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龙姑娘早已有了她的归宿,你再怎么惦记,人家已经嫁作人妇,当初我劝你那么多次,让你早点告白,捅破这张窗户纸,可你不听,现在想有什么用?”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珍惜眼前人,姜家那两口子是个热心肠的,你不在乌江时,都是她们两口子过来照顾我,想来她们的孩子也必然是不错的。”
“浩儿,”陈老爷子突然严肃起来,认真的看着陈浩的眼睛,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切莫辜负姜家丫头。”
陈浩微微一怔,旋即不禁失笑。
这都哪跟哪啊?
他们才见了一次面,怎么都谈到辜负上面了?
这老头子……
陈浩十分无奈,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失落道:“爷爷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陈老爷子咽下涌到唇边的劝解,他明白这事根本不是能用道理讲通的。
爷孙俩又默默的啃起西瓜。
夜景很美,西瓜很甜,但陈浩心里却很苦,他微微垂眸,掩盖下去眸中深色。
道理他都懂,可是他用心爱过,陪伴在身边五年的女孩,怎么说忘就能忘得掉呢?
他早就把四个小不点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对待,可谁知偏偏遇上了帝隐。
陈浩毫无悬念的输了,输的很彻底。
姜袖和孩子们一落地F国机场,方敏亲自驾车已经等在路边,两方终于聚集,二话没说,匆匆往医院赶去。
“她醒了吗?”姜袖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坐在后排昏昏欲睡的孩子们,压低声音,隐晦问道。
八面玲珑的方敏瞬间会意,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沉声道:“还没。”
姜袖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也是,如果龙小珑醒了,方敏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她也不必多此一问。
姜袖沉默许久,扭头望去,只见四个小团子已经东倒西歪的睡着了,她稍稍放下警惕,低声问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开始过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姜袖想不通,不过就是分别了一天时间,怎么突然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方敏没吭声,她虽了解来龙去脉,但显然现在这个情况下,不方便和姜袖解释那么详细。
姜袖懊恼的坐了一会儿,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身影,她蓦的抬眸,直勾勾的看着方敏冷峻的侧脸,忽然出声道:“是不是帝隐?”
方敏心头咯噔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似乎非常意外姜袖能猜到这件事情竟与那个男人有关。
“还真是他!?”姜袖的声音不禁提高几分,她咬牙切齿的愤恨道。
“嘘。”方敏将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她小点声不要吵醒孩子们。
“我靠!”
姜袖气的胸口起伏,她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我就知道那个人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你猜的没错,我在回D省之前见过帝隐,就在我家公寓楼下,他好像是来找小珑的,正好碰上白肖恩,他听说小珑出差,想要带走孩子们,幸好白肖恩在,要不然孩子也要被那个可恶的男人抢走了。”
“可我真的万万没想到,帝隐居然这么不要脸,竟飞到F国来找小珑,还把她害成这个模样,啊啊啊,我简直要气死了!”
“原来如此……”金丝镜框后的一双杏眸闪着锐利的光芒,方敏从一旁拿出一瓶矿泉水塞到姜袖手里,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喝点水冷静冷静,马上就到医院了,沈总也在。”
姜袖像是拧下某人脑袋似的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愤怒的情绪这才稍稍缓和下来,她点点头,“我知道。”
方敏抬眸透过后视镜瞥了眼后排的四个小家伙,迟疑出声:“你还没有同孩子们说吗?关于珑小姐住院这件事。”
“……没有呢。”姜袖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这不是怕孩子们一时接受不了,做出点冲动的事情么,等到了医院再说也不迟。”
“好吧。”方敏觉得也是,点点头,也没再说些什么。
十分钟后,两大四小来到病房门前,亮着灯的医院走廊空荡荡的,异常沉寂,一阵冷风吹来,四个迷迷瞪瞪的小家伙打了个冷颤。
“干妈,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去找妈妈吗?为什么要带我们来医院啊?”龙小四仰着脑袋,不解的看着姜袖,撅起嘴巴,满脸不乐意,“这里阴森森的,小四害怕。”
姜袖愣了下,眼眶微红,她蹲下身子,揉了揉龙小四的小脑袋,柔声道:“不要怕,干妈在呢……”
她顿了顿,声音暗哑,“我这就带你们去找妈妈,好吗?”
龙小四歪着脑袋,疑惑不解的看着姜袖。
另外三个小家伙闻言,心下隐隐不安。
见妈妈为什么要来医院?
难不成……
一个不好的念头袭上心头,龙小一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白了白。
方敏见姜袖已经给孩子们打过预防针,没再多说什么,先一步推门而入。
“沈总,姜小姐和孩子们到了。”
紧接着,姜袖牵着宝宝们的小手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的虚弱女人。
四个小团子瞪大了眼睛,如遭雷击,当场石化。
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会躺在病床上?
沈纤凌颔首,从床头的椅子上起身,走过来,神色凝重,“你们终于来了。”
由于一早便知道龙小珑住院的消息,姜袖见到女人,只是心抽抽的疼,她脸色惨白,无力的冲沈纤凌点头示意。
“沈阿姨,小珑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情况很不乐观,我连夜把你们叫过来是因为医生说只有病人身边最亲近的人在她身边说说话才可以唤醒她的意识,所以,接下来就要靠你们了。”沈纤凌拍了拍姜袖的肩头以示安抚,没有在意姜袖慌乱中叫出的称呼。
姜袖眸色一黯,只觉得压在她肩头的手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
如今也只有按照医生的办法,试一试了。
“嗯,交给我吧,我尽力试试。”
“不要尽力,一定要唤醒她,好吗?就当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