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晚饭，等着许辰兮吃完，收拾完，早已经过了11点。黎棠拿起包在玄关处愁肠百结地换鞋。
“要走啦？”许辰兮倚着门框抱着手臂。
“恩。”黎棠抬头看他一眼。
“打算去哪？”
“去……去哪都不劳你*心。”
许辰兮瘪瘪嘴，绅士地为她打开门。
出了大楼，扑面而来的漆黑夜色让她无所适从。
去哪呢？能去哪？不能回家，也不能去末末那儿，宿舍更是回不去了。
黎棠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大楼，深深地叹了口气。
二十分钟后，黎棠又站在了大楼的下面。她咬咬唇，嘟囔着脸，无奈又纠结。埋怨的敲打了半天自己的脑袋，她仍旧只能鼓足勇气去按许辰兮家的门铃。
许辰兮打着哈欠，开了门，惊讶怎么又是她。她羞愧地低下头，绞着手，说自己没带身份证没法住旅馆。
“哦……和谐社会吗，是要防备恐怖分子的。所以呢……”
“所以……我能不能今天在你这儿借宿一下？”
许辰兮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你上次不是说这是狼窝吗，回头我再做出什么恶行来怎么跟你交代啊不是？”
黎棠叹了口气，低头认错，“许辰兮，我错了，我道歉，你这不是狼窝，你也不是禽兽，我不用交代，行了吗？”
许辰兮得意地挑眉，“那好吧，恰好我今天晚上没约女生来家，就勉强用你吧。”
“……”
一股莫名的火蹭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窜上来。
“你说什么？”黎棠像被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一样，戒备而充满敌意地直视他。
“我说……”许辰兮转回身来，恰好对上她尖锐的目光，偷笑的表情一时散尽。
许辰兮即刻伸手去拉她，却仍旧差了一步。
“喂，黎棠，你站住！”
等不来电梯了，她只顾蹭蹭直下楼梯，楼梯间当当作响。他追上去，两步跳完一层楼梯，才勉强在三楼抓住她的包。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能去哪！”
“松开。”她拽拽包，“去公园抢流浪汉的长椅，去天桥下面过夜，去网吧，去夜场，去哪不行。去哪都不会遇到比你更可恶的人。”
“你……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一定要这么敏感吗？我在你眼里就这么龌龊？”
“对，就是这么龌龊，或许比我想的更龌龊！”
“……”许辰兮沉默片刻，一拳捶在墙壁上，“我真是疯了才追你这么久，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回身强硬地拦住要走的女孩，二话不说拦腰扛在肩上，往回走。
“流浪汉和夜场男人不会比我更高尚，你就老老实实跟我回去，看看我是不是比你说的更龌龊。”
许辰兮把她独自扔在客房的床上，大力地关上门，湮灭了一切声音。
黎棠坐在床上才冷静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太过激了。他的话理智想来也真的不过是玩笑，怎么就当真了，怎么就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怎么就厌恶和那些女生比较呢，好像哪一个女生都比自己要优秀呢。
唉……理不清的女人心思……