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珑之前一直都居住在客房中,那间房间始终是按照她心意摆放的。如今打扫起来,十分简单。
这件事,她已经想了好几天。
如今终于提出。
在说完的那一刻,龙小珑只觉得无尽的解脱。
帝隐故作冷淡的神情突然变得锋利。
那种气息外露的压迫感让龙小珑感觉畏惧,她却尽可能的将胸腔里的念想给压下。抬起头,与帝隐冷厉的眸子交锋。
"如果你实在讨厌,我现在搬走也可以。”龙小珑朱唇一张一合,吐出让帝隐无比厌烦的字眼。
帝隐再也压制不住情绪,“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我要什么时候允许你搬走?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就必须要听我的!”
帝隐身上的气压很低,很是骇人。
如果是旁人,早就已经屈服在这低气压下。
龙小珑却没有。
她与他的视线交锋,在空气中进行的斗争,没有丝毫想要退步的意思。
帝隐怒极反笑,"很好,龙小珑,你可真是好样的!”
他简直要被气死了。
可哪怕如此生气,他也舍不得去碰龙小珑一下。只能独自一人在原地跳脚,看上去异常的滑稽可笑。
龙小珑不语,以沉默的姿态来面对帝隐。
这是帝隐最讨厌的样子。
他认为如果龙小珑真的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说,只让帝隐去猜,他什么都猜不到,换来的只是两人越发疏远的姿态。
帝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几乎要从胸腔里喷薄而出的怒火却根本无法压下。
甚至于,他觉得如果再在这里呆着,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因此,帝隐转过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因为过于气愤,房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龙小珑吓了一跳。
许久,她脑海中还徘徊着帝隐气急败坏的身影。
龙小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突然间觉得她似乎做的有些过分了。
可旋即又感觉这是帝隐的错。
明明对她没有一丝喜欢,又何必要对她如此之好?
她的心很软,很小,很容易就被人从外面给撬动。帝隐闯了进来,却又不想负责。
她不过只是做出一些自我防护而已,他为什么要如此生气?龙小珑不懂。
窗外,夜色越发浓郁。
龙小珑不愿再想,她闭上眼,将灯关闭,死死的压抑着喷涌而出的悲伤,她要睡去。
可最终她一整夜都只是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没有睡着。
第二日醒来时,家中已经不见了帝隐的身影。
龙苑清没多想,她昨天已经和帝隐打好招呼,因此没有多做犹豫,醒来之后,就直接将她生活的一些必需品都移到客房当中。
此后,她都要住在这里。
而帝隐会如何想,龙小珑不管。
她是这样想的。
可当连续三日都没有看见帝隐回家的身影,龙小珑这才有所慌乱。
她强撑着镇定,又等了一日,却还没有见帝隐回家。这才轻咬着下唇,找来管家。
“夫人。”管家仍旧恭恭敬敬。
仿佛龙小珑和帝隐的争吵并不算是什么大事,也没有动摇到龙小珑的位置。
龙小珑轻抿的唇,"最近别墅的工作可还好做?”
她没有问出那个想问的问题。
管家是个聪明人,龙小珑觉得在她叫他过来的这一刻,估计他就已经猜到她想要问什么。
是看他肯不肯说。
果不其然,管家没有任何意义,而是事无巨细的将别墅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和龙小珑复述了一遍。
在龙小珑听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才补充说:"一切都正常,夫人放心。”
龙小珑一点都不放心。
只要想到帝隐四天都没有回来,她的心就满是焦躁与不安。
"管家伯伯一如既往的做事很靠谱。”龙小珑说。
管家微微一笑。
他态度摆的明明白白,只要龙小珑不问和帝隐有关的事情,他就不会多嘴说上一句。
龙小珑表情微微僵硬。
她不想对帝隐服软,可内心的担忧却又无法消散。
哪怕心底明明十分明白帝隐什么事情都没有。
与管家僵持了许久,龙小珑仿佛是认命一般的低下头,“帝隐在哪里?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
听见这话,管家脸上原本带着的浅淡笑容加深了几分。
原本看上去皮笑肉不笑的虚假少了很多。
再次开口,声音都比之前柔和、慈祥,“先生这几日一直都住在酒店。他说:夫人只要一天不想让他回来,他就不会回来。”
龙小珑死死的咬紧牙关。
她就知道帝隐是为了躲着她才离开的。
眼底划过一抹黯然。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龙小珑问。
“只要夫人您愿意让先生回来,先生立刻就会回来。”管家回答。
这是帝隐的原话,管家并没有作假。
他舍不得委屈龙小珑,所以只能牺牲自己。既然她在他的面前如此的压抑,帝隐索性就离开。
这是他所能在此刻给予龙小珑最大的温柔了。
而这,龙小珑并不懂。
她只是以为这是他的逃避,是他对她厌烦的体验。
所以,龙小珑此刻问的小心翼翼,"是不是我说让他回来,他就真的会回来?”
看着管家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她在等待一个肯定的答案。
管家点了点头,“是的。”
龙小珑稍稍的放下了点心。
管家毕竟是照顾了帝隐那么多年的一个人,比起其他人,他更加的清楚帝隐的想法。
只要他都已经认同下来的事情,那么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想着,龙小珑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
"那我希望他今天就能回来。这里是他的家,该走的人是我,而不是他。”龙小珑说的毫无心机。
她是真的这么想。
只要帝隐能回来,她走都是可以的。
可是落在管家的眼中就变了一层味道,他以为龙小珑仍然是在闹脾气,不由有一点不认同的想法。
眉头微微的皱了皱,管家的脸上划过一抹旁人无法察觉到的不悦。
在豪门里过了这么多年,管家隐藏自我情绪的手段最是一流。
“夫人。”管家仍旧是之前那副恭敬的态度,"先生是不会舍得您受委屈的,先生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你,你难道还不明白他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