说了,小年夜那天过来,要帮我和糖糖提亲。不知道咱们家是不是方便?”
实际上,别看现在闵朗和糖糖还没有结婚,可是不管闵家还是秦家,甚至连糖糖周围的人们,都默认了闵朗和糖糖之间的关系。
现在见闵朗说起,要和糖糖提亲时,秦家人不仅没有觉得意外,心里反而多了一点了然。
那感觉,就像心里那颗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般。
王秀娥扭头去看秦建华。
秦建华的脸上带着笑意,继而说:“行,不管怎么说,你和糖糖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是该有个结果了。小年夜是吧,那就是腊月二十三了,很快就到了。”
说话的时候,秦建华还扭头冲着一旁的王秀娥提了一句:“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准备一下。需要请什么人过来,看是准备什么样的菜肴比较合适。”
闵朗连连摆手,表示道:“不用,我爷爷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需要这么麻烦。到时候,我们把彩礼拿过来,咱们聚在一起吃一顿家常饭就行了。”
秦建华说:“这是糖糖的终生大事,不能马虎。不说搞得多隆重,起码不能太过随意。这件事我们来操办,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当时秦建华是这么承诺的,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至于闵朗的爷爷闵金水也没有含糊。
有关自己家孙子的终生大事,闵金水早早就把时间和行程,以及各方面能想到的,都考虑了进去。
说是腊月二十三抵达秦家,实际上,腊月二十一的晚上,闵金水已经早早抵达了云溪镇。
并且住在了云溪镇上的宾馆里。
还是闵朗和闵金水打电话的时候,秦家人才知道的这件事。
秦建华吃了一惊,连忙说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明明你爷爷已经到了咱家的门口了,怎么好去住什么宾馆。还是把他赶紧叫进咱家来住吧,省的在外面不自在。”
闵朗也是这么和闵金水复述的。
不过电话里的闵金水,态度却特别坚决,表示道:“亲家是一份好意,不过我们可不能太过随意。孩子们的好日子,哪能这么随意。说腊月二十三再去,就得是腊月二十三,我是因为担心路上出岔子,才特地早早过来的。不能因为我的原因,破坏了孩子们的好日子。”
闵家的爷爷能够如此重视这件事,可以把糖糖和闵朗的婚事,如此地放在心上,秦家人的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闵金水来了云溪镇之后也没闲着,他四处打听云溪镇结婚的风俗规矩。
像是烟酒、三金、喜糖、茶叶和新人的礼服,都算新型礼品。
至于七八十年代流行的三转一响,这会儿已经改黄历了。
像是秦建军和甘香那会儿,结婚的时候有一台黑白电视机,已经算老有面子了。
不过千禧年的现在,谁家结婚的时候,要是还给新人准备黑白电视机,估计要被人笑掉大牙。
彩电、冰箱等家电提上日程不算,就连以前家家户户必备的缝纫机,也早早被淘汰掉。
尤其像糖糖这样的新时代女性,缝纫机根本不会踩,每天穿的衣裳,全都是花钱买回来的,哪里用得着缝纫机。
闵金水在云溪镇,和镇上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聊了一会儿之后,和人说起,自己是过来帮孙子提亲的。
又谈起了,女方家是秦家庄的沙糖糖。
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
秦家庄的沙糖糖名气那么大,别说一个小小的云溪镇,就连整个县城,都对她非常了解。
知道沙糖糖的,都知道她有个稳定交往的男朋友,那个男朋友家里还挺有钱,起初追求沙糖糖的时候,就已经帮助秦家庄和西庄村修好了路面,还接通了自来水。
现在已经是千禧年了,作为偌大镇子的云溪镇,才开始接通自来水,更别提硬化路面了。
惹得其他村里的人,但凡经过秦家庄和西庄村口的时候,扭脸往村里一看,入目尽是一片坦途大道。
光洁平整,结实好看的水泥路面,看着就让人眼馋。
听说是沙糖糖为村里人谋取的福利,大家的心里只剩了然。
这样的大好事是沙糖糖做的啊,那就不奇怪了。
于是,现在听眼前衣冠楚楚的老爷子说,沙糖糖竟是她未来的孙媳妇时,大家在了然之余,变得更加热心。
几乎把附近结婚时的风俗,给老爷子原原本本地絮叨了一遍。
完了还给老爷子指路,说镇上哪里哪里,可以购买到结婚用的东西。
哪家店里的东西全乎又便宜。
闵金水都一一虚心记下来,还让一旁的二助董浩,贴心地用小本本都记下来。
董浩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每次涉及到有关闵朗的婚事时,闵老爷子都喜欢带着他,或者干脆派他来秦家庄办事。
明明闵老爷子身边的助理有好几个,其中最得力的,根本不是自己。
对此,董浩只是心里好奇,嘴上依旧严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出口。
反而是闵金水在带他回宾馆的时候,顺口和他提了一句:“董浩,你知道为什么我单单选你来处理闵朗的婚事吗?”
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董浩闻言,连忙挺直脊背,竖起耳朵,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闵金水继续说道:“董浩,我身边这么多的助理,论公司里的业务,你不是最有能力的,论为人处世,你也不是最优秀的。”
董浩知道自己水平一般,不然在闵家干了这么多年,也不会依旧是个二助。
这会儿听到闵老爷子念叨起自己的特点,董浩一个字都没敢反驳,只静静立在那里,仔细聆听着闵金水的教诲。
果然,不久之后,闵金水笑呵呵地看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可是他们都没有你忠心,也没有你踏实。凡是交给你的事情,你从不问对错为什么,总能尽全力做到最好。这也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所以,我家大孙子的婚事,这么大的事情,我交给你才最放心。”
闵金水的一番话说完,董浩的眼眶发热,心潮澎湃,连忙开口表态:“董浩一定不辜负董事长的信任和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